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秋寒就此成為了應微月的徒弟,開始正大光明地跟着他。旁人或許有意見,但斂秋寒是通過仙玉盛會赢得這個資格的,沒有人能出言反對。
因為是關門大弟子,應微月的唯一徒弟,斂秋寒決定要好好照顧師尊的衣食住行,凡事親力親為,就連灑掃庭除等雜活都包攬下來。
以前他不能随意進出天雲殿,就連廚房都不允許去,但是現在,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出入天雲殿任何地方,為應微月做好一切事宜。
斂秋寒做得不亦樂乎,有滋有味的,但在旁人看來,就多了别的意思。
玄衡仙尊關門大弟子,竟做起一般雜活,比之前還要不如,看來仙玉掌門對于收他這個徒弟也是不怎麼滿意的。
應微月自是提醒過他:“秋寒,我的徒弟除了修煉以外不用做任何雜事。”
斂秋寒笑着搖頭:“師尊,做這些事情也可以幫助修煉的,而且我想做,也不覺得累。”
應微月隻好由他去了。
霞洛軒是離天雲殿最近的住處,斂秋寒舍不得搬,就選擇留下了。成為師徒後,他們可以天天見面,待在一起,應微月教斂秋寒仙玉法術,教他識字看書,斂秋寒則為應微月準備好一日三餐,每天變換花樣。
那段長達十四年的師徒關系,他們早已在日漸相處中互生情愫,後來更是突破倫理道德。不管是應微月,還是斂秋寒,從一開始,就沒有将師徒身份當作枷鎖。
離應微月越近,斂秋寒越發情難自禁,可失憶的影靈不懂愛恨情愁,隻是疑惑自己的内心。
斂秋寒已是成年人,那份日益見長的欲望在内心深處不斷發酵,将他折磨得痛苦難受。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奇怪,可又沒有辦法。
隻要一見到應微月,他全身血液都如沸騰起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他内心有一股強烈的沖動,這種沖動驅使他不斷接近應微月,可理智将他阻攔。
“秋寒,你怎麼了?”
挑燈處理門派事務的應微月全身都被淡淡的黃色光暈籠罩,擡首看來的眼睛有兩簇熠熠生輝的焰火。
美到令人窒息。
不知何時湊到他跟前的斂秋寒臉霎時就紅了,所幸燭光搖曳,應微月還以為是光照出來的效果。
“師尊,我沒事。”斂秋寒靈機一動,“我隻是好奇師尊在看什麼。”說着低頭去看桌上泛黃的卷軸。
應微月笑了,将卷軸内容展現給他看:“古文字,看得懂嗎?”
“徒兒不懂。”斂秋寒搖頭。
“既然不懂,為師教你。”
應微月說完将斂秋寒拉下坐到他懷裡,然後指着卷軸一字一字地教他。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神情泰然自若,一本正經。
斂秋寒臉更紅了,雙手攀在桌沿,眼睛死死盯着卷軸。應微月的臉就在旁邊,吐露的氣息有些溫熱,輕緩磁性的語調像是有魔力似的,直勾他的心,讓他聽不進去任何話,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蒼,這是道,這個是……”
讀着讀着,應微月見斂秋寒在出神,就捉住他的手,一個字一個字指着認。
斂秋寒一臉慌亂,想要抽回手,卻被應微月用力按住了。
“秋寒,認真聽。”應微月似乎有些不滿,“怎麼老是走神?”
“師尊,對不起……”他埋着頭,發出貓兒一般細弱的聲音。
應微月心中稍有起伏,捉着斂秋寒的手不禁微微用力。
他能感覺到最近斂秋寒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那個老是纏着他、黏着他的小家夥,如今在有意無意地躲着他。
為什麼?
他們已拜師六年,斂秋寒還未完全學會仙玉法術,他還需要他,又怎麼會躲避他呢?
可應微月每日見着斂秋寒,内心自是清楚不已,他早已變得強大了,進步神速,人又勤奮,肯吃苦,領悟力極強,仙玉門沒有哪個弟子能做到他這個地步。
或許是因為厄運體質。可是,那個親近他、依賴他,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家夥,難道不再需要他了嗎?
這種事不能想,一想就難受。
應微月忍住内心的煩躁,聲音有些涼:“不準說對不起,也不準再走神,好好聽為師講。”
他一連說了兩個不準,語氣還有些嚴厲,着實把斂秋寒給吓到了,當即小聲道:“師尊,你生氣了嗎?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