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鴻立即跪下請罪,“侯爺,這個事确實是屬下疏忽了,沒想到師二反應這麼快,恐怕在屬下得到消息前,他就準備好人馬了。”
威遠侯冷笑,“師白書在江南路上,師南絮生意頭腦再好,她在十萬八千裡外。京城都是本侯獨大了,你現在跟我說你還比不過師府一個下人?!”
楊鴻察覺到左敬中如毒蛇般的眼神,心裡重重一咯噔,侯爺這是對他起殺心了。
“侯爺,這未雨綢缪預測先知的心計,自然不可能是他一個下人能想到的,定然有貴人相助!”楊鴻連忙把心裡的猜測說出來。
威遠侯聽了這話才冷靜一些,“京城還有本侯不知道的貴人?”
“侯爺當然知道她,”楊鴻小心翼翼擡起眼,眼中笑意較深,“京城那些暗樁的生意,背後的主人,我們也打過幾次交道。
這未雨綢缪、一絲不苟的手段,侯爺不覺得眼熟?”
左敬中頓時皺眉,“你是說梅沙?怎麼會是她,她為什麼幫師府,難道她是太子的人?”
左敬中頓時心裡一驚,如果梅沙也是太子的人,那他們的計劃就要重新制定了!
“自然不會!”楊鴻趕緊說,“侯爺忘了,之前梅沙還和師南絮搶過生意呢,她可是讓師南絮都吃過大虧的人!
梅沙在段玉樓台都是能說得上話的。”
左敬中不耐煩:“那她為何幫那師二?!”
他隻是猜測一二啊,當然這話楊鴻要是敢說出來,左敬中能生撕了他。
他腦子瘋狂轉動,突然想起一事,他激動地站了起來,“是了!師二剛到京城就去了段玉樓台,屬于當時還以為隻是去見那幾個掌櫃的!
現在看來,他定然是在段玉樓台約了梅沙!他們做了交易!”
左敬中臉色沉重,“那按你說,現在該如何做?”
“照屬下看,如果梅沙真的跟師南絮合作了,那我們的計劃必須重新規劃了,梅沙可不是師南絮能比拟的。”
楊鴻越說越激動,“兩年前西郊那塊地,師南絮也看上了,她可是皇後娘娘欽點的皇商,結果呢?
那塊地現在可姓梅!”
左敬中冷笑,“你以為她是皇後欽點的皇商,就很聰明?沒有那張臉和血緣,師南絮憑什麼當那皇商!”
“還不是有皇後的人親自指點?”
楊鴻陪笑:“當然,一個紅顔禍水罷了,侯爺何必放在心上。”
左敬中舒服了點,“再說那個梅沙,也不過是個商人,商人重利輕别離,有錢還搞不定她?”
他眼神輕蔑。
楊鴻瞬間領會,“那屬下這就去一下段玉樓台的千金會?”
千金會,段玉樓台的一個秘密聖地,傳聞在那裡,沒有你見不到的人,隻要你出得起價錢(前提是活着)。
曾經有個富商花了一千兩黃金,見到了被迫嫁到異國的青梅竹馬。
所以千金會有個别名,叫千金來相會。
楊鴻知道,師二定然就是在千金會見的梅沙,雙方談的合作,梅沙這才幫師府對付他們!
左敬中颔首,“去賬房支三千兩白銀。”
現在的市價100兩黃金相當于1000兩白銀,左敬中相當于讓楊鴻直接拿走300兩黃金去見梅沙。
楊鴻在心裡合算了下,見梅沙一面,段玉樓台給的價格,覺得應該差不多,于是應了。
“是,那我屬下直接見她?”楊鴻問。
左敬中沉默了會兒,果斷說: “不,你去約時間。”
他和二皇子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了,必須趁着這次南巡,把太子的羽翼全部折斷。
“屆時,本侯親自去。”
這次,他要太子在京城的錢袋子一文不剩。
半個時辰後,楊鴻回來了。
左敬中在處理公務,頭也沒擡,“何時見?”
“呃,”楊鴻尴尬的說:“回侯爺,段玉樓台說,我們錢不夠,見不着。”
左敬中不可置信擡起頭,“三百金,還不夠見她一面?!”
再有錢的人聽了這話都會覺得離譜!300金夠多少個家庭的吃用了!
楊鴻:“梅沙和段玉樓台有合作,這個價格是梅沙定的。她作為京城最神秘的一個幕後老闆,确實有這個實力。”
其實,段玉樓台的原話是,梅沙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給點錢就能随便見到的。
左敬中蹙眉,“她要多少?”
“……三千兩黃金。”楊鴻低着頭。
空氣突然安靜。
左敬中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三-千-兩,黃-金?”
楊鴻大氣都不敢出,“是。”
“呵,”左敬中氣笑了。
“她怎麼不要皇宮那把龍椅!!!”
左敬中一把扔了桌上文書。
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