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特戰歲月 > 第27章 年度演習

第27章 年度演習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初春,乍暖還寒。盡管剛剛經受過肅殺的冰雪,但在TZ基地内卻依然能尋獲幾抹“綠意”,再加上枝條上冒出的淺黃嫩綠的芽苞,頓使人感到滿目生氣。

這不禁讓人想起一句話:“自然界的生物即使在冬天裡也不都是垂危的、死亡的,更多的卻是孕育,是萌生!”

是的,生命力總是這麼令人欣喜。就算是在粗砂礫石的荒蕪之地,隻要有這麼一群人在,就足以凝聚生命的能量。因為這群人,他們生機勃勃、鮮活明亮、堅毅果決,即使活在黑暗、幽寂中,他們自身也能發光、發熱,沒有什麼能掩蓋這股生命力。

會議室的門被重摳了兩下,裡面的人正在聚精會神地聽着發言,還沒能做出什麼反應,隻見段澄明英氣逼人地走了進來。

原本在開中隊會的三隊,集體傻眼了,當然也包括齊赟,他趕忙起身敬禮。

衆人都很詫異,一般情況下,段澄明沒這閑工夫參加中隊會,主要的原因還是齊赟,這人實在讓人太放心了,這人出現在那兒都是一面旗幟,無論是号召力,還是領導力,百分百值得人信任。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定格到了段澄明身上,連原本發言的人這會兒也忘詞了,眨巴着眼睛,張着大嘴。大家都知道的真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出現,必然出大事了!

一TZ可能是剛剛言辭犀利,口水分泌過多,竟然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這一幕剛好被段澄明瞧見,他還以怒目而視。乖乖,把那兄弟吓出了一身冷汗,面色立馬慘白,自知失态,連連陪笑,當然沒忘擦去溢出的口水。

估摸着段澄明是這麼評估:自己已經一把年紀了,肉也老了,沒彈性,自然沒嚼勁、沒口感;骨頭缺鈣也久,沒什麼啃頭了,基本上完全失了秀色可餐的迹象。既然不是因為自己可口而被人啃,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恨之深,以至于迫切得想要啖其肉、啃其骨、喝其血、吸其髓……

段澄明示意大夥兒不用起立了,他落座。他手指頭輕敲着桌面,說道:“都準備準備,今年的演習開始了。”

他輕描淡寫地說着,聲音在會議室内回響,讓在場所有人不由自主産生一股亢奮的熱情,但他自己卻是一臉的波瀾不驚。

開年第一次演習來臨,初步拟定為期三個月,陸海空三軍聯合對抗,分紅、藍軍兩個方正。

TZ三個行動隊全部參加,有史以來第一次。以往都會留下一個隊,以備不時之需,可這次軍部下了命令全員參與,如果有突發情況,允許臨時退出。

這麼一來,排兵布陣絕對是一大硬傷,不知哪個什麼時候,一道命令下,一個行動隊突然被抽離演習,那缺失的人手誰頂上,沒人可用時,就隻能算成“陣亡”。

NND紅軍怎麼可能有那本事瞬間滅了TZ一個行動隊,即便是抽離十來個人,也是個賠本買賣,絕對影響戰局。萬一遇上個轉折節點,那可是賠本賠到姥姥家去了。

段澄明可不想在戰後寫演□□結報告時,不情不願地加上這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因素,為戰損率找借口。雖說這是個合理的借口,首長們也能理解,但終歸是笑笑,而後搖搖頭,說句“時不待你”這類不痛不癢的話,讓人聽了心裡憋屈。

狡猾如段澄明,留了一手,放了15人的預備隊,借口雖然冠冕堂皇,但也說得過去。演習人員分配上說這15人歸後勤,因為人手不夠,要搬的物資又着實太多了些。頭一回,TZ行動隊的人劃歸後勤,難為這15個人也沒去頭頭面前咆哮:俺們不幹替補的活兒。

演習定下來了,談戰抱了一大堆資料回宿舍詳細研究。紅軍的資料并不多,這次是大規模兵團作戰,他花了三天時間,風卷殘雲地看完所有資料,完成了構思好的計劃,輸入電腦。

标題:高拟真跨軍區對抗。

TZ的任務:潛伏。等待時機給予對方緻命地打擊。

代号:Lurker(潛行者)。

強度:高烈度。(允許真實死亡)

以往的演習,參加的TZ都是以同一行動隊的人組合為主,但段澄明和談戰都意識到了一點:隊内固定搭配的組合,兄弟間默契十足,戰鬥力滿值,作戰效率是高,但是萬一戰鬥中打散了,一隊的遇上二隊的重新組合需要磨合期,戰鬥小組中如果存在級别相同的領隊人,究竟兩個隊的人該聽誰的号令,要是必須得先争出個“指揮官”再行動,無疑延誤戰機。

針對這個問題,段澄明此前已在三個中隊逐步實行融合化,這次演習就是一次很好的試煉。

由于這次TZ三個隊将被混編出擊,徐宏斌死乞白賴地跪求談戰讓他第一批出發,外加條件隻跟談戰。在得到了談戰的肯定答複後,他操着嘹亮的嗓音在澡堂裡唱起了激動人心的進行曲,自信心極度膨脹,搞得晚晚沖冷水降溫。

這小子有自己的小心思,這次演習TZ将對上他家老爹領導的紅軍,他想借此尋個眉吐氣的機會。在家,他和他爸是劍拔弩張的态勢,表面服從,内心叛逆。這次,他若是能收拾了他爹的兵,無疑打他爹的臉。

一年一度的軍部演習大幕拉開。

我,一個編外人,本是不用參加的。正規大軍團作戰,用不上我的專業,我一直在校讀書,也沒參加過一線部隊的演習。可這次,被龍奕拉來湊數,他特意來軍校接我。

龍奕:“站你家樓下幹嘛?”

