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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魔丸頭大誰CP,龍爹醋腌大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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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光在敖丙走後,就去了紫薇宮的禦書房。

天天跟敖丙黏在一起,政事都沒時間處理。

趁着小渾蛋不在,趕緊把積壓的事情處理了。

藍毅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着敖光一目十行,運筆如飛,桌上堆積的折子迅速消亡。

心頭暗道,大王好生厲害~

又有點覺得好笑,所以這是終于願意從溫柔鄉裡短暫地清醒一會兒了?

哎~

最近這些日子,看這倆的黏黏糊糊,他都牙疼。

堆積的折子處理完,敖光也讓藍毅把殷麗找來,還有左右丞相,國相,六部尚書。

他要開個小的朝會。

隻是,一般隻有半個時辰的小朝會,竟實實在在地磨了三個時辰。

敖光剛好也邀請衆愛卿吃個晚膳,邀請梨園輕舞一曲,給這些人放松放松。

膳後,敖光留了國相喝茶。

茶室中,香味氤氲。

半個時辰後,國相一揖而去。

敖光緩緩走出茶室,看向國相離開的方向。

片刻後,調頭往水晶宮的書房而去。

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給敖丙再畫一張圖。

現在,有時間了,可以好好畫了。

睡覺的敖丙。

撅嘴的敖丙。

哼唧的敖丙。

各種各樣的敖丙占據了此刻敖光的腦海,更是加快腳步,要留下這些美好。

作畫這件事,對于敖光而言,大概是最快樂的事情。

他可以用細膩的筆觸,将各種各樣的敖丙表現出來。

踢腳腳的。

哭唧唧的。

意亂情迷的。

當真是這世上再美的東西,也不如這樣一個上天送他的禮物。

快樂在心頭蔓延時,其實最讨厭的,就是戛然而止。

然而,還真是挺不趕巧。

藍毅前來書房門前,見門關着,但燈光卻投射出敖光好像在用筆墨的樣子。

心知,這是敖光在做私事。

倒也不魯莽而入了。

隻站在門前通報:“啟禀大王,造辦處副手求見。”

敖光恰恰收筆,卻聽得這樣一件事。

心頭暗想,難道是行宮那邊臨時出了什麼問題,來問問的?

放下筆,來到門口,将門打開:“讓人去紫薇宮的會客處吧~”

藍毅應下,趕忙就去通知了。

敖光也往那邊而去。

剛進會客處片刻,藍毅就領着人來了。

敖光落座,藍毅看茶。

造辦處副手一見敖光,直接給哭出來,整個人轟然跪伏在地:“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這陣仗,瞧得敖光滿心問号。

敖光将目光投向了向他這處來的藍毅。

藍毅速速把茶放到敖光手邊的高幾上,湊近敖光耳邊,低聲道:“啟禀大王,行宮那邊出了點事兒。事情是這樣的...這位都已經快被吓死了~”

說罷,又退去一側。

敖光忽而感到發懵。

這什麼情況?

這兩個小渾蛋不是走的時候挺好的嗎?

又沒有離開王城。

怎麼就把事情發展到這個樣子了?

摩昂到底在搞什麼鬼?

縱然兇悍是青龍的本性,加上摩昂還有四分之一的白龍血統,更應該如此。

但...

初始的震驚過去,敖光又捋了捋思路。

讓副手繼續主持工作,這個小插曲就當沒有發生。

回到水晶宮,繼續作畫。

将此事就此揭過。

***

摩昂輕輕扯了扯敖丙的臉蛋兒:“丙兒寶貝,想好要和家裡斷絕關系了嗎?東海有多少兵力,你是清楚的。光是東海,就應該能夠你每逃一處,就讓一處鐵鞋踏過,寸草不生。想做敖氏的逃犯嗎?限時體驗卡瘋狂發送哦~”

敖丙聽過他父王講,當年是怎麼掃六合四海一的。

這會兒幾乎是癱在摩昂身上。

那太可怕了。

摩昂瞧着這軟乎乎的小龍,在心頭搖了搖頭。

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揉了揉敖丙的臉:“問你呢?想好沒有?想好了,我這會兒就去偷兵符了~”

敖丙目中含淚:“不~不要~”

抓緊了摩昂的衣衫,仿佛溺水的人在抓着一隻能夠救命的浮木:“不~”

