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人”對“特勤人員”而言至關重要,兩者之間相互配合,相得益彰。
我來TZ交付新一套武器裝備,這幫漢子真糙(操),就拿普通的用彈量來說,都比别的軍多出十倍,不可否認好槍法是子彈喂出來的。
之前特制的箭雨式榴彈,TZ打起來跟普通彈一個揍性,這就有點奢侈了,還無償提供給武警,搞得如今供不應求。我常被招來基地,給TZ武器裝備部做“長工”。TZ基地俨然夠格一家小兵工廠,隊員雖不多,但個個都是手藝人。
我正在“小工廠”裡組裝零部件,談戰冷不防湊近了顆人頭過來,我差點第一反應就是随手拿箭镞戳他眼睛。他反應賊快,在我的手臂有動作前,及時拿捏住了我的肩胛骨,手臂一麻,我徹底失去了動能。
唉,這也是他的第一反應,可怕到讓人膽寒,把威脅扼殺在搖籃中,他總能洞察先機。一般人,眼睛看到了再有行作,大腦的調配性存在時間差,雖然這個時間差極短,但足以“措手不及”而喪命。談戰這種長期處在感覺第一的靈敏狀态,神經的敏銳度高過常人,身體素質調控每一根神經都是攻擊态勢,這個“反射弧”自然短了。
我呆若木雞地看着他的動作,他聳聳肩表示:這是本能反應,他也控制不了。
大爺的,我那點微弱的“自信力”被他碾壓成齑粉。我也要練就這樣的肌肉記憶,随時随地反射外界一切刺激。我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馊主意:偷襲談戰練手,訓練自己的反應速度。
跟談戰相處久了,他一眼就瞧出了我的歪心思,告誡道:“正面出手,那不叫偷襲,我不會給你起手的機會;背後偷襲,當心我一個沒控制好,你容易緻殘。”
有TZ立馬附和:“緻殘算是最輕的了,談隊出手通常都是緻命!丫頭,你就一條命,還是且行且珍惜。”
行!你們就打擊我吧。我放下手上的活計,轉身走向門口。
談戰問:“去哪?”
我頭也不回,答:“你自個兒砌吧,我罷工!”
談戰兩步靠近我,勾住了我的肩膀,讨饒,“行,陪你練!”
對嘛,這才像話,不互惠互利,誰跟你玩啊!知不知道軍部内我的“行情價”,可貴了;軍部外,都付不起我的出場費,最主要的是師兄不讓去。
下午,談戰說陪我練槍,我欣喜。跟着他學習、練習,每回都是收獲滿滿。他說技巧性沒啥可教的了,訓練我熟能生巧。
靶場,我倆面對面站,相距十米,用步槍打對方身邊的槍靶,槍靶用鐵杆支起,與我們的頭并排放。我看這布置,驚出一身冷汗。這麼近的距離,我不是不能打,隻是評估:如果開槍,會不會傷到他。
談戰鼓勵我:“我相信你!”
我竟然無言以對。行吧,他說信我,萬一不小心失手了,我可是不負責哈,他是個成年人了,得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
近距離槍聲大,我倆都帶了耳塞。很神奇,談戰說相信我,我便打的雲淡風輕,這麼近的距離,子彈射出在空氣中造成的氣流,肌膚都能感受到。我根本不帶瞄的,槍槍都集中在十環的中心點位。而談戰就更是。十槍過後,他居然拿尺子比對彈孔和彈孔之間的微毫米差距。然後得意地告訴我,他的彈孔距離更近,甚至有“兩彈一孔”的情況。
我内心腹诽:大爺的,你的子彈貼着我這麼近距離的打,如果對面站的不是你,我才不傻,跟你玩“遊戲”了。
第二天,我在TZ的“小工廠”又忙了小半天後,談戰突然出現了,看他的神色不像是來監工的。他立在門口,向我招了招手。我走近,他轉身往外走,示意我跟上。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有事?
進了一間小型會議室,他示意我就坐,而他靠近我坐下。我謹慎地觀察四周,看向他時,他微微一笑。
我内心一緊:我去,準沒好事!