我瞄了瞄樓上,道:“上頭起火了!不敢進。”

龍奕:“蔣捷又咋了?”

我:“老師把師兄做的裝備送人了。”

龍奕:“裝備做出來不就是給人用的,不讓用,那幹嘛?”

我:“做裝備是師兄的興趣,不給人,自己欣賞,就算摞牆角落灰。”

龍奕:“那裝備我能用不?”

我:“不合适。”(如果合适,我早偷偷給你了。)

龍奕:“那,算了。你為啥還不逃?”

我:“我剛進門,守門的大爺就告訴我今天忌火,我這不正打算跑,接了你電話讓我原地等不。”(我是不是很乖?)

龍奕:“那趕巧了,你跟我走,出去躲幾天。”

我以為他是好心庇佑我,沒想到,他預謀已久。

麻溜的逃跑,讓師兄冷靜降降火。還好我平時小恩小惠收買了守門的大爺,通風報訊很重要,不然一頭紮進火堆裡,被燒得外焦裡嫩。而且以目前的态勢來看,師兄周邊已是“無人區”了。

師兄就号稱我們專業的“羅布泊”,誰進去,誰死!

剛上了龍奕的車,沒開出二十米,一人突然沖出,攔在了車前。

龍奕及時踩了刹車,道:“啥情況?你師弟在拿生命挽留啊。”

我歎了口氣,不得不按下車窗,攔車的人靠近我說話:“師姐,你走了,我們可怎麼辦?”

我不滿道:“誰惹師兄生氣,誰去哄,憑啥每回都是我,脾氣好也是有限度的。”

我走後,師兄弟們的對話:

“誰這麼不懂事,把梁媛給氣走了!”

“師姐那是聞風而逃!”

“好吧,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沉了!”

“趕緊的,跑路吧,都出去躲躲。”

“躲多久?”

“等梁媛通知吧。”

龍奕:“這,還真得你們老師去哄?”

我:“大可不必。這世上就倆人惹師兄生氣後,可以不計後果。”

龍奕:“誰?”

我:“一是老師。師兄生幾天氣也就消了。師兄對老師的教導和提挈是心存感激的,氣歸氣,不至于較真。”

龍奕:“誰發現的?”

我:“我。剛開始我也挺忐忑的。不過這事,我沒告訴别人。”

龍奕:“你家同門就沒誰發現?”

我:“每回師兄發飙後,都是我最先一個接觸他,确認他氣消了,其他人才敢露面。”

龍奕:“還一個呢?”

我:“嫂子。”

龍奕:“蔣捷這樣的,也有人肯嫁?”

我:“你也覺得驚訝不?我和老師剛知道時也非常不解。老師心直口快,脫口而出‘委屈了一好姑娘’。師兄為此氣了三天,不跟老師說話。”

龍奕:“怎樣一個女人?”

我:“據說,嫂子和師兄青梅竹馬。師兄從小就脾氣古怪,又喜歡捯饬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幾乎沒朋友。嫂子是唯一一個從幼兒園到高中願意跟師兄相處的人,還為了師兄放棄了心儀的大學,陪師兄來同一個城市讀書。”

龍奕:“難得!蔣捷就不能為愛犧牲?”

我:“師兄這樣的不進國防大學,也沒學校敢收。大學時代,要不是有老師坐鎮,估摸着師兄能把天捅個窟窿。”

要是沒有老師的正确引導,師兄分分鐘就演變成誤入歧途的“暴戾”分子了。

其實老師的心态也有問題,明知道把自家家什往外搬,師兄會生氣,還是把裝備給人了,并且是多次,說白了其實就是炫耀的心态:我家有個優秀的小子,不顯擺,對不起我家的優秀基因。别說讓全軍知道,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招來羨慕嫉妒恨!師兄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至于師兄在他老婆面前,就完全是另一副面孔了。師兄把所有的惡,都發洩在了外頭;回了家,就是溫柔體貼的丈夫。要不是我被嫂子邀請去家裡吃飯,目睹了師兄對嫂子的那一面,打死我也不信師兄會變臉。而且師兄還警告我,要是敢把在他家看到的說出去,就直接綁顆炸彈把我銷毀了。

嫂子人真是極好,知道師兄這人不好相處,特意給了我一張“免死金牌”——出事了搞不定師兄,盡管來找她。

我和龍奕在車裡繼續聊着。

龍奕:“看你樣子,是剛外出了回來,這段時間不在實驗室,去哪了?”

我:“軍區總裝備部執勤,軍械鑒定科。”

龍奕:“為誰服務?”

我:“國際刑警。”

龍奕:“自家部隊一堆事忙,你還跑出去幫外人!”

