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與終于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仰頭朝着謝不淳所在的方向望去，“謝不淳，是你救了我嗎？”

謝不淳垂眼看着他，許久，斂了眼眸，在他手心寫下一個草草的“是”字。

“謝謝你。”

謝不淳身體一僵，許久，轉移話題：

“再吃半個月的藥就能恢複了。”

“好。”

白容與眨着無神的雙眼，仰頭無意識地注視着他。即使暫時失明，他的眸中倒映着的，竟也始終都是他謝不淳。

謝不淳隻覺心髒像是被銳器猛地紮了一刀，血流汩汩流出，燙得他驚慌失措，惶恐萬分，幾乎瞬間便想逃離。

他邁開步子。

手指卻被白容與輕輕摩挲了一下，他停下。

“謝不淳，”他說：“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所以我、我還是想繼續問你之前那個問題。”

他抿抿唇，許久後才極其不好意思地接了下半句，“等我好了，你願意和我成婚嗎？”

謝不淳僵了許久，終于掙脫那雙溫暖的手，快速在他手心寫道：

“我去煎藥。”

白容與睜大眼睛，攥緊手心，眼眶再次紅了起來，“你不願意嗎？”

謝不淳腳步一頓。

兩人都靜默着不說話。

不知僵持了多久，謝不淳深吸了一口氣，終于轉回身去牽住他的手，寫：

“……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