緊接着段澄明推門而入,我和談戰立馬立正敬禮。
這一刻,我知道:天塌了!(隻是我的天)
段澄明随手遞給我一個文件夾。我遲疑了,要不要接?主要是考慮到自己是否有能力從TZ老大手上接任務。以TZ的實力,憑啥瞧上我這麼個“二愣子”。我最大的優點就是十分有自知之明。我打小就在段澄明身邊繞,親切喊他“段爸爸”,不然,換個其他這級别的首長,我還真不敢不接文件夾。
談戰看我沒有接的意願,他挺順坦替我接下,然後打開來,把首頁抽出來給我。他很貼心的拿着,湊近我,方便我看。
我突然惶恐了,他這殷勤的模樣。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椅背後靠,這是個明顯的推辭姿勢。平時,我們的坐姿都是挺直了腰杆,絕對不能靠椅背的。我真不明白,有什麼任務談戰搞不定,非得由我主導。
在段澄明和談戰兩人灼灼的目光下,我尴尬的笑笑掩飾自己的無可奈何,正眼瞧了那張紙上的内容。大爺的,又是龍奕這貨幹的好事!他這輩子的樂趣便是坑我。
任務的起因是:龍奕在緬甸的情報員遭遇了危險,需要營救。本來這是龍奕的活兒,但他恰巧這段時間出任務了,還處于靜默狀态,收不到外界一切訊息,于是這個營救任務便啟用了第二聯絡人。而就這麼不巧,我正是那個第二聯絡人。
為啥我會是第二聯絡人,而且是在我本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因為經過龍奕和他的情報員商量後,一旦遇到危險,尚有拯救的可能性,便會發出求救訊息,龍奕作為第一聯絡人如果不能接收,那麼就順延到第二聯絡人主事。
這麼說,龍奕的情報員相信我?出于安全考慮,隻會定兩個聯絡人,而且是他值得信任的人。我就想問:那情報員是哪個,面都沒見過,憑啥就賴上了我?情報員的身份隻有當我接了任務後,才會被告知。
段澄明和談戰都在等我的決定。
我好奇地看向談戰,他很默契地示意我可以問問題。猶豫權衡要不要接這個任務的間隙,我開啟了十萬個為什麼模式。
我:“龍奕的任務,TZ為啥接?”
談戰:“我和他捆綁了。”
天真的我忽略了一點,其實我也被捆綁了啊。我内心感歎:這個“串并聯電路”,真TM牛逼!
我:“你陪我去嗎?”
談戰:“當然,你一個人搞不定。”
我内心:你一個人能搞定,你去不就得了,為啥非得帶上我。浪費人力資源。我自家專業的一畝三分地還沒“澆灌”了,就被你拉到你家田裡打長工。難怪師兄罵我不務正業,時常在老師面前抱怨:不能為了所謂的面子工程荒廢了自家專業。老師和師兄都不能得罪,我在夾縫中求生存是多不容易。
段澄明補充道:“介于你對這一區不熟悉,由談戰引路熟悉環境,如果這次順利,也方便你以後單獨出任務。”
我内心抑郁:大爺的,還有下一次?
段澄明繼續叨:“是該培養新人接手了。”
我内心更郁悶:啥情況,還當個事業搞搞?我震撼了,冷汗直冒。我,一個完全沒有情報分析能力,對突發事件也沒有應便能力,對亞洲區事務知之甚少的菜鳥,憑啥能處理國際事務?您就不怕我是個專門添堵的“豬隊友”,到時還得您親自出馬擦屁股。以往的任務都是“領隊”讓幹嘛,我幹嘛,從不用考慮自己需要幹嘛。
談戰:“扯遠了,回歸正題,這個任務你接不?”
段澄明白了談戰一眼,顯然對他批評自己給我過大壓力表示不滿。
我滿頭是汗,點點頭,人命關天,我能不接嘛!
談戰讓我回宿舍準備準備,下午出發。我打了通電話給老師,說明我被多“扣留”在TZ幾天打工,當然出任務這事得保密。段澄明應該跟尹老師打過招呼了,老師啥也沒說就同意了。
談戰:“您這是有意讓她接手事務?”
段澄明:“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談戰:“對她開放權限?”
段澄明:“你别看她一副不經事的模樣,禁不住吓,遇事習慣後退,那是因為平時都是跟你們,躲在你們背後當然高枕無憂了。但待她熟悉了環境,摸清了門道,不但不會怕事,遇事還會主動上。”
談戰:“怎麼說這丫頭,您就不心疼?”
段澄明:“你以為,有的是人在磨砺她,我不過是順便添把火。”
談戰:“看出來了,不是您親生的。”
段澄明:“這丫頭手藝精,性子穩,是個能沉下來做事的人。被你和龍奕親自帶着曆練,能力不會弱。”
談戰:“這點,我認同。”
段澄明:“既然這樣,那就全心全意地培養,她不比咱們的人,得費你多花點心思。還有,畢竟是個女娃娃,你悠着點。”
談戰:“行!”
當天,我和談戰啟程,以玉石商人的身份作掩飾進入緬甸境内。這種單獨的相處讓我不免有些緊張,因為一路上我都在盤算着“人情帳”這碼事。按行情,談戰的“出場費”是天價,我可不想因為這一次,從此“賣生”相贖。
我窘迫地問他:“老大,收費會不會太貴啊?我怕付不起。”
談戰會心一笑:“不用你付,龍奕付。”
那,我的費用誰付?
