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沙嘴裡塞的鼓囊囊的,聞言抓緊拼命嚼,想讓嘴裡騰出一點空。
可惜他最終還是沒吃上。
因為那塊糕點被阿薩伽橫刀奪愛,一把塞進了自己嘴裡。
美美張大嘴準備接受投喂的平沙:?
沒反應過來的謝飛瓊:……
阿薩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自己嘴裡了,還很苛刻地評價:“不好吃。”
他以前可不這樣,上回謝飛瓊給他喂餅幹,他還十分抗拒呢!
謝飛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說實話,那糕點其實很大,平沙用料非常紮實。
而那糕點進了阿薩伽嘴裡,也非常自豪地展現出了它的力量。
他一邊的腮幫被撐了起來,形成一個半圓,而他本人正因為這糕點外皮有點粘牙而苦惱着,蹙着眉認認真真想把東西咽進去。
這麼、這麼可愛嗎……
謝飛瓊一時恍惚。
在阿薩伽終于費勁把那糕點咽進去後,他擡起眼,卻發現謝飛瓊揚起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燦爛至極的笑容。
“哎,你、你幹嘛!”謝飛瓊笑得太厲害了,以至于出氣多進氣少,整個人差點厥過去。
阿薩伽蹙着眉,漂亮的眼睛裡全是不滿:“你笑什麼?”
謝飛瓊沒空回答他,她真覺得自己快笑暈過去了。
真正的笑是沒有聲音的,笑到最後,隻有腹肌在發力,哈哈哈都發不出來了。
眼見着人真的臉都憋紅了,阿薩伽連忙過去幫她順氣:“你别笑了!”
他有點惱羞成怒。
謝飛瓊大喘了一口氣,沒骨頭似的挂在阿薩伽胳膊上,揉了揉笑僵的臉,頗有點劫後餘生:“那這能怪我嗎?這不怪你嗎?”
阿薩伽簡直莫名其妙,竟然就這麼幼稚地跟她争論:“為什麼怪我?”
謝飛瓊餘光瞥見一臉蒙的平沙,咳了咳,整整衣服,試圖讓小孩忘掉她剛剛有失形象的事。
“哎呀,好了好了!”她反倒是先叫起來,好像剛剛不是自己在鬧一樣。
“咱們正經一點。”她闆着臉,坐了下來。
阿薩伽一臉莫名,也坐了下來,不過和她略微隔了一點距離,似乎是顧及什麼。
于是平沙就這麼看見這兩個奇怪的大人,莫名其妙大笑,又飛速變得正經,兩個人誰也不看誰,倒是都盯着他看。
小孩哆嗦了一下,有點蔫蔫的:“你們,你們幹什麼呢?”
小孩是真的不明白。
謝飛瓊心裡有一點小愧疚,把手裡半塊糕點塞進嘴裡,又把那個陶土容器往前推了推:“咱們不管他。小沙,我們快把這些都吃了吧,熱的才好吃。”
作為全場唯一成熟的人,平沙大度地原諒了他們兩個,甚至還很慷慨地把那容器推了過去:“你們兩個吃吧!我吃好啦!”
謝飛瓊撚起一個,哄:“乖,張嘴。”
平沙隻好張嘴,半推半就被喂了一個。
好吃!
他美得眯起眼睛。
對上阿薩伽的眼神,他這次很有底氣,狠狠瞪了回去。
幹什麼!這可是花花姐姐親自給我喂的!你還能掰開他嘴摳出來不成?
阿薩伽當然沒這麼做。
他另有招數。
“前幾天那個被毒蛇咬了的人,已經差不多治好了。”他抛出一個謝飛瓊感興趣的話題。
謝飛瓊果然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有點驚訝:“這麼快?怎麼治的?”
她當時隔得遠,卻也看到了幾眼,那人幾乎全身泛紫,看着人馬上就不行了,居然這麼快就治好了?
阿薩伽點頭:“對。他們的巫醫将花紅果磨成粉,混了一點别的藥粉進去,給人喝了幾天,就好了。”
謝飛瓊啞然。
大自然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
那人因為采花紅果被守護花紅果的毒蛇咬了,但是毒最終還是用花紅果解的。
“我倒真有點好奇了,聽你們說,那植物簡直全身都是寶啊。”她說。
平沙接道:“姐姐你想去看看嗎?”
謝飛瓊轉眼看他:“你能帶我去嗎?”
平沙卻有點遲疑了,不是他不想,而是那塊地方族長從來隻讓采摘的人進去。
更何況前幾天還有人被咬了,現下更是不可能放人了。
但阿薩伽卻破天荒表示:“我可以。”
謝飛瓊震驚:“真的假的?你前幾天還死活不讓我出去呢!”
她病剛好就想走,阿薩伽當時就堵在門口,怎麼說都不肯動,她這才在屋子裡百無聊賴躺了好幾天。
平沙也質疑:“嘁!族長爺爺肯定不同意的,你吹牛!”
第二天,看着眼前一片紅得似鮮血的花田,謝飛瓊終于不質疑了。
阿薩伽在背後幫她擋風,聲音傳進她耳朵裡:“我騙過你?”
謝飛瓊啞然,表示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