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這女人喜歡少主嗎……太有眼光了!
謝飛瓊也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反應過來眼睛不受控地睜大,渾然不知自己眼睛也很大,澄澈的眼睛倒映出阿薩伽冷靜的樣子。
不是?什麼?你在說什麼啊!
阿薩伽捂着她的嘴沒動,面色平靜,渾然不覺自己剛剛說了多麼石破天驚的話。
“事實如此。”
謝飛瓊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試圖用眼神喚醒少年消失的理智。
不過,瞥見阿薩伽紅透了的耳朵,謝飛瓊醍醐灌頂:哦,原來是為了救她出去!
謝飛瓊拍了拍他的手背,阿薩伽和她對視。
一雙眼睛笑眯眯的,像金沙灘春日的湖泊。
謝飛瓊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阿薩伽隻好慢慢松手,見到自己将人下半張臉弄出了紅痕蹙了蹙眉——他剛剛下手很重嗎?
“怎麼不信?我對咱們三少主那是一片冰心在玉壺,天地可鑒啊!”
謝飛瓊表情誇張,還往阿薩伽那裡靠了靠。
她盡情表演:“我為什麼第一時間沖上去?那當然是因為我擔心我們少主的安危啊!若是出了個三長兩短,叫我夜裡如何睡得着!”
她神情激憤,沙啞的嗓子差點破了音,好像真的有多擔心似的。
阿薩伽額頭青筋直跳,咬牙切齒地低聲道:“閉、嘴。”
謝飛瓊咽了咽口水,裝聾。
幾位長老被她這副忠肝義膽的發言震得半天沒說出話來,大長老幾度張嘴,硬是沒吐出一個完整的詞。
胖長老見大家都不中用,當即心一橫,把人攔下:“就算說這女人沖上台階是為了救你,可這如何解釋她随身攜帶的流砂晶?”
阿薩伽眼神暗了下來,啧了一聲。
碧琅會意,立刻帶着親衛兵将幾位長老團團圍住。
誰也沒想到阿薩伽會私闖大獄,他們沒帶多少親信,此刻落入被動局面。
有長老面紅耳赤:“阿薩伽爾!你放肆!”
阿薩伽眼神冷漠,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條死狗。三長老喉嚨動了動,氣勢弱了下來。
“諸位,我再說一遍。”他冷聲宣布,一字一頓,“在找到能定罪的證據之前,誰也不能動她。”
“等一下!”謝飛瓊突然發話,像個私塾裡面的小孩子一樣舉手。
“我舉報,我的小腿被他打斷了!”謝飛瓊指了指手裡拿着半截木棍的男人,那根木棍剛剛被阿薩伽扔過來的刀砍斷。
她又指了指胖長老,胖長老心一慌,連忙左閃右躲,可惜體型太大,誰也擋不住他。
“是他指使的!”
阿薩伽很給力地上前,将胖長老從人群中揪了出來。
“阿薩伽爾!你瘋了!”胖長老大吼道。
大長老也覺得不妥,上前制止道:“三少主!你冷靜一點!難道就為了一個女人就要打傷一位長老嗎?!”
阿薩伽眼神狠厲,輕薄漂亮的嘴巴吐出一句讓人不寒而栗的話:“大長老,我看是你們太得意忘形了。”
大長老臉色煞白,整個人如同木偶一樣僵直,眼睜睜看着阿薩伽手起刀落,用長長的刀把位置狠狠敲擊胖長老的小腿!
胖長老體型龐大,一擊沒有效果,阿薩伽就冷着臉,一下一下地砸,宛如地府惡鬼,森然可怖。
偌大地牢中隻有胖長老殺豬似的嚎叫和沉悶的敲擊聲,謝飛瓊聽着差不多了,趕緊開口:“好了好了,阿薩伽!可以停下了!”
鮮血本來就很容易刺激到理智,長久被壓抑的心情終于釋放些許,看着胖長老已經明顯變形的小腿,他收回了手。
“好自為之。”他背起謝飛瓊,走了出去,如摩西分海,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
大長老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此舉是在立威呢,告訴他們這些老家夥,他堂堂少主,不是好捏的柿子。
殺雞儆猴,真是好手腕。
大長老從鼻腔裡哼出一聲,瞥了一眼地上疼得涕泗齊飛的胖長老,吩咐:“快點把人帶走!愣着幹什麼!”
謝飛瓊則趴在阿薩伽的背上,一晃一晃地出了大牢。
乍一離開冰冷腥臭的大牢,身上沐浴着艾爾塔強烈的日光,謝飛瓊久違的心情放松。
雖然師父還是沒找到,自己還被扯進了骊族這一堆破事中,但是至少自己還活着。
活着就已經很幸運了。
坦然承受着醫務兵詫異的眼神,謝飛瓊躺在床上接受治療,左腳已經腫得不成樣子,看起來沒三個月是好不了了。
但是應該可以痊愈,問題不大。
謝飛瓊自己懂醫術,明白身上的傷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看着吓人而已,沒什麼需要關注的。
倒是一邊已經沉默許久的阿薩伽更吸引她的興趣。
碧琅自覺地出門,走之前還沖謝飛瓊擠眉弄眼,可惜謝飛瓊沒懂他的意思。
怎麼了?臉抽筋了?
兩人同時開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