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還漂在湖心,四根鐵鍊在方才的混亂中都沉到了湖底,唯留有一根系在棺身生了鏽的鎖鍊跌在草叢裡。
“那就是救4号呗。”1号走過去撿起那根鐵鍊,目光示意幾人過來。
石棺距離岸邊大概有十米的樣子,要依靠拔河的方式将其拉到岸上。
幸好這是個磁懸浮,他們也不用費很大勁。等石棺靠岸,他們合力推開棺蓋,見到了躺在其中的4号。
“剛才那麼大動靜都沒醒,是不是下線了?”3号看着棺裡沉睡的某人,不禁發出疑問。
6号擡眸看了眼在線人數,無奈歎了口氣:“應該是挂機。”
5号與2号對視一眼,後者注意到了4号顫動的睫毛。
1号更是直接重拳出擊,一下打在了4号的肚子上。
裝睡的某人這才吃痛坐起,連連抽了幾口冷氣。
“我還以為是小鬼作祟呢……”4号委屈嘟囔,似乎對之前搖擺不定的石棺心有餘悸。
3号笑眯眯的,左手指着湖心,“我們要是小鬼,你和這口棺已經沉水底溺死了好嗎?”
4号不敢再造次,隻好麻溜地爬出石棺。他環視了四周,這才像個傻子一樣問了句“這是哪”。
2号搖頭,突然看到湖中央出現了一個提着魚燈籠的女子。她拐了身旁人一肘,示意人往那邊看。
3号和6号是最先認出來的,“是剛進遊戲那會兒引路的少女版巧娘。”
少女手中的魚燈籠點着昏黃的燭光,她全身上下都是縫補過的痕迹,應是家中生活拮據。巧娘踏着小步朝這邊走來,途徑一處藥肆,進去再出來時,巧娘模樣長開了些,将一帖藥塞進懷裡,繼續提着燈籠過來。
直到她撞到了一個人。
少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許是見色起意,難得收斂了平時的脾氣,不僅賠了人一副藥,還将人送回了家。
他同着巧娘一起去捕魚,覺着有趣。
同着人一起去集市賣魚,有趣極了。
背着家人,和巧娘在山神廟前許下誓言,竟感到意外的刺激。
少爺已經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提着燈籠的巧娘先後路過了兩具蓋了白布的屍身,是病重的母親和瘸腿的弟弟。
等近了石棺,幾人才發覺她停留在了4号跟前,臉上流下兩行血淚。
空曠的山谷傳來了纨绔的聲音:
“真是奇怪啊巧娘,我已經感覺不到初遇時的那種新鮮感了。”
血淚模糊的巧娘突然攥住了4号的衣袖,忙搖頭。
“不是?”震驚的6号看着4号從腳開始往上變換的服飾,皮革金絲腰帶,另有各色珠寶鑲嵌。領口和下擺都點綴着細密的刺繡,發間更是編着一條紅色飄帶。
俨然不就是那個該死的纨绔麼。
4号還來不及“等等”,就被周遭幾人的眼神冷落了一番。
3号:“你真該死啊。”
6号:“你等着完蛋吧。”
1号:“你怎麼就那麼作,接連害了兩個無辜的女人。”
4号欲哭無淚:“别恨屋及烏啊各位,我就是領了個身份卡,該救兄弟還是得救啊。”
“我們為了救你,又是調整石棺角度又是拉石棺的,現在輪到你走劇情了。”6号給了個白眼,“你不是決定推妹妹出去替你完成那個山神禮嗎,怎麼自己還裝扮了下跟過來了?”
4号一邊被鬼扯着,也不好再裝蒜:“是父母怕被山神看出異常,非要我跟着送親隊伍過來作個障眼法。”
沉默許久的5号終于開了口:“那你豈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木棺裡躺着的是阿文?你怕她報複你,所以你才裝作沒聽見2号敲打的聲音。”
1号十分欽佩地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