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連忙跟上。
丁惜看林安瀾提着個籃子,主動開口道:“林小娘子,将這籃子和背簍挂在馬上吧,拎着沉。”
林安瀾正欲拒絕,藍衣公子已經從她手中将籃子拿走,她想了想也沒說話。
半籃子蒲公英而已,想幫着拿就随他吧。
可尴尬的是丁惜的馬并不願意這個籃子挂在自己身上,打了個響鼻,再不願意往前走。
丁惜揮了幾下馬鞭都無濟于事,還是名叫阿練的黑衣人将籃子拿去挂在自己的馬上才得以繼續行進。
雁二去接蓮心的背簍,被她躲過了。
“離家不遠,略走走就到了。”蓮心道。
雁二也不再勉強,一行人就繼續往前了。
一路上丁惜找話題和林安瀾說話,其它的還好,涉及一些家裡的事情,林安瀾并不過多透露。
丁惜見林安瀾瞅了好幾眼他的馬,開始介紹起他的馬來。
林安瀾對馬還是很感興趣的。
尤其丁惜的這匹馬一看就知不是凡品,神駿無比,應是名種。
隻是林安瀾對馬了解不深,不太能認得出來。
家裡有許多馬,但都是普通品種。若拿現代的車輛來比喻,好比是普通代步車和超跑豪車的區别。
路程并不很長,路上遇到了幾個村民見到他們也隻有點好奇,并不多驚訝。
丁惜問道:“村子裡常來外人嗎?”
否則他們三個陌生人進村,村民的反應不該如此平淡。
林安瀾解釋道:“我們村是離求真書院最近的村子,常有書院學子趁休沐時來玩。”
丁惜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到了家門口,林安瀾一拍腦門,像是剛想起來什麼,對三人說道:“看我這記性。丁公子,我爹出去做事了,家裡隻有我和娘在,你們先在大廳裡稍坐片刻,我去找我娘說下。”
丁惜略看了她一眼說道:“客随主便。”
他沒起什麼疑心,從這宅子的外觀就能看出來這家人妥妥的富裕人家,男主人在外忙事情也很正常。
林安瀾将人帶進待客廳,吩咐蓮心找人上茶。
“把能找到的最好的茶拿出來。”林安瀾叮囑了一句。
蓮心不明白小姐的态度為何變了,明明之前還是不冷不熱的,怎麼就主動提出來要留他們在家住一晚,還要上最好的茶。
林安瀾沒有時間向她解釋,匆忙跑去找周佩甯。
馬上要吃晚飯了,周佩甯本就在想林安瀾怎麼還沒回來,打算過一會兒還不見人就派人去找呢,此時見她匆匆走來,臉上綻出笑容:“回來了?天都要黑了才回來,又弄一身土。快去換身衣服過來吃飯。”
林安瀾沒接她的話,說道:“娘你聽我說。”
“我帶了三個人回來,留他們住一晚。您讓周媽媽給他們安排晚飯和住的地方。”
林安瀾說完這句,沒等周佩甯仔細詢問,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數講給她聽。
“你爹不在,怎麼引了客人來?還是男人。若要住宿,去村裡多好,若蘭家裡不就專門收拾了房子做客舍嗎?”周佩甯蹙眉道。
林安瀾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周媽媽,說道:“娘您先讓周媽媽去安排吧。”
周佩甯揮揮手,周媽媽會意離開。
林安瀾見她走遠,才低聲說道:“我懷疑他們三個是女人。”
“什麼?!”周佩甯驚詫出口。
“他們的臉上應該抹了什麼東西,僞裝的倒是挺好。但是我不經意間看到領頭的那人脖子後面的衣領上有些黑泥,便有些猜測,應是沾染了塗在脖子上的東西。”
“我看到後又去觀察另外兩個人的,叫雁二的着青衣,衣領也有黑泥,另一個叫阿練的一身黑衣倒是看不出來。”
“衣領處本就容易髒,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周佩甯問道。
“他們的衣服除了衣領有點髒污,其餘地方都很幹淨,即便是在很大灰塵的路上跑馬也隻蕩上了一些浮塵,應當是今日才換的,按理說衣領處不該這麼髒。”
林安瀾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我這時也隻是猜測,并不十分肯定,這隻是引起我懷疑的一點。”
“還有别的可疑之處?”周佩甯此時也在思考,追問道。
林安瀾點點頭,繼續說道:“他一個年輕公子哥,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出身,又不是什麼浪蕩不羁的性子。在知道了天黑前趕不到書院後想借宿在咱家,上來就問我的名字,豈不可疑?”
周佩甯颔首贊同。
女孩子的閨名不能輕易打聽,那公子若不是輕浮不守禮之人,自然也該知道這個道理,但他毫無顧忌的詢問,林安瀾又沒有從中感受到調笑之意,那應當就是平素沒有這個忌諱,習慣了,不覺得此時問她的名字有什麼不對。
女子之間互通名諱實屬正常。
若那自稱丁惜的是個女郎君,那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