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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你一個人回來了嗎?”
伏黑惠在食堂倒水,看見虎杖悠仁一個人回來時有些意外。
“啊,吉野他臨時有事。”虎杖悠仁打開冰箱,看見裡面放着五條悟送的伴手禮,他思忖片刻,“伏黑,吉野他一直都是那種感覺的嗎?”
“什麼感覺?”伏黑惠難得見樂天派的人露出這個神情,不禁有幾分在意。
“就是陰沉沉的感覺……”虎杖悠仁微蹙眉頭,“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吉野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伏黑惠疑惑地眨眨眼,“吉野平時不說話的時候很難接近,他和熊貓前輩聊得比較多,應該就是單純地和我們沒什麼話題聊吧。”
“是這樣嗎?我還和他一起看了電影。”虎杖悠仁思索着,“但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說具體一點。”伏黑惠停住腳步,咒術師的直覺并不是無中生有,更别說虎杖悠仁變強了不少。
“怎麼說呢……”虎杖悠仁艱難地組織語言,“像是做夢一樣吧,腦海裡會一閃而過和大家一起在樹下野餐的場面,大家都笑得很開心,吉野也是,但他的樣子和現在不一樣,有一邊的眼睛被劉海遮住了,和現在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隻是你在做夢吧。”伏黑惠吐槽道:“而且大家一起笑呵呵野餐什麼的,根本不可能吧。”
“欸?明明我還很期待和大家一起野餐的。”
“我是不會去的。”伏黑惠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食堂。
虎杖悠仁望着上方的燈,左思右想卻毫無頭緒。
“果然是錯覺吧。”
“不,這可能不是錯覺。”
虎杖悠仁臉上冒出了一張嘴,一直默不作聲的宿傩突然開口,又裂開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
虎杖悠仁剛打算讓宿傩閉嘴,對方又說:“那小子很不對勁。”
“很不對勁?”
“他身上的有一種熟悉的術式。”
“是什麼?”
“哈哈……”宿傩發出幾聲輕笑,“誰知道。”
不等虎杖悠仁再問什麼,宿傩又安靜了下來。
虎杖悠仁盯着五條悟送的伴手禮,若有所思。
說起來,雖然他并不想看,但吉野順平完全沒有避諱他拆開那封信,這段時間訓練出的動态視力完美地捕捉到了上面字迹。
他記得寫的是——
“身為契約的主人,身體也會留有咒靈的咒力……”
虎杖悠仁撓撓頭,“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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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躍入河中,滴落在地,與河流融為一體,與污泥一起湧進下水道,經過過濾又變成幹淨的河水湧出,任由雨滴再次打在上面。
橋洞亮着微弱的橙黃燈光,真人注視着面前的少年,心底的煩躁在此刻無限膨脹。
“接近我有什麼目的嗎?”他居高臨下的注視比自己矮小的少年,隻當對方是來自投羅網的自大的咒術師,并不打算認真應對。
“沒有什麼目的。”吉野順平彎起嘴角,墨黑的雙眼沒有任何光點,也沒有看着真人,“我就是想和你打一架。”
“打一架?”真人頓時來了興緻,“好啊。”
話語落下的同時,他一個閃現,便輕易地抓住吉野順平的頭部,用力地把人撞在牆壁上。
吉野順平沒有動彈,後腦勺溢出的鮮血混雜着雨水從牆壁上滑落,又被那些青苔吸收。
雨愈下愈大。
真人面色微動,他明明在那一刻發動了“無為轉變”,卻沒有絲毫反應,雙手遮住了少年煩人的目光,掌心的溫度漸漸變冷,黑色的咒力牽起幾縷血珠萦繞在頭部,在昏暗的光下像是飛舞的紅絲。
真人頗有幾分意外,他不給少年愈合的時間,用力捏碎少年的頭部,黑色的咒力随着鮮血迸濺而出,真人随手把吉野順平扔在一旁,卻在眨眼間看見對方變成咒靈,又安然無恙地站在一側。
“你的靈魂……”真人頓時舒展眉眼,露出玩味的笑容,“你和我一樣。”
吉野順平仰着頭,被捏碎的頭骨還未愈合,他歪頭扶着要落下來的眼珠,喉間不可抑制發出隐隐的笑聲。
咒力在他身側綻開,黑色的綢帶又像是蠕動的黑水,漸漸爬上牆壁,纏繞在管道上,又浮在河面上,順着水流往外流去。
真人神情一凜,敏銳地捕捉到那些咒力正在堵住橋洞,他朝吉野順平攻擊,咒力像是有意識般纏繞他的手腕,帶着微微灼熱的痛意。真人稍稍擺手,很輕易就能掙脫但又有新的咒力纏繞上來,像是密密麻麻煩人的蜘蛛絲。
他雙手化作長刀,切斷咒力的瞬間又被咒力黏上,可這些咒力的攻擊力又十分微弱,甚至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
“你的能力可真煩人。”他看不透吉野順平,“你在故意讓着我嗎?”
“當然不。”吉野順平莞爾一笑,濃稠的咒力瞬間包裹住真人,咒力在他手中化作一柄長刃。
在他揮起手的瞬間,真人轉化為咒靈姿态掙脫捆住他的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