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姐這麼說,張翠翠連忙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是啊,嫂子家的大丫已經去學裁縫?聽說她中午會回來吃飯呢。至于小三,他這會兒正在後街二哥家裡和倫倫一起玩耍呢。我過來的時候,嫂子正着衣服呢。”
張翠翠話音剛落,大姐緊接着說道:“可不是嘛,咱們娘因為纏了小腳,行動不太方便,根本照看不住調皮搗蛋的小三。所以你嫂子常常把小三送到後面屋子的二嬸家裡去。好在二嬸家剛好也有個年齡跟小三差不多大小的孫子倫倫,可以一起玩耍,這樣一來不僅有人陪着小三玩兒,而且相互之間也好照應着呢。”
“嗯,确實如此。二嬸可比咱們的娘親年輕,身子骨也硬朗得很,關鍵是她沒有裹過腳,走起路來穩當有力氣。不過就算這樣,要同時照看着兩個小男孩兒,那也不是件輕松容易的事兒。”
張翠翠一邊說着話,一邊腦海裡努力回想着關于二嬸的記憶,但似乎對于這個二嬸并沒有太深刻的印象。
隻是隐約記得二嬸家裡好像有幾個挺聰明好學的孫子,都是讀書的好苗子呢。
這時候,李大牛懷裡抱着瑛子,另一隻手牽着瑛子,在院子裡走着,看樣子大姐夫從現在起就開始養花了,院子裡都是君子蘭、菊花、月季,這些村裡都有人養,嗯?君子蘭,是什麼時候火的來?
瑛子讓爸爸給自己說這些花是什麼,李大牛正頭大呢。
這時候大姐讓李大牛到屋裡喝水,李大牛連忙拉着瑛子往屋裡去,就聽見姐妹倆正說起那包快過期的枇杷梗。
大姐一邊給李大牛和張翠翠倒水,一邊笑着說道:“你大嫂那個人啊,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眼光短淺,心直口快,啥事兒都擺在臉上,一點兒也不藏着掖着。你們送的東西,她肯定是照單全收,往回給點啥,那真是少有。”
張翠翠聽了,無奈地笑了笑:“大姐,你也知道她那個人,咱們也沒法跟她計較。反正咱們的心意到了就行,她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大姐點點頭,歎了口氣:“是啊,這麼多年了,咱們也都習慣了。她那個人啊,就是太實在了,心裡想啥就說啥,一點兒也不拐彎抹角。有時候雖然讓人不舒服,但至少不玩心眼兒,比那些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強多了。”
李大牛在一旁聽着,忍不住插了一句:“大姐,你說得對。大嫂雖然有時候讓人不舒服,但她那個人沒啥壞心眼兒,就是有點貪小便宜。咱們一家人,能忍就忍了,别跟她計較。咋說了,這也是生活不好,條件不行,要是家裡肉魚天天見,想吃啥有啥,那枇杷梗也不會留到現在,早扔了。”
說完,李大牛看了張翠翠一眼,幾十年後,人們可不缺吃喝。
大姐笑着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膀:“大牛,你可真會說話,就算家裡肉魚都有,你嫂子啊,隻要我們拿來的,那對她就是白得的,她可不管這東西是不是稀罕。”
張翠翠聽了,知道大姐說的對,自己哥哥嫂子可不就是真兩個人嗎?隻要自己和大姐給的,那就是白得,不要白不要,“大姐,你可真是說準了,咱和我大哥是親姊妹,我們孝順娘是應該,給他們算個什麼意思嗎?再說了,就大牛這猴子火,要是讓他跟大嫂天天打交道,他也頭疼。”
這時小子被放在床上,瑛子正靠着媽媽,問了一句,“媽媽,什麼是猴子啊?”
幾人都笑了起來,李大牛也哈哈一笑,撓了撓頭:“爸爸屬猴啊,大姐,翠翠說得對,我也就是嘴上說說。真要跟大嫂打交道,我也得頭疼。”
幾人正說着,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大姐夫推門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就笑着說道:“大牛,翠翠,你們來了!我剛從學校回來,聽說你們來了,趕緊過來看看。”
李大牛和張翠翠連忙起身打招呼:“大姐夫,你回來了!瑛子,這是大姨夫,快叫人!”
瑛子乖乖叫人,大姐夫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别客氣,快坐。我剛從學校回來,最後一節課沒上,趕巧碰見你們來了。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倒茶。”
大姐笑着攔住他,先讓他看了看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行了,你别忙活了,我剛給他們倒過水。你坐下歇會兒,陪大牛和翠翠聊聊天。”
大姐夫坐下後,看向李大牛和張翠翠說,“大牛啊,你如今也有了兩個孩子,可得好好規劃下職業發展,總不能一直幹些零散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