“誰?”施嚴試茫然了一下。
“當時維也納修道院的院長,那個管風琴家,韋伯和梅耶貝爾的老師。”郝奇提示道。
“哦——你說梅耶貝爾我想起來了。”
郝奇中肯地評價:“西方音樂史上難得的美人,才華橫溢,氣質超群,還有神父那一套行頭加持。”
“他怎麼了?”
“不是,我這時候提他,你怎麼還能猜不到呢?”郝奇開始懷疑他是裝的還是真的,“你爸當時對他非常上頭!”
施嚴試抱起胳膊,歪着頭看着他,“我猜不到他跟你們打賭有什麼關系。”
郝奇怪叫一聲,“槽!我沒上高架!”
“沒事,去下一個口吧。”
“路上又沒人,我要倒車。”郝奇挂了倒檔。
施嚴試嚴厲斥責了郝奇,郝奇隻好乖乖地朝前開了。
他們又拾起了沃格勒神父的話題,郝奇繼續說:“在沃格勒神父之前,你爸上一次那麼上頭還是對那個昆士蘭的寡婦。”
施嚴試的表情變得很複雜,“他的品味emmm……”
“很禁忌對不對?寡婦、神父、兒媳婦——”
“四道普!四道普!”
“但他這人道德水平高的很,再怎麼心動都不越雷池一步,嘴比抽了真空、紮了鋁蓋的西林瓶還緊。但我覺得那次他高低得破功,媽耶,誰能抵擋住沃格勒神父的魅力?!”
施嚴試挑起一邊眉毛,“你也很心動?”
“不不不不,我不吃那一卦的,我當時在……額,算了。”
施嚴試翻了個白眼。
郝奇趕緊把話題扯回徒書貫身上,“我當時跟他打賭,我賭他遲早會忍不住跟沃格勒神父表白,他說絕對不會,他保證沃格勒神父會不受打擾地、恬淡地、平靜地度過一生。”
“最後呢?”
“沃格勒神父當然是到死都不知道啦!你爸真TMD是個聖人!”
“雖然是挺令人感動的……”施嚴試捂住胸口,“就是感覺他的愛怎麼這麼沉重呢?”
他心裡忽然有些慶幸,以他現在的狀态,絕對載不動這麼沉重的感情。
郝奇不滿地大叫:“你咋不問問失敗的我受到了怎樣的懲罰?”
施嚴試嘴角咧開一個過分的角度,興緻盎然地問:“除了戒煙還有什麼?”
“他讓我去廷潘胡同[1]當歌曲推銷員!”郝奇情緒激動地控訴,“我像一個彈鋼琴的機器,一整天雙手都不能離開琴鍵,從早到晚一遍又一遍地彈那些狗屁流行音樂,你知道這對于我這種屬性的精怪來說是多麼痛苦的折磨嗎?!而且我都這麼痛苦了還不能大抽特抽!”
施嚴試雖然很同情他,但非常疑惑:“我爸這麼心狠手辣嗎?”
“不是,是我定的賭注。”
施嚴試快笑死了,“你可真自信呐,給自己挖這麼大的一個坑。”
“我以前确實很自信。”
“你現在不自信嗎?”
“emmmmm……現在常常有拿不準的事情。”
“沒事,上了年紀都這樣。”
“呸!你才上年紀了,你全家都上年紀了!”
“這倒沒有,我即将擁有一個無比年輕的小媽。”
郝奇噗的一聲笑出來,“你可真行啊,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談起自己的前男友。”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
郝奇警惕起來,“思考什麼?”
“我跟普羅分開之後,各自的生活都好像沒受什麼影響,如果在一起和分開差不多,那為什麼要在一起?”(後面會考)
“嗯……聽起來他不是正确的那個人。”
“你有那麼多感情經曆,愛情是什麼樣的?”
“瞧你這問題問的,這就好比我問你科學能解決哪些問題。”
“這個問題這麼籠統嗎?”
“當然了!”
又到了一個岔路口,施嚴試在郝奇亂拐之前搶先問:“我們去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