摩昂捏捏人的後頸:“現在才知道怕,晚是不晚?你要知道,你現在到底有多脆弱。無論你有怎樣翻天的本事,在龍族這些大家長的眼裡,就是一爪子摁下的事兒。龍族是兇獸,本就殘暴。但兇獸會因為珍惜,才收斂爪牙,懂了嗎?你也可以問問哪吒,當殷夫人去了以後,他還會任性,他還敢任性嗎?沒有人可以無怨無悔地愛他,沒有人可以不求回報地給予他,沒有人可以将他的感受放到自己的感受之前。這就是父母。這就是家人。他們永遠會為你托底。但當他們不在了,人就隻能選擇學會獨自堅強。”

略略一頓,又道:“纏綿昨日,過不好今日。憂慮明日,也過不好今日。丙兒,你生活在當下。有着怎樣的日子,就應該去充實地度過,這才是不負韶華。有着怎樣的責任,就應該去夯實技能,發揚光大,這才是不負族人。有着怎樣的欲念,就應該去踏實計劃,逐步施行,這才是不負自己。”

敖丙抱住摩昂的腰,将腦袋埋在摩昂的肩窩裡,緊緊抿着嘴。

摩昂不再多言。

隻是給人捏着後頸,舒緩情緒。

他現在是沒有苦艾雪松香來用了。

隻能用哄幼龍的辦法了。

許久,敖丙才問:“你的香腺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摩昂輕輕拍着人的背:“之前,為了給你舒緩情緒,散香散得太厲害,經過治療,基本痊愈了。就是按照太醫給的藥膏,天天塗。三個月後,那種澀痛的感覺能夠消失。一年後,可以恢複。隻是不能情緒起伏過大。剛才拿給你氣得香腺劇痛,我都恨不得掐自己脖子了。拿給不知道的看到,還以為我腦子有病呢~”

敖丙一怔,想說對不起,又覺得摩昂應該不需要。

那就做點力所能及的:“把藥膏給我,我給你塗~”

摩昂笑笑:“好啊~我自己也下不去手,太疼了~”

真從懷中把一個金色嵌藍寶石的盒子拿出來,反手塞在敖丙的手裡。

敖丙緩緩爬起來,眼睛都還是紅紅的。

打開盒子,蘸取一點。

摩昂主動地側過脖子,把香腺的位置暴露出來。

敖丙定了定神,輕輕給人塗上去。

但大概藥膏比較刺激。

摩昂忍不住地咬牙切齒。

額間青筋也跟着起起伏伏。

敖丙吞咽數下,想着長痛不如短痛,迅速給人摸好。

但這卻讓摩昂頗像被打撈起來還拿給太陽暴曬的水母。

敖丙有些擔心:“沒事吧?”

摩昂按按敖丙的肩,聲音都是啞的:“可能是今天痛過,這藥太刺激了~之前抹,沒這麼疼。”

敖丙心間暈着愧疚,嘴上卻道:“那我們早些休息吧~明早我帶你去師伯那裡看看~師伯那裡的好東西很多,萬一有給你減輕痛苦的呢?”

摩昂倒是無所謂:“那就去吧~”

兩人收拾收拾歇下。

大概是現在敖丙真的成長了,也沒讓摩昂抱着睡。

兩人并肩平躺。

真的像兄弟。

敖丙是弟弟,睡在裡側。

摩昂是哥哥,睡在外側,護着弟弟。

閉上眼的敖丙,感覺到身邊的氣息,心中竟沒來由的覺得安定。

很快也沉入夢鄉。

哪吒卻沒了睡意。

盤腿坐在床上,腦中閃過這日發生的所有事,也在想着玉兒的話确實沒錯。

重塑的是魔丸,不是靈珠。

敖丙過了那麼多年這樣搖擺不定的狀态,也不知道有多難受。

今日還拿給摩昂那樣對待。

縱然敖丙是有些問題,但做哥哥的,不該好好說嗎?

那麼兇悍作甚?

翌日,大概打一架還是挺累,哥倆都睡到快大中午了才起。

收拾好,兩人從房間中出來。

敖丙挽着摩昂的臂彎。

看得哪吒眉頭一跳。

他可沒忘記太乙說過,這龍族是隻要相互喜歡,就能夠纏尾巴的。

這倆昨晚還打得不可開交,你死我活。

這會兒又黏糊在一起?

敖丙那個嬌羞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敖丙喜歡的,不是敖光嗎?

這...

敖光能忍敖丙這個樣子?

