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想。
正常他們三人都在的情況下，五條悟的話的密集程度絕對足夠讓她和夏油傑想拿個膠帶纏住他的破嘴。
“這兩家的事情，你怎麼看？我帶你去過他們家。”五條悟問。
夏夏當然記得，那是非常不好的兩次體驗，一個兩個開了咒力的人活像是什麼上等人似的。
當着五條悟的面他們不敢，一旦她單獨一個人，他們的神情裡就寫滿了【你不配】三個字。
至于不配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沒什麼看法。”夏夏直白道，“關我屁事。”
不等夏油傑和五條悟有所反應，一道熟悉的心聲傳出。
【一群死了都污染環境的渣滓，給他們眼神都嫌髒。】
夏油傑和五條悟十分默契地看向了網球場，方才還在偷偷摸摸圍觀他們的部員們已經重新開始了最後的訓練。
看來，除了他們兩個以外，沒有其他人能聽到夏夏的心聲——也不知道這心聲到底是什麼機制，實在是古怪。
“我們擔心如果對方的目标是咒術界的各個家族，那麼你的處境會很危險。”夏油傑道，“是個人就知道你是悟的弱點哎，把你拿捏了，就等于把悟拿捏了呢。或者換一種說法，得到了你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悟的支持。所以我們才急着過來看你的情況呀。”
“别把我當傻子。”夏夏才不和他虛與委蛇，“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代表我不知道五條悟安排了人監視我。況且，我不認為有哪個反派boss會想直接激怒五條悟讓他發瘋。正常做法都是慢慢地從不同角度弱化他，最後再一擊斃命吧。”
“行了，在我面前還裝什麼。”夏夏問，“說說吧，憑什麼懷疑我。”
夏油傑沖五條悟使了個眼色，卻見五條悟一副“中立”的德行。
夏油傑：“……”
五條悟，你怕你家夏夏毛了發瘋，就推我出來當擋箭牌是吧？
如果審問别的嫌疑人，他和五條悟有的是手段，可是現在面對的是夏夏。
說句實話，一旦鬧騰起來，她就真是個小祖宗，是連五條悟都要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簽訂屈辱協議的祖宗。
真tm他倆吵架，我這個樂子人遭殃。
夏油傑一邊想，一邊将夜裡的詳細情況對（可能是當事人）的夏夏全盤講解了一遍。
“哦？所以你當時是怕傷到的是我，才非要第一時間确認我的情況？”夏夏聽完後，撇了撇嘴，看向了五條悟，“真的是我怎麼辦？先審問我還是先給我治療？”
五條悟冷哼了聲：“老子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那我也不接受假設性的審問。”夏夏有樣學樣，跟着揚起下巴，鼻孔看人，“沒證據就敢來我這懷疑我？怎麼？不想繼續養我了，所以找個借口甩了我？”
夏夏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看見沒有？有傷口嗎？”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總不能說我的黑眼圈是因為我夜裡出去幹壞事了吧？五條悟，這世上多少咒具能無視你的無下限？難道都是我做的？”
瞧見兩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德行，夏油傑心底升起了幸災樂禍。
他就知道，五條悟一旦開口，一定會被夏夏嗆回來，不枉費他擠壓着時間過來看戲。
“别那麼生氣嘛。”夏油傑虛情假意地勸，“悟發現有可能是你後，可是立刻就束手束腳了起來，都忘記追蹤了，不然對方沒那麼容易跑掉。我們就是想最後确認一下，真的不是你的話，我們之後和祂對上也就可以心無旁骛地下殺手了。”
夏夏指出他們的懷疑裡最重要的一點：“我連咒力都沒有，哪來的能力滅了兩個咒術家族？甚至還有能力和五條悟打得有來有回？”
五條悟伸出一根手指頭：“這一點我要駁回。老子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對網球感興趣的啊，你從小就很善變，誰知道你憋了個什麼大的。”
【廢話，那是我記憶裡學的，這我怎麼給你解釋？】
【服了，居然抓着網球這點不放。呸。】
五條悟：“……”
夏油傑：“……”
“況且。”夏夏話鋒一轉，“比起我這個衆所周知的廢人，五條悟的嫌疑更大吧。”
人無語到極點的時候，是會笑出來的。
五條悟就是這個狀态。
他挑眉：“哦？”
“你是咒術界最強，除了你，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那麼多人？”
五條悟提醒：“老子當時在破壞結界，很多人能作證。”
“按傑剛剛所說，你破壞結界的時候，竹下谷家已經被滅了門，也就是說其他人見到你時、和竹下谷家遇害的時間軸是錯開的。你有證據能證明你之前在幹什麼嗎？”
眼看變成了兩人互踩對方是狼，夏油傑的嘴角不易察覺地上揚。
他果斷地脫離戰場，圍觀看戲。
夏夏緊追不放，伸出一根手指，隔着鐵絲網豎在五條悟的眼前：“第一，結界隻有你一個人進去了，其他人全部被阻攔在外。這說明對方的實力大于等于你，并且隻有你一個人知道結界内真正發生的事情，也意味着你可以随意編造。”
夏夏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你說你和對方打得激烈，并且描述了對方可怖的戰鬥力，但是現場隻有你一個人的咒術殘穢！
“第三，你說你劃破了對方脖子上的動脈和祂的聲帶，可現場十分幹淨，沒有第二個人的血迹、毛發和指紋。祂既然重傷，怎麼能做到瞬間清掃完現場？”
夏夏作出了總結：“五條悟，我們之間到底誰的嫌疑更大？嗯？我是不是能懷疑你在賊喊捉賊？”
夏油傑瞬間倒戈：“哇哦，我被夏夏說服了。‘我看到了兇手’和‘兇手就是我’的典型蒙太奇劇情哎？悟，說，你認罪嗎？”
五條悟随手一揮，咒力沖着某個攪屎棍而去。
他沒好氣道：“還有可能是你呢傑，你和那人也沒同時出現過！”
夏油傑誠懇道：“既然如此，那我承認了，我和祂是有個孩子。”
五條悟：“？”
夏夏：“？”
被夏油傑這樣一打岔，方才互踩對方是狼的氣氛消散了不少。
五條悟拖長聲音，懶散道：“不是你最好，否則的話，你最好給老子藏嚴實點，别被老子抓出來。”
他低頭和夏夏對視，再一次地确認了一下她的臉色和脖頸。
夏夏“哼”了一聲：“彼此彼此，賊喊捉賊的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