嗬,聽他這語氣,看他這表情,是打算把我磨成齑粉,塗抹軍部的牆上添點灰咯,人榨幹盡其用嗎?

我趕忙解釋:“是老師派的任務。”

第一時間把自己摘幹淨,不是我想去,你知道的,像我這樣的小螺絲釘一向都是哪裡需要往哪擰。老師吧,就是拿我充當勞動力,與各部門締結良好關系,又是一世故老成的“狐狸”。

我發覺:身邊怎麼總是圍繞這種人。

龍奕:“進TZ了?”

我點點頭。

龍奕:“别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那可是陸軍巅峰。”

我:“我又沒立志登那座峰。我隻看得上自家的。”

還說了,别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個貨出賣了我。不然,像談戰這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注意到我這樣的小人物,搞得現在又多了一個“奴役”我的人。我想放聲大哭!

龍奕:“知道你家大神厲害!見談戰沒?”

我:“見了。”

龍奕:“怎樣?”

我:“他成天在一邊站着,拿眼睛唬人。”

龍奕:“他沒出手?”

我:“他成天抱着雙手絞在胸前,痞氣十足盯梢。”

确切來說,大部分時間,談戰都不出手。

龍奕:“可惜!”

我:“怎麼提起談戰,你就兩眼放光,他是你的人?”

龍奕:“我?哪有那本事。”

我:“你是他的人,你打算背叛師門?他可以給你贖身。”

龍奕:“他買不起我!”

我:“又不是他買你,是TZ的老大買你。”

龍奕:“看來你挺崇拜段隊。”

我:“當然!”

龍奕:“演習的時候,你有機會見識談戰的身手。”

龍奕還不知道,其實我已經見識過談戰出手了,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所有人都畫花了臉,穿迷彩一個色兒,跑來跑去,誰認得誰?”

龍奕:“他吧,就算是放在人堆裡也能被一眼認出來。”

我:“鶴立雞群,是吧。”

龍奕:“以後,你就知道了。”

我:“你怎麼說來說去,都在他身上繞。一見鐘情!”

龍奕:“他救過我!”

我:“喔,救命之恩,那,以身相許呗。”

龍奕:“他,結婚了!”

我:“并不妨礙他是你的真愛!”

等等,雖然是閑聊,但我捕捉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你别想一帶而過。啥情況,演習的時候,這和我有關系嗎?

好巧不巧,紅藍兩大軍團作戰,龍奕隸屬紅軍;TZ隸屬藍軍,藍軍裡還有高戈率領的師偵察營,強強聯手。

我納悶:一紙調令,我就來了演習現場。

我的存在是什麼?是個寂寞!

此前,我從未參與過軍團演習,雖然每年都上演,但我在讀軍校不屬于一線作戰人員,又志不在此發展。

我毫無保留的向龍奕表達了我的不滿:“你們紅藍軍演習叫上我算是哪門子的事!”

龍奕:“啥你們,你不是軍部的?”

我:“更正一下,我是軍校的!”(軍校屬預備役)

龍奕:“真打起來,軍部有令你們不得立馬上!”

我:“看看,你都說‘你們’了。”

在龍奕的意識裡不也分的格外清楚,我們這些所謂在校的“紙上談兵”,入不了他的法眼。

言外之意:像龍奕、談戰這種服役一線部隊的兵,打仗就是家常便飯;像我們這樣在軍校的讀書人,頂多就是個後勤補給,還是遠程的。我沒一線作戰的經驗,也沒興趣參與。

龍奕:“你給老子過來!”

我:“不帶這樣的!說不過就上手!”

難得我能呈口舌之争,就不過去。

龍奕:“人要多學習!”

我:“大兵團混戰,我沒啥發揮的餘地。”

我吧,全然沒有指揮作戰的能力,又沒沖鋒陷陣的能耐,打起仗來頂多在敵後搞個小破壞啥的,遇見談戰這樣身手好的埋個雷都就涼涼,遇見吳曉這樣技術過硬的又幹不過,真是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就是個尴尬的存在不。

龍奕:“這不有我,一定讓你發光發熱!”

我:“又杠上了!你和談戰,相愛相殺的節奏。”

唉,說他倆是“真愛”吧,捅起刀子來那是直往對方心窩子裡紮;說他倆是“死對頭”吧,甭管啥時候隻要對方一句話,就能為了彼此往火坑裡跳。可悲的是這倆神仙打架,我們這号椽子就被按中間摩擦,還美其名曰:這是個讓你成長的好機會。

吃虧和吃飯一樣,吃得多了,都能讓人成長。但,吃飯成長不香嗎?

說着話,龍奕已經把車開進了演習備戰區域。我已沒有了任何拒絕的理由,因為現在離開,等于洩露軍事機密。

龍奕:“言歸正傳,這次演習,關鍵是誰?”

我:“談戰。”

龍奕:“這又不是單對單作戰。”

我:“話說,如果是單對單,你能狙了他嗎?”

龍奕:“不能!隻要我出現在狙擊他的範圍,就能被他察覺。”

喂,你是想表達你倆心有靈犀嗎?

我:“要不要這麼秀恩愛!”

龍奕:“不單單是我,凡是能對他構成威脅的,都能被他察覺。”

我:“敏銳的第六感是吧。”

龍奕:“我問你。現代戰争,打什麼?”

我:“信息戰?”