玉兒一瞧,倒是心下稍寬。

終于,又破了一層迷障。

但願以後,敖丙都是東海龍王的三太子了。

幾人圍坐在一起吃飯。

摩昂和敖丙同坐一側。

摩昂給人夾菜,給人剝蝦,還給人拆蟹。

那叫一個殷勤。

敖丙就根本不動手,等投喂。

看得哪吒CPU直接爆炸。

最奇葩的是,玉兒根本對這些事情不生氣,也跟着一起投喂敖丙。

哪吒真覺得活見鬼了。

用餐接近尾聲,藍毅帶了一溜宮人前來。

托盤裡,放的都是可以出去玩的那種普通衣衫。

摩昂一瞧,在心頭深切地歎了口氣。

果然,隻要在王城以内,他們沒有一個不是完全透明的。

瞧瞧這美妙的時間點。

所以,昨晚那事兒是過了?

有意思啊~

借刀殺人~

摩昂牽着敖丙的手,帶人回房。

宮人也跟着去伺候。

玉兒也離開了。

唯獨哪吒還留在原地。

藍毅好意道:“這位公子,快去更衣吧~這樣,你們也好出去出遊~穿得周吳鄭王的,不也敗壞這出遊的興緻?”

哪吒一瞧,覺得這人說的也對。

抱着托盤就走了。

藍毅當然也沒讓宮人去伺候。

宮人逐一捧着那些宮裡的衣裳,回到藍毅身邊。

人數點齊,藍毅又跟敖丙交代,茶莊會繼續包場,外邊兒玩夠了,可以回來。

摩昂暗想,這是真的認為他就是敖丙的哥哥,可以帶着弟弟玩,還是另有所圖?

敖丙應下。

藍毅也就領着宮人走了。

敖丙看向哪吒,手上卻挽着摩昂的臂彎:“哪吒,師伯在金光洞嗎?”

哪吒慢慢回過神來:“...在,雲中子師伯也在。”

敖丙明顯感到不錯,趕緊攬攬摩昂的手臂:“哥,雲中子師伯比太乙師伯入門要久得多,見多識廣,應該更能幫你~”

摩昂輕笑:“那我們走吧~這也不是個事兒~”

拿出裂空爪,化去兩人頭上的龍角,問上一句哪吒金光洞在哪兒,就帶着人走了。

來到金光洞時,太乙還在和雲中子打牌,曬太陽。

大概是幾天都是陰天,否則這初夏曬太陽,真有點奇怪。

正在打牌的雲中子看着忽然出現在院内的四個人,一腦袋問号:“哪吒,你不是去東海看敖丙了嗎?怎麼還帶來了?”

敖丙松開摩昂的臂彎,向前幾步,施上一禮:“師侄敖丙見過雲中子師伯,見過太乙師伯。此番前來,是師侄想要向兩位師伯咨詢,龍族的香腺過度使用廢掉之後,該怎麼恢複?”

摩昂上前幾步,打個揖:“摩昂見過兩位仙長。表弟所言之症狀,正是在下罹患。此番,也是表弟将在下帶來,向二位咨詢。”

雲中子掐指一算,又朝着摩昂招招手。

摩昂信步走過去,在雲中子身側坐下來,主動将手腕遞出。

雲中子一手捋着胡子,一手診脈。

忽而目光一滞。

詫異地看向摩昂:“你也是瘋的不成?明知道香腺不能過度散香,還使勁散!明明已經出現澀痛的症狀,還不停下來!每天都為散香感到疲倦,還強撐着!你不知道,你們龍族這麼幹,是在消耗壽元?”

把摩昂的手一推:“貧道治不了一心求死之人,還請各位回吧~”

這個結果,摩昂也早有預料。

的确,通過治療是可以恢複,但章太醫也私下裡跟他說過,恢複之後,就用金針定腺。以金針來鎖住香腺。這樣,隻要鎖夠五百年,就不會損失壽元了。

但這樣做的話,這五百年,他會跟個沒有修習任何功法的廢人似的,會出現相當的體虛症狀。說不定,寫個百八十字都能喘。

此事,還需他自己權衡。

敖丙一下彈過去,簡直不敢相信:“哥,這是真的嗎?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摩昂理了理袖袍,站起來,綻開一個笑,像哄孩子似的:“好啦~真的假的,有那麼重要嗎?别聽你師伯吓你~哥哥沒事的~隻要按照太醫的要求調養,哥哥肯定壽比天齊~”

雲中子撇撇嘴:“也是,你們龍族正常壽命萬萬年,缺個幾千年也不要緊。”

敖丙頓時花容失色:“什麼?!”

