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恨。”
阿文唇角扯了扯,“隻是我想見軒哥兒,來不及恨你。”
被送入棺前,她偷偷藏了一副針線和一塊帕子在小衣裡。躺在棺中的每一分每一刻,都是靠念着軒哥兒度過的。
棺木定做的新,外頭能透進的光線隻有寥寥。借着微弱的光,她在絲帕一角繡了隻喜歡的小貓。指腹都是密密麻麻的針孔,那是她經常錯落針紮到手的痕迹。
“那阿兄呢?你我一母同胞,就因為年少時不小心傷了你的臉,你就如此恨我?”
她本就準備在閨中待嫁,等她的軒哥兒功成名就,回來娶她。
父親偏疼阿兄,母親更是。
這偌大的家産就是等着阿兄來繼承。
她究竟做錯什麼了?
從前不可一世的纨绔彼時将臉埋入掌心,笑容泛酸。
“……我真該死啊。”
一旁的6号無語地拍了拍他後肩,十分壞氣氛道:“兄弟别演了,演不到我們流淚的。”
1号和3号走到那邊的石壁,注意到了幾根垂着的藤蔓,藤蔓夠粗,是直接從洞口生長進來的。3号扯了扯,覺得十分結實後,才招呼人過來。
5号也拉了根藤蔓,卻意外地扯出了一長截。他挑眉,心道不會這麼倒黴吧?
再扯,藤蔓還在生長。
“這藤蔓成精了吧?”挂在高處的3号望着底下的5号,松繩跳了下來。
另一旁2号看着自己手中這根同樣長的離譜的藤蔓,側身扯了扯3号剛才摸過的繩子。
怪事發生了。
方才在3号手中結實得出奇的藤蔓,在她手中卻又跟個無底洞一樣,扯也扯不完。
發現貓膩後,他們幾人互相換了繩子拉扯,總結出來了問題。
目前隻有3号和6号可以拽繩上去,其餘人等都不可以。
“如果說2号和4号不能出去,是因為他們都是遊戲内的角色,那你和5号算怎麼回事?”6号目光示意1号,上下打量。
“可能被随機了?”1号指了指自己,表示很無辜。
六人互相幹瞪眼,直到2号出來歎了句:
“也許我注定是要被劇情困在這裡吧。”
話落,3号忽然擡腳踩上石壁,雙手拉繩上去了幾步:“4号你再扯扯我這根繩子試試。”
4号不明所以,隻好照做。
在他伸手扶上藤蔓的時候,異樣出現了。方才在他手中能無限延伸的繩子停止了生長趨勢,他試着大幅度拉扯,好似不是幻覺。
1号歪頭,看出了其中的玄機:“還能卡bug啊?”
6号:“這就好辦了,那我和他先上去,你們緊随其後就是了。”
幾人不再廢話,等那兩個爬到了一定高度,影子在白光下成了一個黑點後,5号突然問了身旁人一句:
“書生進京三月有餘,不曾回過你一封書信,為什麼還要等他?”
阿文擡手簪好了那根金钗。
“他求仕不易,我等的起。”
彼時上面高喊了一句,示意他們可以上來了。
2号穿着繁瑣的婚服,都不好尋個下腳處。這時4号過來站在了她身後,托着她的腰,1号則把她的裙擺收到了腰間,方便其蹬踩。
5号也上前,将繩子的末端系在了她腰上。
一切就緒,上邊牽動繩子,2号借力往上攀附,漸入佳境。5号緊随其後抓住了另一旁的藤蔓,三步并兩步趕上了她,為其保駕護航。
他們逃出來的這個出口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岩洞,灌木叢生,恰好擋住了這隐蔽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