龍奕:“敏銳度不錯!現在來看,誰是關鍵?”

我:“吳曉。”

龍奕:“說說你的看法。”

雖然我沒有實戰經驗,但紙上談兵的理論還是不缺的,軍校課程有教。

我:“兩大兵團作戰,戰争持續到相持階段後,吳曉擅長信息戰,他就是個不定時炸彈。他能在最短時間,找出紅軍的作戰指揮部,呼叫炮火覆蓋。”

龍奕:“紅軍的設備怎樣?”

我:“不在一個級别。吳曉雖然一人在外,但整個TZ的信息隊做他的後盾。我見過吳曉的設備,全軍僅有TZ一家。就算紅軍也配備相同的設備,也沒有人能比吳曉快。他的大腦就是一部電腦,堪比電腦高速分析數據。”

龍奕:“你都跟不上?”

拉倒吧,天賦這東西,上天吝啬得狠,不會人人都給。

我:“我爸說吳曉比我強!比設備絕對是幹不過他的,為什麼你不一槍把他狙了?”

龍奕:“我如果下場,談戰就不會袖手旁觀。我暫時不想和他正面交鋒。”

我:“單對單,你倆誰厲害?”

龍奕:“不分高下。”

我:“我不懂,這場演習,你就當個幕後黑手嗎?”

龍奕:“你覺得我的殺傷力有多大?”

我:“上千人不在話下。”

龍奕:“TZ在戰場上神出鬼沒,不是一般人。誰能把握得了他們的蹤迹?”

我:“不就是你!”

龍奕:“為什麼我能?”

我思考了片刻,回答:“你在TZ安插了卧底?”

龍奕:“不對!”

我:“别賣關子了,你個妖孽,直接說吧。”

龍奕:“我此行的目的隻是為了考驗,考驗TZ的應變能力。在已知的情況下,一個熟悉了解TZ的人給他們使絆子,由我來制造突發情況,考較他們的戰場應變能力。”

我:“這麼說,你就是個添堵的呗。誰讓你添堵?”

龍奕:“你猜?”

我:“這麼妖孽的行徑,除了談戰還有誰。”

龍奕:“不!這回是比談戰更高的人。回到正題,信息戰,我們首要幹掉吳曉。”

我:“不用多此一舉,一旦開戰,吳曉開着設備容易暴露,帶着設備跑起來也不方便,紅軍隻要派出狙擊手,就能順利地解決了他。”

龍奕:“如果TZ有狙擊手保護他,就能給吳曉劃出一片無人區。你見識了TZ的狙擊手?”

我:“陳暢。”

龍奕:“那是談戰手把手培養的。”

我:“除非你出手。”

龍奕:“你知道吳曉是什麼時候進的TZ?”

我:“兩年前吧。”

可是,三年前,吳曉就已經研究生畢業了。當時,我以為他會繼續在我爸手下讀博,但那年我爸手下的博士生名單出來的時候,他不在冊,我還好奇來着問我爸他怎麼不讀了,我爸說他出師了。我知道,我爸推薦的人一定是進軍部機要部門的,不曾想吳曉去了TZ。

龍奕:“中間,空檔了一年時間,你說他幹嘛去了?”

我:“能幹嘛?”

龍奕:“練體能。”

我:“一年時間練體能,就能進TZ,巅峰是那麼容易就能攀得上去的?”

龍奕:“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提前開始體能訓練,TZ早就看中了他,你爸肯定早早就向段澄明推薦了。一年時間,不過是有TZ的人針對性的訓練他的弱項。他進了TZ,歸屬信息隊,但行動隊的日常訓練他照跟。”

我:“也是,以我爸和段隊的關系,要誰不行。”

龍奕:“隻能說,段隊深謀遠慮。”

我:“吳曉跟誰?”

龍奕:“看他的路數,跟誰像。”

我:“像齊赟教的。但TZ的套路都一樣。”

龍奕:“齊赟,你打得過嗎?”

我:“齊赟的路數剛猛,出手的力道就是碎骨。如果,和他第一次照面,我會避開他的拳,用匕首給他造成大出血的傷,然後,拉開距離消耗他,找機會跑。”

龍奕:“傻丫頭,齊赟手下沒有活人。在你接近他的時候,就注定了你死。”

我:“明白,遇見他和你這樣的高手,絕不近身,走為上計!”

龍奕:“有覺悟!”

我:“我明白了,你不是讓我來學習的,是為了幫你對付吳曉的。”

龍奕:“在戰鬥中學習!”

我無奈歎了口氣道:“真幹不過!”

龍奕:“你也是你爸教的。”

實話對你說了。

我:“吳曉發配TZ,他背後有我爸整個團隊作後盾。你以為我爸的碩博團隊是紙上談兵了,每年的紅藍軍演習都是檢驗學生的好時機,我爸不過是隐在幕後罷了。到關鍵的絕殺局,隻要我爸召集人出手,就能一指定江山。紅藍軍裡,都有我爸的學生。甚至有時,我爸會兩邊都幫,用自己的左右手來對弈。你現在知道為啥我在各軍都吃得開了,那是他們給我爸面子。我吧,當年還小,不夠格參加演習,在本門内學藝不精,就被我爸送去尹老師那學爆破了。”

龍奕:“誰讓你幹吳曉的專長,你要用己之長攻他之短。”

我心領神會,“設伏是吧,得有個目标吧,不然他憑啥上鈎。”

龍奕:“不錯,這就上道了嘛!想要啥目标都給你安排上。”

然後,龍奕讓我寫一份針對吳曉的作戰計劃書,連夜寫。大爺的,這貨又坑我,連寫演習報告都打我的主意。

龍奕:“你和吳曉對攻,輸赢怎麼算?”

