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和上次差不多的感覺,對方出招速度奇快,即使不帶咒力,也讓五條悟有種棘手的感覺。
祂的周身像是有銅牆鐵壁,五條悟奈何不了祂,祂卻可以穿透他的無下限。
對五條悟來說,是從未感受過的、徹頭徹尾的逆風局。
天與咒縛?
五條悟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似乎隻有天與咒縛才能給予祂bug級别的強大實力,可到底是犧牲了什麼才能換來這種程度的強大?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不科學本身·五條悟心中吐槽。
他們的動靜不小,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不遠處的夏油傑已經聞風而來,并在第一時間加入了戰鬥之中。
而後,和五條悟一起陷入了被動挨揍的詭異狀态下。
狹窄閉塞的小道中,對方巴不得用威力大的招數毀滅現場,一招一式毫無顧忌,相較于祂,夏油傑和五條悟則束手束腳,在試圖抓住對方的前提下,盡量地保留現場。
在本身實力就有差距的情況下,他們的劣勢越發地明顯。
幾十招後,對方抓住一個空當,突然來了個急閃。
長期的戰鬥經驗讓五條悟和夏油傑一秒鐘内作出了要後撤的判斷,可地道太過于狹窄,他們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間。
電光石火之間,他們的脖頸同時被掐住,被人狠狠地摁在了牆壁上。
背部傳出摩擦的刺痛感,五條悟和夏油傑又在同一時間握住對方的手腕,用格鬥技巧試圖解困。
對方“嘶”了聲,手上力道卻絲毫不見減弱。
祂像是一個感覺不到疼痛的怪物,上一次五條悟就發現了。
脖子都被割成了那樣,居然還有能力掙紮逃跑。不過,戰鬥經驗依舊還是那麼不足啊……
呼吸間,對方手上再次用力。
祂貼了上來。
他們三人如今的姿态親密非常,呼吸間,能嗅聞到彼此的氣息。
五條悟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回憶了一下,卻不知道是哪種。
不是夏夏身上的味道。
他隻能作出這個判斷。
祂道:“别掙紮了,我對你們沒有殺意,何必魚死網破?”
祂的聲音嘶啞,居然還有心情勸他們:“現場已經被我清理完畢了,你們查不出什麼,早點帶着外面的小姑娘回去休息吧。”
……
真是奇怪的态度。
五條悟想。
既然可以那麼果斷地滅了禅院家,為什麼總是對他們手下留情?更别提上次他差點割斷祂的脖子,祂居然也不記仇?
“為什麼不殺我們?”五條悟盯着祂的信天翁面具,手依舊攥着對方的手腕,湛藍色的藍眸試圖穿過祂的面具,看到祂的本體,“既然目标是咒術師家族,為什麼一直對五條家手下留情?”
“你不會真的想讓五條家為你背鍋吧?”另一邊的夏油傑艱難地擠出聲音,“你别癡心妄想了。”
信天翁面具下的人似乎是笑了聲,語氣慵懶,絲毫不見戰鬥過後該有的語氣:“是你們的關注點一直在咒術師身上,才會認為我的目标是咒術師家族。不妨告訴你們,我還殺了很多咒靈和詛咒師。”
“那原因呢?做那麼多總不可能是閑得發慌吧?”五條悟繼續追問。
他上次和海鸢對上就問過這個問題,當時對方沒有回答,這一次,對方沉默了片刻,居然淡淡地說:“真要說的話,可能是喪子之痛……?這個理由充足嗎?”
五條悟:“……”
夏油傑:“……”
很多父母在失去了孩子後都會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絕望之中,更有很多父母再也走不出來,而患上了精神疾病,甚至選擇自殺。
隻不過,五條悟和夏油傑不過高中生的年紀,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感同身受是另外一回事。
即便如此,善良和道德讓他們瞬間沉默不知道如何應對。
劍拔弩張的三方詭異地沉默下來。
片刻後,還是夏油傑率先開了口:“那麼多的家族、咒靈和詛咒師一起害死了你的孩子?不可能吧。”
海鸢手上的力道瞬間加重,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感覺到了窒息的痛楚。
這力量來得快去得也快,海鸢的聲音就像是方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祂淡聲道:“可能錯的是我,但是我很清楚的一點是,我殺的人沒一個是無辜的。”
祂一字一頓道:“他們該死。”
被某種濃烈的威壓所壓制,五條悟和夏油傑彼此交換了個眼神。
五條悟一邊試着運轉體内的咒力,一邊随口道:“雖然我不認為生命和生命之間可以等價交換,但是你已經殺了很多人了吧……?你還要殺多少人才願……”
脖頸處的手再次施加了力道。
夏油傑趁着這個機會,仔細地去打量着對方的體态和語氣。
祂身上包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到一丁點的皮膚,更無從分辨祂身上有沒有痣、胎記等特征。
信天翁面具做工精緻,木紋雕刻得栩栩如生,眼睛裡如五條悟所形容的一般戴着美瞳。
真是完美的僞裝,一點信息都沒暴露。
也不知道是不是偷偷用了增高墊,防止他們通過身高找人……
夏油傑心裡吐槽。
而五條悟的試圖拖延對方的話并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海鸢問:“五條悟,如果是你的孩子呢?”
“?”五條悟頭上冒出了一個問号。
“五條悟,如果你和外面那個女孩在未來有了一個孩子,她懷胎十月,以再也不能有孩子為代價難産生下的,你和她唯一的血脈和羁絆。你會為了這個孩子報仇嗎?”
五條悟心中瞬間閃過一些不好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