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說:“前幾個月呢,我來這裡旅遊,沒想到又救了他一命!”
她瞧了一眼隊長,見其面色黑如鍋底,聳了聳肩:“你們應該能證明吧,當時他被一隊人追殺,求助于我。”
看門的士兵被激起了怒氣,憤憤上前,質問道:“那隊人都是你殺的?”
謝飛瓊立刻甩鍋:“當然不是,其實當時也是運氣好,我帶着他跑了好久,恰好遇見了沙暴,我倆躲了起來。”
她皺眉:“怎麼了?他們死啦?我還以為他們為了躲避沙暴跑回去了呢!”
她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僞,加上隊長明顯不相信她真有那種本領能夠将他們一小隊的人屠戮殆盡。
否則她現在怎麼會被他們五花大綁困在這裡?
隊長帶着胡茬的臉非常暴躁,大吼:“閉嘴!沒讓你問!快點老實交代!”
謝飛瓊讪讪閉嘴,繼續說:“然後就沒什麼了啊,我照顧他讓他别生病啊什麼的,他就對我情根深種了。”
“嗤。”
質疑的聲音來自門口一直站着沒動的人,他應該就是那道沙啞聲音的主人。
那人緩緩從黑暗處走到謝飛瓊面前,面部被一個大大的青銅面具所覆蓋,整個人被黑袍遮的嚴嚴實實。
唯有露出來的脖頸顯出了猙獰的燒傷痕迹,疤痕縱橫,看不出原本皮膚的樣子。
他似乎對謝飛瓊的态度更加輕蔑、更加深惡痛絕,聲音滿懷惡意:“你别在這放屁。”
謝飛瓊一噎,想反駁,不料一根冰涼的匕首抵在了她脆弱的咽喉處。
“我問你答,實話實說,否則我就一刀抹了你的脖子。”
“就算那個什麼勞什子聖子想要救你,一具屍體也能當誘餌了。”
其餘兩個人似乎不是很贊同,但是都沒阻止。
謝飛瓊不敢點頭,慌忙說:“好嘞好嘞,我當然說的都是實話,絕無半句謊言啊!”
那面具男煩躁地把匕首往前挪了一寸,身上散發出一股腐爛的氣息,謝飛瓊差點被熏得反胃。
因為她不慎露出來的一點反感,那匕首往前一動,謝飛瓊脖頸處立刻被劃出一道血線!
那匕首竟然如此鋒利!
眼見着人真的受了傷,隊長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那面具男一擡手,示意他自己心裡有數。
他故意湊上前來,聲音嘶嘶的,像是埋伏的毒蛇:“我問了你再答,沒讓你說話的時候就給我閉嘴,聽見了?”
謝飛瓊忙不疊嗯嗯兩聲,不想自己死在這種地方。
面具男似乎是滿意了,稍微把匕首向後撤了撤,問:“告訴我你們祭祀大典是怎麼處理的。”
謝飛瓊猶豫了一下,什麼叫“怎麼處理的”?他是想知道什麼?
就這停頓的一會空隙,那匕首又緊緊抵了上來,謝飛瓊真怕他一個手抖就讓自己這麼不明不白死掉,連忙大叫道:“你得讓我想一想啊!這麼大個事!”
那面具男頓了頓,似乎被說服了。
謝飛瓊立刻順杆子爬:“你匕首拿遠點!我緊張,想不起來!”
面具男冷笑一聲:“不可能。你别再說廢話了,抓緊老實交代。”
謝飛瓊卻不肯了,意識到他們想從自己這裡獲取信息,她便有了底氣:“我真的想不起來啊!我當時負責整個火災的偵查,事情可亂了。你這樣我不敢說話啊,萬一動作大了給我脖子抹了,我上哪哭啊?”
那隊長粗硬的眉毛皺了皺,沒想到中原女人能這麼嬌氣,說:“行了,匕首拿遠一點吧,她不會不說的。”
面具男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但是謝飛瓊又在那裡吆喝脖子痛,他隻能冷哼一聲,悻悻收回了匕首。
脖子處緻命的威脅被消除,謝飛瓊松了一口氣,開始交代:“也沒怎麼處理。”
“最後說火是你們點的,火油也是你們偷的,懲罰了看守不力的大長老和大少主,就沒什麼了。”
“愚蠢!”那青年人湊上前來,下了論調。
似乎是根本不怕她洩密,那青年一股腦秃噜出來:“那什麼火根本不是我們放的,你們自己内部有老鼠,還賴我們?”
“那個什麼大少主,還想跟我們合作,真是傻死了。”
那青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對整個骊族人持鄙夷的态度。
而他的一番話讓謝飛瓊的心沉入谷底。
她靈光乍現,立刻想明白了其中關竅。
毀了!他們被調虎離山了!辛青和那渦居然是一夥的!
“嘭!”
利箭刺破帳篷外層布料射入裡面,這種盲射的手法幾乎是不管裡面的人死活。
幾個人對視一眼,眼中興奮:阿薩伽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