我:“看情況吧。”

龍奕:“咋說?”

我:“如果吳曉沒準備,我先下手,他就沒戲了;如果他有準備,我就歇菜了。”

龍奕:“你和吳曉正面對抗過嗎?”

我:“沒。”

龍奕:“給你個機會!”

我:大爺的,謝謝你啊!

演習前期的準備階段,武器裝備、人員就位、排兵布陣等等問題陸續煩擾着紅藍軍的老大們,參與人員一批批開拔,前往各自的目的地,TZ卻暫時被晾在了一邊,等候中。

半月後,着裝亞熱帶叢林迷彩的TZ們集結在直升機邊整裝待發,他們不管制式,好用拿來就用的混雜裝具,九五短突、九五标準型突擊步qiang、九五班用輕型機槍、八八式狙擊步qiang、夜視儀、指示儀、跳頻電台、定儀裝置、幹糧袋、水袋、急救包等一切人類為戰争發明的複雜到莫名其妙的專用工具。

段澄明坐進了藍軍指揮部,外圍全權交給了談戰。

演習伊始,紅藍雙方的規模就報備得挺模糊的,知情人管這叫欲蓋彌彰,所謂的真誠以待,對這幫人來說簡直就是個笑話。模棱兩可的數據那叫兵不厭詐,真讓人沒脾氣。同一方陣己方的盟軍都未必摸清楚狀況了,不知己也不知彼,對方的人員配備,火力強度等等,簡而言之就是個概數。常規兵團作戰,該有的對抗情節一個都不少。

但敏銳度如談戰,在衆多眼花缭亂的文字中捕捉到了一行微末的信息——特種戰力規模不詳。

TZ劃歸為演習中的特種戰力,一向如此,那麼按以往的經曆,他們是沒有固定對手的。因為TZ最初于演習中的存在就是為了打擊紅軍既定的演習模式,所謂的長勝軍在TZ出現的演習中就逐漸退出了曆史的舞台,也為此TZ不被待見,非常招人恨。

紅軍以往沒有特種戰力的規劃部分,可今年,這次演習中,紅軍戰力部署上首次出現了“特種戰力”四個小字,夾雜其中着實容易讓人忽略,千篇一律的言辭中微波蕩漾。

那麼也就是說,TZ将迎來一對一的較量,談戰大概在心裡估量了下對手,覺着提在手裡頭份量不輕。

夜半時分,一架直升機懸停在空中,15人魚貫而出,沿繩索滑降。

TZ們裝備精良,“濃妝淡抹”,大多數人都喜歡在晚上幹偷襲的活兒,TZ更加熱衷。

按照地圖标示,他們悄悄潛入某軍港,目标就是停泊在裡面的一艘艦艇,民用外觀,軍用實體。

任務:摧毀敵軍通信控制中心,徹底遏制它的第二波攻勢。

一行人成戰術隊形推進,此情此景,吳曉不免感懷起過往的演習,他不懷好意地瞄向談戰,一臉壞笑。

談戰立刻以兇狠狠的目光回敬了他,順勢踢出一腳。

吳曉不是個挨打的主,華麗的閃身,躲過。不過還是懼怕談戰的淫威,不敢再望了。

張章不明所以,靠近吳曉,小聲問:“喂,幹嘛對談隊笑得那麼損?”

吳曉壓低了聲音,“某次演習,咱們談隊被俘,就是在這樣的軍艦上。”

張章瞠目結舌,“怎麼可能?!”

“那可不是,不過談隊是為了保護幼小的咱們才主動被俘,偉大吧。”

“偉大!”張章順溜地接下了吳曉的馬屁詞,但他的崇拜之情是真的,溢于言表。

雖然在張章看來,作為TZ ,“被俘”是一件讓人很丢臉的事,但對象變成談戰,待遇就完全不同了,因為張章認為:談隊被俘不丢臉。不知道這個邏輯關系是怎麼成立的?!

“你是不知道,談隊曾經還當過許都的俘虜。”吳曉湊近張章耳邊說,可通話器就在他嘴邊。

這回,張章的嘴張得更開了,不置可否地望向許都。

許都曾經所在的部隊隸屬紅軍,演習中不可避免對上了談戰率領的TZ。也正是因為那次演習,談戰相中了許都,主動邀請他加入。

許都此時沒說什麼,一張機械的臉回應了張章,從始至終他都保持着一副嚴肅的尊容。

如果這話不是吳曉親口說的,打死張章他都是不信的。

那事是這樣的:彼時,許都服役師偵察營,是高戈手下一員猛将。一次紅藍軍對抗演習,談戰是他們的對手。在談戰狙掉了許都所在連隊的全部人,僅剩許都一人,這小子就發狠了,死了心要把狙擊手給抓出來為兄弟們報仇。談戰被他的執着感動了,居然放下了槍,跟他在叢林裡玩起了捉迷藏。他倆追了三天三夜,許都較上了死勁,好不容易追上了談戰,他為了給自家兄弟報仇,居然要拉着談戰一起跳崖,想來個同歸于盡。許都倒是夠生猛,完全沒有考慮現實情況,摔下去的後果。談戰是個明白人,知道許都是被刺激的失了理智,為了不傷害他,主動認輸,讓許都俘虜,這樣才算消停了。