後來,龍奕跟我說:“一家人,大可不必算賬算的那麼清楚。”
我抗議:“親兄弟都明算賬,更何況我非親生,是撿來的!”
龍奕這貨還不起賬,就幹脆擺爛——賴賬。
下了飛機,我們在指定的停車場内取了輛轎車。
之前的安全屋是不能再去了,但接下來該找誰了解情況呢?龍奕的情報員小新如果是在被抓前發出的信息,現在線索已經斷了。去哪救人?
我:“我們現在去哪?”
談戰:“安全屋。”
狡兔三窟,情報員的安全屋通常不隻一間。
我:“你知道在哪?”(你和龍奕的資源共享這麼密切嗎?)
談戰:“不知。”
我:“那怎麼去?”
談戰:“你知道。”
啥,我沒聽錯吧。我瞪着大眼睛,趕忙搖頭,強調:“我不知道!”
談戰:“龍奕會告訴你。”
我:“他連第二聯絡人的身份都沒跟我提過,怎麼可能告訴我。”
談戰:“不會明說,他有他的方法。”
我禁不住内心呐喊:大爺的,那你問他啊!
談戰:“靠你自己回憶。”
我:“萬一,我記不起來呢?”
談戰:“他一定會用他的方式讓你記住。”
我:“啥?老大,是我在記!”
談戰:“我信他!”
你倆不要這麼高深莫測行嗎?我等凡人真不配!
我仔細在大腦裡搜尋了一番,沮喪了,“我真想不起來!”全然沒有半點提示,又沒有特定的情境,誰給你記?
談戰引導我:“你,再想想。你喜靜,不願意到處跑,即便待在這裡,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安全屋。他不方便直接告訴你第二聯絡人的事,因為當時的你一定不會接受。他知道你會拒絕,就不會明說。我和他所處的環境通常都是命令式,根本沒有‘拒絕’這一選項。但對他而言,你是個例外,他不會勉強你。在仰光期間,他有沒有找借口帶你出門,做過什麼特别的事?”
我去!談戰果真了解龍奕。經他這麼引導,我想起來了。有那麼一回,龍奕說帶我出門,要考較我的觀察力,平時他就這麼訓練我,我根本沒疑心。一路上,他并沒有明确什麼目标,隻要我關注一切。他帶我一路走來,然後停在了一個地方,考問我經過這一路的事物,有些我答得上來,有些我答不上來,他便帶着我原路返回,提示我注意路上的某些特定事物……難道,那次,就是他刻意帶我去認安全屋?
談戰觀察我沉思的表情,判斷:“想起來了?”
我:“我試試。”
談戰:“很好!我說過,他行!”
你倆過分啦!居然不考慮我行不行!
我回憶當初的路線,讓談戰開車到了一個農貿市場,然後,我倆下車,步行。從這裡開始,我們穿過市場的攤位,走到邊緣,經過一家買禽類的攤位後,揭開一張懸挂的塑料片,看到一條向外延伸的小路。
走上這條小路,我的腦海裡居然突然現出了回憶,像是啟動了開機鍵。我不屬于那種過目不忘的人,但如果刻意要求我記住什麼,我能迅速牢記。這條路的細節,我居然還能回想起來。龍奕這個妖孽,果然有手段,不知不覺間把一些信息塞入了我的大腦。
小路往上走是一個居民區,屋舍鱗次栉比。
走到第一個路口,我很自然的往左邊轉,因為記起龍奕當時向我指出左邊牆的角落開了一種不知名的小野花,牆縫隙裡頑強求生,長得很普通,但不管不顧沖出一條生路的勁道,足讓人刮目相待。當時,他隻是順口一說,現在居然成了鮮明的指引牌。
按照龍奕的指引,每到岔路口,我都能想起他給我留下的線索:有樹上的落果,或某家屋頂的設計,又或有數目的台階……轉過幾次後,我們的面前又出現了岔路。這一次,我突然沒了當時的記憶,一時拿不定主意往哪個方向走。
談戰提示道:“沒事,閉上眼睛想想。”
我也是挺無奈的,照做。突然,一道靈光閃過,我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但一時沒反應過來,我隻能繼續閉着眼感受。視覺一旦受阻,那麼其它的感官就會被放大。嗯,好臭!對了,是氣味。我順着這股臭味,轉向了右邊的路。
談戰:“有什麼?”
