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秋寒知曉斂潮塵沒事的消息後,心底松了一口氣,也越發努力地修煉。他已經失約一次,絕不能再讓小斂和斂潮塵失望。
斂秋寒的訓練越來越刻苦,相對應實力也在大漲,平日裡練習所用的普通武器已經不再能輕易承受他的力量,他需要一把專屬于自己的法器。
其實斂秋寒一直很想要應微月手中的那把重雪劍,它與千霜從寒氣中誕生,是極為罕見的雙侶劍,曆經無數光陰,終于化為靈劍,出世之際甚至引發北境冰災,應微月耗了不少力氣才将它們收服。
千霜重雪皆是冰屬性的靈劍,斂秋寒怕冷,本對它們不感興趣,但得知那日應微月就是帶着這兩把劍來長白宮救他,而千霜已是應微月的貼身佩劍,由應微月所驅使,斂秋寒就特别想要另一把重雪劍。
隻是這是應微月好不容易收服的靈劍,怎麼能随意送給外人?
何況他還沒拜師,就想着索取,實在是不該!
斂秋寒也是考慮到這個,一直不敢和應微月提。可随着他力量的增強,在用壞好幾把劍後,應微月率先開了口。
“秋寒,如今的你也該尋一件專屬于自己的靈劍或法器,可有屬意的?”
斂秋寒知道這是個機會,但他開不了這個口。
應微月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道:“秋寒,想要什麼就和哥哥直說,你不是還想要救出斂潮塵,向白蒲報仇雪恨嗎?有一件稱心的武器更能助你好好修煉。”
聽他這麼說,斂秋寒覺得很有道理,可還是有些顧慮,試探着說道:“哥哥,我、我想要……你之前一直用過的那把劍,可以嗎?”說着說着聲音還是小了下去。
應微月愣了一下,卻是搖頭道:“不行,秋寒,那把鎮魔劍我用來對付過鎖妖塔的妖魔,已經沾染了魔氣,不能給你。”
斂秋寒聞言點了點頭,猶豫着不知要不要繼續問出口。
“那哥哥的禦靈笛能不能給我呀?”他接着試探。
“禦靈笛?你不會禦靈之術,給你無用。”應微月繼續搖頭,“換個其他的呢?”
斂秋寒有些慌了,應微月連自己用過的法器都不願意給他,更别提才收服的寶劍了。
“要不還是算了吧!”冥思苦想的斂秋寒終是氣餒道,“我這麼弱,想必也收服不了什麼厲害的法器……”
應微月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怎麼會,秋寒這麼厲害,哥哥相信秋寒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法器。”他話鋒一轉,“要不秋寒試試重雪劍?不行,重雪劍自帶寒意,秋寒的身體會受不住。”
“哥哥我受得住!”
聽應微月主動說起,斂秋寒又怎會放棄這個機會,連忙擡起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說道:“哥哥,讓我試試重雪劍吧!求求你了!好不好?”
他眨巴着一雙明亮有神的黑眼睛,可愛的表情實在令人不忍拒絕,但應微月還是按住了想要一口答應的沖動,拒絕了他:“不行,秋寒怕冷,若過多使用重雪劍,會加劇秋寒的傷痛。”
“不會的不會的!”斂秋寒連連擺手,“我身子可強壯了!哥哥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
斂秋寒做着誇張的動作,試圖說服應微月,但應微月明顯有自己的擔憂:“可千霜重雪是從寒氣中誕生的雙侶劍,一旦認主就不能輕易丢棄或不用……”
“那我就一輩子都隻用重雪劍!我認定它了!”斂秋寒笑眯眯地說道,“而且還有哥哥陪着我一起呀!哥哥的千霜劍這麼厲害,重雪劍肯定也不差,能和哥哥合用雙侶劍,秋寒很開心!”
斂秋寒磨了應微月很久,最後終于讓他松口,隻是應微月還說了要斂秋寒靠自己讓靈劍認主。
但這個時候的斂秋寒并不清楚什麼是雙侶劍,雙生伴侶,彼此唯一,一劍斷,另外一劍也會跟着斷裂。
同樣的,雙劍認主,隻認唯一。
三年的時間很快過去,仙玉盛會如約而至,為争奪仙玉掌門,玄衡仙尊關門大弟子的資格,整個仙界的年輕翹楚都來了。
此次盛會前所未有的盛大壯觀,仙風台人滿為患,水洩不通。
因為要收徒,應微月在此次盛會還添加了一些限制條件,譬如年齡不能超過二十,身高不能過高,宗門子弟不能有拜師經曆,不能是掌門繼承人……這麼一篩選,去了一小半。
此外,元素界對決又去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參與最終比試,兩兩切磋。
說實話,立于仙風台上面無表情的應微月看着台下一切,心裡竟還有些許緊張。
他不是不相信斂秋寒,隻是來的人太多了,有的還是各自宗門有名的人物,經驗豐富,斂秋寒才修習三年,也不知道能不能……
可既然秋寒答應了他,做了保證,他也應該相信他。
台下的斂秋寒一來就對上了一個難纏的對手,是望羅派的精英弟子,名叫羅芒,二十歲,天賦異禀,深受長老和尊主的器重,望羅派居然願意把他派出來。
應微月見着羅芒的一招一式,拳拳到肉,氣勢逼人,斂秋寒還在摸索中,就盡量回避,看起來就像是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的樣子。
應微月袖下手握成拳,微微用力,心裡不禁想:年齡限制應該設到十九歲,成年兩年以上的人幾乎已經塑形,教起來怕是會很吃力。
而台下的斂秋寒雖然被打得很慘,但也幾乎摸清了對手的規律和薄弱點。
影靈之術中有一個模仿的技能,也就是說,羅芒招式顯露得越多,斂秋寒就能模仿得越多。一般而言,各大仙門各有絕學,絕不允許外人偷竊本門仙法,這也是影靈一族被滅的原因之一。
斂秋寒思考過這個問題,既然他不能暴露自己有模仿的能力,那就轉化成另一種形式。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對羅芒了解得更多,就越能找到他的弱點。
因而斂秋寒在比試的過程中幾乎沒有還手,而是引導羅芒出招,力求找出破綻,找到他能夠一擊斃中的緻命缺點,雖然也挨了不少的打,血都吐了快一地。
最後他終于找到了!
當長劍挑飛羅芒的手腕,将他打倒在地的時候,身疲力竭的斂秋寒在第一時間看向了高台上清冷孤傲的應微月。
應微月一直都在看他。
他沒有讓他失望!
“斂秋寒,你能忍這麼久,就是為了那一瞬間的破綻?”羅芒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你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對不起,我有必須要赢的理由。”說完這句話的斂秋寒艱難地走下了比試台。
第二個對手是青鋒派的柳慶。
看到斂秋寒的時候,柳慶還狠狠怔了一下,太像了,他和那個曾向他求救的少年實在太像了。
“你是……小斂嗎?你還記得我嗎?”柳慶連劍都沒有出鞘,一見到斂秋寒就迫不及待地詢問。
斂秋寒頓了頓,說:“抱歉,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小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