這一戰,談戰看上了許都,不久就向高戈要人。此前,高戈手下的兵多次考TZ沒人通過最後的考核,雖然他不舍許都,但為了争一口氣,他還是把許都送去了TZ。許都不負衆望,最終留了下來。但在之後的演習中,TZ與高戈的師偵察營狹路相逢,許都幹掉了師偵察營半個連的人,把高戈氣得直罵娘。

“吳曉,你是不知道通話器隻有我這邊才能關閉嗎?現在就收拾了你。”談戰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通話器裡飄來。

“我這不是在宣揚您的大公無私嗎?已經很小聲了。”吳曉吐了吐舌頭。

齊赟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可是咱們都聽得很清楚。”

吳曉并不是不知道有這效果,隻是他故意的。

其實隊伍裡,還有個人跟張章同樣震驚。此時的徐宏斌正處在“天人交戰”的境況中,他清楚吳曉沒有說謊,可又偏偏不想相信吳曉的故事。強大如談戰這樣的人,隻有抓捕别人的分,哪有被俘虜的命,成為許都的俘虜更加不可能,一定是許都走了狗屎運,談隊故意詐降。

不過,徐宏斌自己倒是不介意被談戰俘虜,甚至很樂意。

TZ們成戰術隊形推進,行進間,談戰突然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驟然蹲下,同時,一顆子彈斜斜擦過他剛剛靠近的物體。

衆人本就精神高度集中,一驚後,迅速作出反應,紛紛就近依托隐蔽。

談戰剛剛突然有種被瞄的感覺,子彈很快就來了,敏銳得讓人可怕,如不是他停得及時,這會兒,已經挂了。

在距離軍艦200米處,TZ們愣是被釘在原地上不得前了。雖說還未造成任何人員傷亡,可這活見鬼的事他們還是頭一遭遇見。

“有狙擊手組成了封鎖網。”陳暢的聲音從通話器裡傳來,以其狙擊手獨特的視角察覺到。

“兩個。”談戰早已了然于胸,“不要冒進。”

TZ們紛紛感慨:

“什麼?兩個狙擊手就封殺了咱們前進的道路,這回是陰溝裡翻船啰。”

“我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一報還一報’。”

“咱們平時坑人多了,現在居然就這麼當餡兒給包了?”

“悲劇!”

“這倆是什麼來頭?”

“老子幹了他們!”

“難度不小!”

“藏得密實。難得手!”

感慨、唏噓、悲歎的不少,TZ們居然就這麼聊上了,可他們腳下都沒停,仍然分批突破,可也頂多就移動了那麼10米左右的距離,退退進進。

談戰一直停留在原地觀望,軍艦上的那倆家夥,借掩體巧妙地躲藏着,己方的火力根本觸不到。

陳暢請纓,想試試,隻要幹掉一個,破壞這個銳利的封鎖網,興許就能夠讓兄弟們擺脫困境,脫離這百米的禁制。可是談戰不想冒這個險,演習剛開始就沒了手下最優秀的狙擊手,那會是多大的損失。再說,他發覺其中開槍較少的那個,卻最有力度的阻擊了他們的前進。

換作平時,單對單的較量,談戰都沒把握赢,更何況是現在對方盡占先機的情況下,連他都沒有把握幹的事,是絕不會讓自己的人去冒險,即便隻是演習。

每次演習,在談戰眼裡,都是一場戰争,他要确保自己的人一個不少,完整的帶回去。

TZ們裹足不前的同時,龍奕也正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

“唉,剛真可惜!就差一點點,那麼一點點,我就得手了。咱們這組合,酷斃了!瞧見沒,打得TZ就快要跳腳出來罵娘了。”通話器裡傳出龍奕亢奮的聲音。

我:“你倒是挺想結果了談戰。”

龍奕:“準備好沒?”

我:“一切準備就緒!”

龍奕:“難得的機會,讓TZ也知道什麼叫憋屈!”

那是,以往甭管是誰,遇上TZ都是吃癟的份。

說話間,雙方手上功夫、腳上功夫可沒停。封鎖網一撤,TZ順當地摸到艦船下方。齊赟沿着粗重的鐵鍊攀爬上甲闆,許都緊跟其後,其他人依次,沒排到的TZ警戒四周。

談戰心裡很是不爽,對方明顯放水,鐵定不安好心。坑的人多了,自然知道被人下套是個什麼滋味兒,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舉動,讓他想揍人。

自打遇上這人開始,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現在愈發強烈。他心裡琢磨着:這個狙擊手很出色,有足夠的能力幹掉自己的人,但說來奇怪,對他居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正因為這種熟悉感,反而讓他惴惴不安。

“莫不是他吧,紅軍這回是出了重金,居然請得動這個人,千萬别非自己所願,不然TZ可有得受了。”他自言自語。

艦船上的探照燈一輪輪地掃過,一道道刺目的光束僅僅照亮了偌大艦體的一小部分,更大部分依舊處在黑暗之中,一掃而過,黑亮分明之後,又歸于暗淡,黑夜依舊包裹着這片區域。黑暗的死角裡,TZ全部就位。

談戰:“鋤頭,檢查引爆裝zhi。”

吳曉:“上船之前都檢查過了,可以引爆!”

