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吃得還好?頭一回來咱們店,有啥不滿意的可盡管跟我說。”掌櫃眼角帶笑,“要是滿意呢,兩位就回頭常來。”
掌櫃是個中年漢子,圓臉寬肩矮個,元香看着他就覺得很有福相。
突然元香想起了一件很早就想要做的事情,她環顧四周,這食店規模、人流量都不小,生意看着就挺不錯的。
她朝掌櫃的招手,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掌櫃的,你這店裡的飯菜口味什麼都挺好,唯獨......就是少了一樣東西。”
“哦?”掌櫃聞言愣了一下,挑眉道:“姑娘說的是哪樣?若這次有疏漏的,下次您來必定補足。”
元香唇角帶笑,眼神飄向遠處,略帶神往的樣子,繼續道:
“掌櫃的,你可吃過一樣東西......叫豆腐?它渾身雪白,吃着軟彈彈,細嫩滑口又清香,可以拌着醬汁吃,也可以炖湯喝,你這店裡嘛,我看就是少了這一味。”
掌櫃一聽,就着元香的話開始回憶加想象,然後慢慢搖頭,“倒是未曾見過這叫豆腐的東西,不過聽客人的這描述倒是像是什麼糕點?”
元香頗為遺憾的樣子,“那可不是什麼糕點,”頓了頓,又笑着道:
“你店裡沒有這味倒是可惜,不過下次掌櫃的若是見到了此物定要買下試一試,出個新菜色,我看這城裡好似都沒有呢,倒時就成了你家的招牌菜。”
掌櫃的聽罷,忙點頭稱是,“多謝姑娘,要是真碰上這叫豆腐的新吃食,我定叫後廚試試。”
他以為這客人應該是在其他地方吃過的,反正平州城這麼些食館酒樓确實是沒有的。
心裡記下此物,豆腐,他默默念着。
整桌飯菜加上打包回去給二果三喜的醬香肘子和油焖大蝦,一共花了差不多半貫錢。
出了食店,元香拉着阿允就進了據說有名醫坐鎮的醫館壽安堂。
阿允的這個腦疾她還是不放心,如果在現代的話,真如那許大夫所說阿允的腦子裡有什麼淤血壓迫神經的話,那肯定是得動手術做掉的,但現在不是沒這醫療條件麼?
她就想着多找幾位大夫看診,看看有什麼溫和一點的治療方案。
進了這醫館的門,跟那白胡子名醫說了遍阿允的病情,名醫先是把脈,又是摸了摸阿允的後腦,然後就提筆準備開藥方子。
元香皺了皺眉,直接問道:“大夫,他現在不用施針排淤血麼?”
大夫輕輕搖頭,語氣鄭重,“後腦脈絡細密,最是兇險之處,萬不可輕易施針,而且你這傷處已經有些時日了吧,現下先看看靜養和時間能否緩解。”
不能施針......那上次阿允醒過來的時候許大夫明明就下手施針了呀?
“那若是開顱取淤血呢?”元香又試探着問了一嘴。
大夫神情一肅,捋捋胡子,擡眼瞧她,“姑娘莫要胡言亂語,這腦顱被開了那人還能活麼?簡直聞所未聞。”
聞所未聞?元香覺得奇怪,這城裡的大夫都沒聽過的東西,這許大夫一個鄉野大夫都是從哪得知的?
“大夫您從未聽說過?”
“從未,姑娘你是哪聽來的?”大夫皺眉問她。
元香搖頭,沒說什麼,不過她越想越覺得怪。
“這些藥是活血化瘀、安神甯心的,按方熬煮,每日一次即可。”大夫寫完藥方就讓藥童去抓藥,叮囑道:
“情緒一起,氣血易亂,恐加重病情,平日裡要平心靜氣,切不可惱怒沖動。”
阿允面無表情地點頭,眼裡閃過絲不耐,這些話他前兩日剛聽過。
帶着給阿允開好的藥,倆人出了醫館。
阿允卻見元香沒了剛剛邊說邊笑的樣子,低頭在前面慢慢走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在她後面跟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麼了?”元香回頭看他。
阿允指了指自己,認真道:“我沒事。”
元香歎口氣,“我隻是覺得上次那許大夫有些......說不上來......”
她其實也有些摸不準,最後隻是憑着直覺叮囑他,“反正以後要是他再提什麼開顱放血的,咱們就别搭理他。”
阿允聽話地點頭。
元香神情松了松,又想到接下來還有不少東西要買呢,便喊上阿允,“走,抓緊時間,咱們今天還要大買特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