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裡,原本已經呈現一條直線的心電圖,又重新繪畫出正常的心率,哀痛的護士們頓時驚喜,忙把醫生叫回來,繼續搶救。
半個小時後,徐軒逸終于搶救成功。
謝天謝地。香蘋終于松了一口氣,給還在昏迷的鹿韭擦汗。
旁邊的尉遲嘉豪伸了個懶腰,沖她眨了眨眼:“我就說你們瞎操心,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又嘲諷,“這都能活,賤民(聖瑪貴族以前對平民的蔑稱)就是命大。”
香蘋對着他肩膀就是狠狠一拳。
尉遲捂着肩膀,痛得龇牙咧嘴,不滿道:“打我幹什麼?他不是已經活過來了嗎?可别忘了,那緻命一擊是你給的!”
“你,你你你……”香蘋頓時漲紅了臉,自知理虧,說不出話來。
鹿韭醒了,香蘋忙把徐軒逸脫離危險的事告訴她,她一顆心終于安下來。
“妹妹,”尉遲嘉豪突然影帝附體,眼淚刷一下落滿了整張臉,顫抖着嗓子上前,握住她的手,單膝而跪哽咽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再也不會讓你擔心。我真是該死,怎麼可以這麼沖動,你千萬不要不理我,妹妹,嗚嗚嗚嗚。”
“你對我道歉做什麼,你對徐軒逸道歉啊。”鹿韭依然心有餘悸,想到他被打時的慘樣,眼淚又在眼眶裡,想到他是因為自己被打的,更加自責。都說了隻要口頭警告就可以了,嘉豪下那麼重的狠手……莫非已經知道了那件事?
瞥一眼香蘋,又想到三個人從小一塊兒長大,肝膽相照,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好隐瞞的,想必他一定是從香蘋那裡知道了真相,才會動手。
“就算我和他發生了那種關系,不小心肌膚相親,你也不能……”
“嗯?”嘉豪頓時呆住,“什麼不小心肌膚相親了?”
“嗯?”鹿韭也一呆,“就是,那晚上我沒回來……”
尉遲臉上越來越難看,腦子裡轟隆隆的,大腦一下子運轉不過來,等他終于反應過來後,立刻起身要沖出去,好在香蘋眼疾手快,從後背抱住他:“别沖動!别沖動!老徐才剛脫離危險!”
“媽的!我要打死他!徐軒逸!你這個王八蛋!我TM打死你!”尉遲嘉豪又哭又嚎,“你TM竟然敢動我的人!你給我戴綠帽子!我殺了你!”
原來他還不知道嗎?鹿韭扶額,算了,事已至此。
“别吵了!你想要全天下都知道我那晚的事嗎?”她心浮氣躁,狠狠瞪了他一眼,“反正都發生了,别鬧了!”
嘉豪很快聽話地不聲不響,隻是一個勁兒流淚,委屈巴巴得看着她。“妹妹,”他抽了抽鼻子,“是不是因為那晚見到了林悅,你心裡不開心,想報複上官,所以才?”
鹿韭正要搖頭,嘉豪很快就為她找了台階:“沒事的,妹妹,我理解,都怪上官太氣人了,也怪林悅不該來。妹妹你生氣是正常的,換誰不想狠狠報複上官呢?”他抽了抽鼻子,淚盈盈地望着她,“隻是,你為什麼不找我呢?我的活兒還好。”
鹿韭聽後越發胸悶,算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懶得解釋了,累。
“總之,以後你不可以再找徐軒逸的麻煩。”鹿韭再三強調,又覺得方才那個理由不錯,“他隻是我的報複工具。你真要撒氣,有本事去找上官玉阙!”
“好,”嘉豪連連點頭,“我聽妹妹的。妹妹一定是為我着想,若是那晚真找了我,輿論對尉遲家不利,還容易得罪上官家。徐軒逸反正是個外族人,被怎麼傳也不要緊,尉遲家的榮譽卻是要緊的,妹妹心裡有我,真暖。”
香蘋聽後,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嘉豪,我就佩服你這一點,總會自我腦補,自我攻略,自我PUA,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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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徐軒逸已經恢複得很好,他的身體素來強健,自愈力強,鋼筋鐵骨一般,醫生已經同意親友來探望了。
“昨晚我感覺快要進到天國了,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她說,隻要我活過來,就幫我追鹿韭,”徐軒逸看着淚花閃爍的香蘋,溫和笑問,“所以,某人還能不能兌現諾言了?”
“逸哥,”香蘋哽咽着,點點頭,又哭又笑,“你沒事就好。”
“對不起,”徐軒逸道歉,“我不該和莫甯盜你的号,偷看你寫的東西。”
“算了,原諒你了。”香蘋擦了擦眼角的淚,“但下不為例。”
“我絕對能做到,但莫甯就……”徐軒逸笑了起來,“說到莫甯,别把我差點死掉的事告訴他,反正我現在好好的。”又問,“鹿韭呢?”
“她和嘉豪去給你買慰問品了,”香蘋清了清嗓子,湊近,小聲告訴他,“我實話跟你說,鹿韭和上官的婚事吹了,上官那邊出了點狀況,總之,現在你的對手是尉遲嘉豪,東方家很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