談戰:“留下兩個看門,其他人進艙,鋤頭負責手動引爆。”

吳曉用手裡的儀器确認方向,張章輕巧地打開一道門,TZ魚貫而入。

船艙内四通八達,像個迷宮,通道與通道間都隔着一道厚重的艙門。談戰不知何時從某一道艙壁上順了一張船艙示意圖,就着艙頂的照明燈研究最佳路線。

龍奕:“清楚嗎?”

我:“清楚。雖然清晰度不高,但是夠用了。”

龍奕:“紅軍也忒小氣了,隻肯借這麼艘破船給咱們。他們進來了?”

我挪開一小步,讓龍奕能夠清楚地看到屏幕中正在走動的人影。

我:“什麼時候開始?”

龍奕:“等他們進入下一道門。”

我:“好戲終将上演,但有點勝之不武。”

龍奕:“兵者詭道,你才剛入戲,慢慢适應。”

我确實嫩了,誰說戰争是對等的。

艦船内,一條較長的走道,寬度僅夠兩人勉強并排通過,像TZ這樣的身型,再加上全副裝備的造型,兩個人并排走,實在艱難。TZ一字長蛇經過,到達盡頭,打開一扇門,依次通過。門内分出了三條岔路,一條直通道,盡頭拐彎;五米距離内,左右不對稱分别有兩道門,都開着,通往不同的方向,沒開燈,昏暗不明。

談戰還沒來得及決定走哪一邊,拐彎處火星一閃,一顆子彈貼着最前頭一TZ頭盔擦過。談戰随即打滅了艙頂的照明燈。艙内頓時變暗,就着來時過道的燈光,可以看清人影閃動。仍有槍聲從拐彎處傳來,TZ分别就近躲進兩道門内,開始還擊,掩護還未通過的夥伴。

突然間,三道艙門上方的紅燈亮起,伴随着黯淡的紅光一閃一閃,艙門漸漸合攏。還沒來得及通過的TZ隻得放棄,眼睜睜看着艙門合上;待在兩道門内的TZ隻得無奈後退,同樣眼睜睜看着自己這邊的艙門合上。

過道内的槍聲驟然停歇,因為那兒已經空無一人了。

TZ被分割成了三部分,分别由談戰、吳曉和齊赟領隊。

一個個的小圓點在屏幕上移動,往下的路沒有視頻可看,隻能借助紅外線探測儀定位目标。雖然打散了,但吳曉目标明确,領着他的這隊人馬,原計劃不變,完成他的引爆工作。

三隊内不管怎麼組合都是有條不紊,各司其職,因為談戰根據個人不同的特色和戰鬥力劃分了各自的角色,一旦重新組合,各人很快就位站隊,組建成新的戰鬥小組。

吳曉駕輕就熟地打開了幾道電子門鎖後,到達了離目标一步之遙的地方。打開眼前的這道門,然後進入,安裝□□,就算完成任務了。

現在,他正在完成第一步——開門,他将電子鎖與他的電腦相連接,進入設定好的程序,分秒必争地開鎖。過程挺順利的,還差一步就能完成整個操作了,按下按鍵即可大功告成,但他遲遲沒有動手。

身後的TZ催促道:“怎麼了?鋤頭,快按呀!”

時間緊迫,吳曉來不及過多想,手指按下,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符号,他眉頭一皺,驚呼:“不好!”自知上當,可為時已晚。

最靠近他的張章在他呼出“不”字的同時,猛然推開了他。

吳曉猝不及防,但反應也快,順勢滾開,還搶救出了電腦。當他回望時,張章身上已冒出了一股白煙。

門上設了詭lei,開鎖的同時也就觸發了詭lei,好在威力不大,張章身後的兩人一同被判為“犧牲”外,其他TZ沒波及到,但也驚出了一身冷汗,險!

張章死得其所,換了吳曉一命。

其實,張章并不知道詭lei的布置,全組人恐怕除了吳曉能意識到這點,沒人有這個心理準備。而張章之所以能及時推開吳曉,是因為他善于察言觀色,當他發覺吳曉的表情不對勁時,他已經從中讀到了“危險”的訊息。于是,他在吳曉還未開聲之前,想也沒想就推開了吳曉,還擔心力道不夠,不能讓吳曉化險,所以特别用力地推。

這就是默契,長期生活在一起,協同作戰所培養出來的一份特殊的感應。也許第一次你猜測隊友的舉動,不是那麼搭,也不及時,但當你熟悉了某人,以及對方的行為舉止之後,就會發覺,雖然事先沒有約定,卻能心有靈犀做出一樣的舉動;雖然事先沒有任何的暗示,卻能相互配合完成一環又一環的任務。

吳曉躺在那兒,挺感激兄弟的舍命相護。但眼前的這一幕,卻讓他不自覺地想起一個人,一個熟悉他,了解他,而他也熟悉、了解的人,是知己,而此時卻是敵人。

吳曉想:對方來得一定倉促,不及周詳的布置,這個□□的威力不大,而且沒向四周擴散的趨勢,僅僅是一個方向的破壞力。如果給對方充足的時間準備,今天在場的人無一幸免。這個敵人,可真讓人頭痛!紅軍的指揮官到底是誰?面子挺大!

