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南星握緊了手掌,隻見辛夷周身忽然閃出隐隐光華,南星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盯着光華中的人影,若是她的眼睛沒有問題,辛夷不知做了什麼,她周身的靈力逆轉了!
“不必擔心,不過是為師的一些自保手段罷了,若是這般形貌去見外人,為師還不如自己抹脖子幹淨。”
不等南星有所回應,辛夷的廣袖拂過身旁的書架,在寂靜中發出細碎的沙沙聲。“你不必思慮太多,遵從自己的心意便可。”
靈力穿過溯世千葉,将兩人轉移到望月宮的偏殿,恢複如初的辛夷指尖劃過窗框,“你回去吧。”
月光穿過雕花窗棂,将辛夷的影子拉得很長。她們在溯世千葉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如今天際明月高懸,層層疊疊的樹影暈開一片深色,使得整個藥谷都像是蒙上了無形的陰影。
南星走到門口,忽然回頭,聲音發顫問道,“師父,你沒有騙我嗎?”
辛夷笑的溫柔:“為師從不說假話。”
“我相信師父。”南星擡步向外走去。
望月宮已被寒川損毀大半,但偏殿毫發無損。月光下的藥谷将一切破碎全部掩映在朦胧月色之下,絲毫見不到當日慘烈的景象,唯有鼻端嗅到的藥草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她曾經發生的一切。
南星回到自己的花栖境,還未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清雅的茶香,悠悠茶香倒是沖散了幾分她的疲憊。
月光如水,灑在院中的青石上。擡步走進去,隻見寒水玉一襲白衣坐在石桌旁閉目養神,石桌上的茶壺正氤氲着霧氣,飄出縷縷茶香。
察覺到有人到來,他睜開眼睛擡頭,目光焦急的在南星身上來回掃視,發覺她毫發無傷時松了口氣,溫聲道:“你回來了。”
“嗯。”南星颔首,走過去坐在他對面,看着臉色蒼白的寒水玉心頭微動,“你受傷了?”
寒水玉對于疼痛十分敏銳,那時寒川突然發難,他倉促迎戰難免會受傷。聽着南星關懷的話,寒水玉露出一抹淺笑,“無妨,小傷而已。”
可他故作鎮定卻依然微微顫抖的聲音以及發白的唇色都在無聲拆穿他的謊言。南星默然起身走進,伸手探上他的脈,寒水玉靜靜看着她的動作喉結動了動,終是未曾出聲。
探過脈之後,南星猛然掀開他的衣衫,左肩上一道猙獰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眼前,皮肉泛着黑紅,隐隐透着詭異的青色。寒水玉默默垂下頭,小聲道:“隻是一點小傷,修養幾日便可痊愈,你不必擔心。”
“哼!确實是小傷,再不治療隻怕整條胳膊就要廢了!”南星冷聲說着,揚手一刺,數枚銀針入體,寒水玉疼得忍不住叫出聲。
“南星……”
“閉嘴!”南星下手毫不留情,數枚銀針下去,寒水玉肩上的傷口中溢出無數黑氣,而他也像是離了水的魚不停掙紮,又因不想忤逆南星而強行忍着。
對于病人南星總是多了幾分寬容,聲音放得更柔:“不必擔心,雖說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但也不過是多修養幾日罷了。”
寒水玉聽着她軟下來的話語,心中泛起陣陣暖意,也顧不得刺痛,伸手輕輕抓住她的衣袖,虛弱的說道:“我不想讓你擔心。”
南星垂眸,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聲,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卻又被茶香沖淡,兩人相視片刻忍不住齊齊笑出聲,院中的氣息又活泛了幾分。
“寒川隐藏在暗處,想必魔域還未放棄對藥谷計劃,不知聖主可有計劃?”寒水玉忍着劇痛說起自己的想法,試圖轉移注意力。
然而他不住顫抖的身體表示這個想法已經破滅,南星加快手中動作,迅速将他傷口中的黑氣拔除幹淨,外翻的傷口比起之前更加觸目驚心,反而有向整條胳膊蔓延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