我:“記得,龍奕說經過一個菜地,菜地裡有個化糞池,很臭,但這種天然肥料種出的菜一定長得很好。然後,他還說……”我欲言又止。
談戰接話:“他說,反正吃下的菜最後也是這麼排出來,再澆灌菜。”
惡,我禁不住有些犯惡心,用這樣的方式加深我的記憶,龍奕真行!談戰也會。
龍奕曾以學術研究的口吻給我科普人的記憶力,他說每個人的潛能是無限的,但目前人腦隻開發了不到百分之五。如果以帶有強烈感官(包括五感)刺激的畫面入腦,能夠加強人的記憶。如經曆過血腥恐怖的畫面,人一輩子都忘不掉,甚至成為夢魇。
最後,我們走出了居民區,沿着小路抵達了一座小山的邊緣,站在了一排小平房前,建造得幾乎一樣的房子,怎麼區分目标?記得龍奕曾帶我走到了這裡,指着這排房子說沒路了,就走到這兒。
我和談戰湊近了一間間瞧,也沒發現房子有什麼端倪,年久失修,房體主結構還算牢固,無人居住,大門要麼四敞大開,要麼雜物磚瓦遮了大半。雖說是無主的屋子,但有人來往的痕迹。談戰說無業遊民有時會借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在其中一間還算幹淨的小屋裡蹲守了小半天也沒見人來。天全黑了,月光照進來,屋裡并不暗。談戰起身,我突然意識到他打算離開,于是,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衣服,阻了他的動作。他有離開的舉動,卻沒開口,那麼就是他自己走,卻要把我留下。
談戰咧嘴一笑,看向我,張牙舞爪的,做了個鬼臉,問:“怎麼,怕鬼?”
“鬼”嘛,目前我沒見過,談不上害怕與否。如果将來有機會遇見一個猙獰的,我可能會給鬼一腳,實踐一下“活人不能觸碰到靈魂體”的所謂箴言。
我搖頭,道:“人比鬼可怕!”
談戰:“你埋伏觀察即可。”
我:“你早點回。”
談戰:“好!”
我就像是個期盼家長早點下夜班回家的小孩,在這個空蕩蕩的小屋裡開始了漫無目的的等待。打談戰離開屋子的那一刻起,突然覺得四周變得安靜了很多,風聲和蟲鳴聲被壓低了聲量,而我的心跳聲卻被無限放大,這是人感到害怕的一種心理反應。我不是沒一個人出過任務,以往在叢林裡都試過獨自待上好幾天狙擊,但現在,我反而因無法掌握某些因素而不安起來。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任務,還有不确定的人。人?如果出現了一個人,我要怎麼判斷對方是不是我要找的?談戰啥都沒說,我有些莫名焦躁。
為何我身邊的大神都這麼高深莫測?我反思了一下:因為我是個小白。嗚嗚嗚……
不能讓自己一直困于焦慮的狀态下,否則,啥事也幹不了,必須找到我的“舒适區”。為了方便觀察這排小屋,我栖在了樹杈上,躲在枝葉間,借着夜色的掩護不易被人發現。這樣隐蔽在陰影裡的環境,對我而言,就是“舒适區”,我的心居然慢慢平緩了。夜半,閉着眼睛的我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遠及近。顯然不是談戰,他要是摸近那是悄無聲息的。先不說談戰能不能發現我,但至少不會讓我發現他。
我不是目光如炬的那種,夜裡視線本就不清明,而長期訓練的我聽覺不錯,于是我幹脆閉了眼充分發揮聽覺優勢。當這聲音靠近時,我在樹上望向已鎖定的方向,見到了一個貌似酒醉的男人,步履搖晃走進了其中一間小屋。看得出來,男人是這的常客,他一路走來,沒帶任何照明設備,僅憑借月光視物。
他進屋後,席地而坐,也不嫌棄屋裡的髒亂,從兜裡掏出了幾樣東西,“注射器”将針管裡的液體送進了身體,男人悠閑地躺倒在地,睡成了“大”字,身體偶有間歇性的抽搐。
好不容易出現個人,先不管是不是,觀察着。有了目标,我的神經開始積極起來,全神貫注,警戒四周。
大約兩個小時後,我似乎聽到了似有若無的聲響,但仔細去分辨又不能确認方向,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我腦海裡突然有個意識告訴自己:有談戰那樣的高手接近了。果然,不久後,談戰出現在了我栖息的樹下,和我打招呼,因為有了事先的心理準備,我才沒被他突然開聲給吓死。但他是什麼時候到的樹下,我完全不知。
至于談戰為啥能找出我?因為在夜裡他就是“貓頭鷹”。
顯然,他已經看到了屋裡的人。我跳下了樹。他已經往山下走了,我跟着他的步伐。我們要等的人沒出現。
我:“不等了?”
談戰:“是。”
我沉默不言,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提問,初入“職場”什麼都不懂。以往做任務,有“權限”,很多事我不該知道,所以不能問,服從命令即可。龍奕一直這麼教導我:謹言慎行。
我跟着談戰繼續走。
他突然轉身對我說:“想問什麼都行。”
我:“這裡,以後還能用嗎?”
談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