吳曉不斷地在心裡提醒自己:要小心,謹慎!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轍,損失張章已經夠讓他懊惱自己的大意了。轉念一想,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剛才的一幕是實戰,他可以确定那人一定會不遺餘力出擊,那麼在場的人将無一幸免。這,也許會是TZ有史以來傷亡率最重的一次。

我想說:不是我沒準備充足,而是把你們全收拾了,接下來還“玩”啥子嘛?

吳曉帶着剩下的兩個人核查了艙内,判斷:假目标,這是個局,我們全成了“甕”!(請君入甕)此時的他,笑得意氣風發,繼續連着個人電腦,死磕上了剛開的電子鎖。

TZ:“鋤頭,你不會是被氣瘋了吧?還有必要跟這破鎖較勁嗎?”

吳曉回答得很溫柔:“怎麼說人家給了咱們這麼大份的見面禮,咱們就不該厚道點,回贈人家一份大禮嗎?”

聽上去,TZ挺知禮數的,可實際上,他們是不厚道的。

所有門鎖都開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畫面,屏幕顯示船艙内大門洞開。

龍奕:“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我:“吳曉沒‘死’,一定是他!他居然入侵了我的控制系統。”

龍奕:“不能再鎖上嗎?”

我:“給我時間,他破壞了程序,隻能盡力修複。”

三分半鐘過後,門再次被合上,可這個時間差,已經足夠TZ撤得七七八八了。探測儀顯示,仍有三個人留在艙内,并且被分隔開,其餘TZ全部到了甲闆上。

龍奕:“艙裡的我收拾,甲闆上的有紅軍的狙擊手在等着他們。”

艙門打開後,談戰讓自己的人先走,雖然有足夠的時間出去,但他很想證實自己的猜想,一窺對手的廬山真面目,于是決定留下了,在艙裡轉悠,期待着偶然的相遇。

一個身影在樓梯口一閃而過,這個不到一秒鐘的影像還是被談戰捕捉到了,他尾随其後。

徐宏斌很憤怒,想着之前全隊人差點就着了這人的道,以及被關的憋悶,氣不打一處。他很反感陰謀詭計,喜歡明刀明搶的幹,一直都氣鼓鼓地尋找目标,有出去的機會也不走了。可惜對方總是藏着掖着,好不容易讓他逮着了這麼個能發洩的對象。

現在的徐宏斌處于憤怒的頂點,火山爆發進行時,拳拳勁道十足,嚴格遵循着TZ格鬥的三項要領——快、準、狠,還差一級就殺紅眼了。久戰之下,二人不分勝負。徐宏斌仍是不依不饒,擺明了就是——打死你的決心。

繼續僵持下去,一方初顯頹勢,對方伸手探向腰間正要拔槍,徐宏斌眼尖手快,用軍刺挑開對方手中的槍。他猛然發力,手肘抵住對方的脖子,直直往艙壁上撞,手中的軍刺順勢插了下去,徐宏斌用了全力,鉗得實在太緊,對方的背部硬生生地撞上艙壁,軍刺幾乎是貼着對方的脖子插進壁闆,甚至能夠感受到軍刺擦過肌膚的冰涼,渾身起雞皮疙瘩。

徐宏斌控制了大局,此時,他才收回那犀利的目光,殺氣頓時收斂,現出了不屑和調皮的神情。“你已經死了!”他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松。

龍奕的兵長長出了口氣,“我知道!技不如人。”

狼隊此次也是傾巢而出,包括正在受訓的狼崽子,被徐宏斌纏上對打的人就是。狼崽子拉開戰術背心,一股白色的煙霧冒了出來。與此同時,機關觸發,計時器的聲音響起。

“喂,你使詐!”徐宏斌捕捉到了聲響,“人都死了,還玩陰的。”

狼崽:“你難道沒有聽人說過‘這年頭,死人也是靠不住’的嗎?”

徐宏斌兔子般的竄出了船艙,他的聲音仍在艙裡回蕩,“你大爺的!”

談戰本來跟在徐宏斌身後,打算看場好戲的,可是半道卻被龍奕給截下了。兩人一對上,雖然都塗成了“大花臉”,但彼此心照不宣,很有默契地打上了甲闆。

龍奕的目标本就是談戰,轉悠了一圈後,好不容易讓他逮住了一TZ,可偏偏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打了一架,了結那人後,繼續在艙裡轉悠,盼着不期而遇。

棋逢敵手,打得盡興,隻是談戰此時真沒什麼閑工夫陪龍奕過招,他急于擺脫,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跳進了水裡。四月的水溫凍得人瑟瑟發顫,入水姿勢優美。

這足夠讓龍奕生上好一陣悶氣,人被他打到掉進水裡,和對方自己跳進水裡,區别還是蠻大的,至少在他看來是相當的不同。

所以這一幕發生的時候,他站在甲闆的邊緣又好氣又好笑,止不住對着水面暴呵:“有本事的,上來跟小爺再打過,别借水遁”。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