一下就急了:“不!”

幾近染上哭腔:“師伯,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不要哥哥因為我損失壽元!”

摩昂将人摟住,安撫情緒:“丙兒乖~沒事的哈~現在風景正好,不要為了這樣的小事傷感,我們去玩~”

說罷就要将人撈走。

但敖丙不動如山:“不!你不能為我損失壽元!”

摩昂揉了揉敖丙的肩頭:“這就當個等價交換嘛~你為我損失一片龍鱗,我用幾千年的壽元作為交換。這樣,哥哥也不會内心不安了~再說,其實活得久也沒那麼好。見過的腌漬多了,心都是髒的,何必呢?”

真用力,就要把人帶走。

敖丙是真的松了勁。

摩昂帶走得輕易。

來到哪吒和玉兒面前:“走吧~帶你們去神農架玩~現在到處都是戰火紛飛,也就隻有那些深山老林才能避開這些麻煩事兒了~哎~好好的一塊地,搞得血流成河,髒是不髒?”

說完,拿出裂空爪,真帶人走了。

良久,太乙打量着雲中子,不解:“你這是又算到什麼了?”

雲中子捋了捋胡子:“不是算到未來,隻是算到之前他們的因果。敖丙拔龍鱗這件事,不可否認肯定受了靈珠的影響,因為靈珠想要占據主導。但龍族的魂魄沒有那麼好破壞,那就攻擊最薄弱的位置。但敖丙的内心深處,也覺得對不起族人,對不起敖光,對不起申公豹。兩相疊加,不拔才怪。而摩昂是為了讓敖丙從豹子體變成龍,才盡力開導,非要給敖光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不可。随着敖丙鱗片的丢失,會逐漸地更加豹子體。因為與此同時,他也丢掉了龍神龍魂。摩昂散香,除了安撫情緒,給敖丙打開心結外,就是用這種龍族特有的香,喚醒敖丙的魂魄,讓那份魂魄意識到,他是龍,不是靈珠。如此,才有後來的種種。這的确是他們之間的因果。但這也并非不能解決。他們龍族有龍族的辦法。我們隻有那些打架防禦的先天法寶。若他們能夠有機緣和師伯結識,當然另當别論。不過,摩昂這家夥兒心機深沉,敖丙在他手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虧。看着年紀輕輕的,寥寥幾句,就把我們玉虛宮的算計說的明明白白~他都明白,敖光焉能不明白?從來都裝傻白甜,也是厲害~”

太乙搖搖頭:“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雲中子倒是看得開:“管他們呢~打牌打牌~”

摩昂一路,真的帶人去了神農架。

神農架裡,雖然有點危險,但也有趣味。

他是着實不想去沾染那些戰火。

萬一把敖丙給牽扯進去,他還不如拿了龍牙刀自刎算了。

龍族喜水。

摩昂就在一條溪邊停下。

玉兒四下一看:“殿下這地方挑的好~很舒服~”

敖丙在這個時候,像是一下醒過神來。

抓住摩昂的領子,就把人往樹上怼,小龍呲牙。

小龍咆哮:“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你什麼都說,最重要的卻一聲不吭!是不是你每次喊疼,都是假的,有一次不喊了,才是真的!幾千年,是個小數嗎?你怎麼可以這樣?今天師伯不說,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是不是等着我不明就裡參加你的葬禮的時候,你的魂魄還歎口氣——真好,你一直都不知道!”

咆哮聲過大,摩昂都給整來暈暈乎乎。

忍不住地扶額。

哪吒哪兒見過這陣仗?

忍不住地捂住耳朵,覺得腦子嗡嗡的,頭疼。

玉兒一瞧這倆,隐隐有些得意。

他們水母就這點好,抗音波。

緩了緩,摩昂輕道:“不許生氣了~吼什麼吼,腦子都給震疼了~”

敖丙一拳給摩昂捶在肩上:“這事你說了不算!我一定把你給綁到太醫院裡去,盯着他們給你看!我就不信,找不到辦法!”

摩昂斂了斂眉。

這是什麼破毛病!

動不動就捶人!

很疼啊!

語氣平和:“事情已成定局,你為難他們有用嗎?”

敖丙抿了抿唇:“...那我就把心頭血給你,這樣肯定可以讓你補齊壽元!”

摩昂高高揚起手,就要一個耳光給人砸下去。

但最後還是無力地放下手,眉間有些不忍:“...你還有心頭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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