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伽也不強迫她,抱着胳膊看她,問:“那怎麼辦?”
謝飛瓊還是不要臉,意識到阿薩伽可能對她也有好感,她簡直要得一寸進十尺。
“哎呀,我也不知道呢!”她做苦思狀,“反正我就是走不動了。對了,當時我昏迷的時候你是怎麼把我帶到這裡的?”
她笑眯眯:“當時你怎麼弄的,現在就怎麼弄好啦!”
阿薩伽臉色一僵,整個人像木頭一樣直在那裡,風吹不動。
謝飛瓊言笑晏晏,顯然是故意的,甚至雙臂張開,催促:“快點呀!我還真有點冷!”
阿薩伽抱着胳膊不說話,眼睛隻敢看向地面,擡都不敢擡,生怕和她對上視線。
狂風吹過,吹起謝飛瓊的頭發,沒有打理過的頭發撲了她一臉。
忙着整理頭發,她隻好先妥協:“算了,不然還是——”
“我還是背你吧。”
兩個人同時出聲,又同時愣住。
謝飛瓊胡亂把頭發捋到後面,眼睛睜大:“真的?”
她尚且有些沒反應過來,沒想到阿薩伽居然真的就這麼答應了。
等到胸口貼上堅實溫暖的背脊,謝飛瓊才慢慢回過味來。
“還是”?“還是”是什麼意思?
衆所周知,“還是”有很多意思,也可以表示妥協,退而求其次。
比如謝飛瓊想讓阿薩伽背她,但是如果阿薩伽咬死不願意,她也可以接受自己走回去。
那這麼說的話,阿薩伽說的“還是背她吧”,豈不是也是一種讓步?
她當時說啥來着,讓他怎麼把她帶到隐族的,就怎麼把她帶回屋?
那豈不是,當時阿薩伽用的方法比背還要親密?
謝飛瓊眼前一亮,大呼有戲。
用下巴戳了戳人的肩膀,她裝傻:“阿薩伽,我怎麼聽到你的心跳有點快?是不是累到了呀?”
阿薩伽剛才的耐心蕩然無存,冷冰冰道:“閉嘴。”
好吧,謝飛瓊見好就收,用尚存餘熱的臉頰貼在阿薩伽的脖頸處。
那裡汩汩流動着鮮紅溫熱的血液,也正是如此磅礴的生命力,才讓謝飛瓊願意以身為餌,放棄可以自己獨活的機會。
隻是一點點舍不得。
她其實隻是覺得這個綠眼睛小少年太倔強了,她有點可憐他。
你說這事鬧的。
謝飛瓊目光百無聊賴,要是她找到師父後離開這裡,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也許以後有空可以再來艾爾塔,看看他。
身後的人群,索窪站在一邊,束手旁觀,也不上前搭把手。
他側頭問:“那兩個人是誰?我怎麼以前沒有見過?”
旁邊的人看了兩眼,說:“您那會兒正好不在,他們倆是外邊來的,族長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收留他們倆。”
索窪眯了眯眼睛,嗤笑:“那死老頭,之前不還嚷嚷着那群外族人身上有疫病嗎?現在又不提了?還自己主動收留?”
他不解:“他到底想幹什麼?”
另一個人攤了攤手:“誰知道呢?咱們老族長越老越看不透了。”
索窪保持不屑。
而平沙正艱難從人群中掙紮出來。
他本來是着急看是不是自己父母受了傷,在看到不是時松了口氣,但是為了搭把手又在裡面多待了一會兒。
好不容易擠出人群,他左右觀望了一圈,沒發現謝飛瓊的身影。
他也沒當回事,以為謝飛瓊是沒跟上來,畢竟她生病了。
沒事,他再回去找花花姐姐就是了。
然而走了兩步,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張冰冷的帥臉,平沙頓了頓。
那個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怎麼一直對他擺臭臉?
他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給自己打氣:他絕對不能讓花花姐姐被那種不負責任的人照顧!花花姐姐那麼好的人,他要親力親為才放心!
“喝吧。”
阿薩伽則一點沒有“親力親為”的服務意識,仆役把藥端過來後,他就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謝飛瓊折騰了一整天,腦袋暈,沒力氣再多說,喝了就想睡覺。
阿薩伽把被子給她弄好,在旁邊站了一會兒,聲音放低:“你睡吧。”
謝飛瓊迷迷糊糊交代:“你要走别忘了把水留下。”
阿薩伽頓了頓,無奈歎了口氣:“知道了。”
太陽早早落下去,月亮已經挂在天上許久,其間隻有平沙颠颠跑過來想跟他花花姐姐一起吃飯,但是被阿薩伽趕走了。
“她睡了。”僅此一句,平沙連謝飛瓊的身影都沒看見,就被轟出來了。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