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說,幾年後,親弟弟李四果家生育二胎,非要壓着去流産,四果媳婦大出血,壓抑幾年後喝了敵敵畏。李四果先天哮喘,媳婦死後那真是過了幾十年孤家寡人的日子。
“娘,你别說了,這次回來,我和大牛就不走了。就那三間稻草房,能賣就賣。三哥要是領着人來推房子,我不信你坐着他敢動。哼,要是當時不給瑛子落戶口,現在小子生了,一塊落成龍鳳胎,有的地方也有人這麼幹。大牛,咱這三哥是個本事人,就是不為自己兄弟考慮。”
張翠翠故意這麼說,這還是上輩子瑛子回來說的,說是她大學同學就是家裡這麼幹的。明明是兄妹兩個,戶口本上就是龍鳳胎,不用交罰款。
聽張翠翠這麼說,李老娘也緩過神來,這兒媳婦是想問自己要錢,還怨李家人不給自家人出力。
“翠啊,你要這麼說,那可就不對了,你三哥要是不當婦女主任,你們根本就走不了,小子根本就生不出來!”
張翠翠還真不信這個邪,“娘,你這麼說,那我和大牛還得磕頭作揖地去謝謝三哥?”
“那倒是也不用,你給恁三哥磕頭,那不是折壽嗎?”
“娘,行了,快到家了,我不說了,反正你聽好了,要是三哥過來說什麼政策緊張什麼的你别聽。明天我就和大牛帶着兩個孩子去看孩子姥娘,再過一天,我就去結紮。反正也有大孫子了,你不是說有了孫子我就不用下地幹活嗎?那正好,去結紮。”
張翠翠一錘定音,決定了今後幾天的行程。
李老娘看張翠翠态度這麼強硬,臉色變了幾變,硬是什麼話也沒說。
“他大嬸子,你這是去坡裡幹活來?”沒走到對頭,李老娘就開始笑,這正好是西邊楊家老太,李大牛喊嬸子的人。
“哎呀,這是大牛,翠翠?你們這是生了回來了?李家嫂子,你這是美了,生了大孫子。我們家老二家也不知道會生個什麼。要真是個孫子我這願也足了。”楊老太眼巴巴看着小子,眼裡全是對孫子的渴望。
張翠翠問了人,又叫着瑛子喊人,“瑛子,這是楊奶奶,喊人。”“奶奶!”瑛子累了,正被李大牛抱着。“哎喲喲,這孫女兒也好,看着大眼,怪俊怪俊地!哎呀,這酒窩是長個痣,這痣好啊,不缺飯吃!”
楊家老太誇了李大牛身體結實,背那麼個大包還能抱着瑛子,又說翠翠月子坐的好,臉上紅白亂綻的,肯定能奶好孩子。
“是是是,這不我月子是在小姑家裡坐的,五天一隻雞,孩子長的快。”
張翠翠說完,就試着李大牛拽自己的衣服,張翠翠翻個白眼,怎麼,給大姐家費心勞力地蓋房子,小子滿月酒跟着去做飯,這兩個月自己吃的怎麼樣,李大牛是真不知道嗎?
“翠啊,你說月子是你小姑給伺候的,不是說搬到大丫家裡嗎?大牛你說。”李老娘見楊老太走遠了,就問這個問題。“咳咳,這個問題,那不是大姐家要蓋新房子,孩子滿月翠翠就帶着兩個孩子幫忙做飯嘛。”
聽李大牛這麼說,張翠翠一把把李大牛扯一邊去,“娘,你聽大牛這麼說。大姐那個人,你還不知道,三個孩子上學,她得伺候,那去幹活的那幫人不都我給做飯?可别說了,搬家那天,四點多,人家都沒穿厚衣服,大姐可大方了。姐夫退伍回來帶的軍大衣,分給人家穿,人家還能還回來?大牛這大衣,你看看,邊都要磨碎了,大姐也沒說把大衣給件。那房子挖地基,都是大牛去刨大土出大力。殺隻雞,大丫頭麗麗放假把兩條雞大腿都啃了,小丫頭回來啃兩個翅子,我能和兩個孩子搶吃的嗎?”
越說張翠翠越生氣,大姐催的急,瑛子衣服好說,小子剛出生兩個月,厚衣服根本沒有。自己是用菜刀把毯子切開,給小子縫了個小被子。
“不說别的,大姐伺候月子吧,也不說給孩子縫個被子衣服什麼的,你看看這個小被,我是用菜刀嘎的,她連個剪子都不趁。”
“翠啊,這個毯子,他剪子也剪不動啊。你大姐愚,你别和她一般見識。怎麼突然搬家?我怎麼沒聽說啊。”
“李家嫂子,誰家搬家?人家搬家還得要跟你彙報啊?哎喲喲,這是大牛回來了,嫂子,這有孫子了,李大哥有後了。”
剛從村後進了村子,有人隔着院牆就看見李家幾口,聽着搬家這話,就說上話了。“他三叔,大牛回來了,嗯嗯,一家都回來了。讓恁家他嬸子有空過去耍。”“那得啊,這是長支,孩子幾個月了?不得請客喝酒?訂了日子說聲?”
這時候就李大牛說了,“齊三叔,回來過百天,嗯,等手續辦好了請酒。”
聽李大牛這麼說,張翠翠心裡稍微放心了一點,手續辦完,那肯定是孩子落完戶,把罰款交好了,孩子能光明正大的出現。
好在這時候,很多人也去地裡邊忙活,沒再碰見其他的人。
從胡同走的時候,李老娘非要把孫子抱過來,從李二叔家門口走過,結果院子鎖着門,看樣是沒有人在家。
“哼,可惜你二嬸不在家,要是知道我先抱上了大孫子,肯定氣的鼓鼓地。”李老娘很得意,抱孫子這個事兒終于壓過了弟妹一頭。
“娘,你說的這個話根本沒用,我們和二叔家是兩家人。你忘了孩子爺爺是出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