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兒雙目通紅,額角青筋暴起,身體被姚凜壓着動彈不得。
旌南樓麻木的看着眼前的場景,對雁兒升不起一絲同情,腦中突然浮現原書劇情。
旌國腳下,何萊村莊,内有民21戶,依水而生,然天降異象,溪水驟然幹涸,民無所飲遂遷移至鄰村,自此村莊消散,餘留空屋。旌國319年,一隊商隊在此處消失,旌國320年,鄰村丢失孩童2名,同年,鄰村屠戶一家被發現死于何萊村莊,于是,何萊村莊詭異說辭現于民間,自此村莊數十裡再無人煙。
所以鬼怪的傳說就是為了掩蓋販賣人口之事嗎?
“南樓?”溫潤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旌南樓回過神,應了聲。
“你還有要問她的嗎?”
“你們運送至鄭國兩個妓院的孩童究竟是做什麼用的?”旌南樓緊緊的盯着雁兒的表情。
“我憑什麼告訴你。”雁兒閉上雙眼,一臉恨意。
“那隻鬣狗還沒死。”
雁兒猛地睜開雙眼,随後意識到什麼似的冷笑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陸恪指了指門口,一直傷痕累累的鬣狗被關在籠内不停的嘶吼。
雁兒一樣便瞧出了這是她的甯兒。
她閉了閉眼,“我們剛開始做這個的時候沒多少生意,不過旌曆319年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陸陸續續的在我們這買了3年後,突然大量向我們訂購,要求必須是旌國的小孩,價格不是問題,于是……”
“跟你們做這筆交易的人你看清了嗎?”
雁兒勾起唇角,眼含嘲弄的看着問話的旌南樓,“是……”
一枚黑色的短箭穿透了雁兒的脖子,溫熱的血液噴射在旌南樓的臉上,連睫毛上也挂着幾滴,她目之所及皆是腥紅。
雁兒口中猛地噴出鮮血,眼中的嘲弄之色更加濃烈,她努力的張嘴,似乎想繼續說,下一秒身體直挺挺向後倒去,沒了氣息。
“雁兒!雁兒!”旌南樓搖晃着雁兒的身體,心中滿是不安。
陸恪和姚凜朝着暗箭發射的方位追去,但人早已消失不見。
天色漸黑,村莊的一切都籠罩在濃霧下,看不分明。
旌南樓呆呆的站着,手掌處傳來溫熱,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自己沾滿鮮血的手指,他從懷中拿出帕子,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幹淨。
腦内的電子音被濃霧暈開極度缥缈。
“恭喜宿主完成解救孩童任務,已在地圖中标明寶藏物品。”停頓了片刻,接着道,“望宿主再接再厲……”
晚風掠過樹葉,留下潮濕的沙沙聲,電子音聽着不真切,像是自己的幻想。
陸恪将自己的外衣脫下,披在旌南樓身上,“等這霧散了,我們繼續前行”
日月輪休交替兩次,濃霧終于散去。
姚凜在了解到三人前行的目的地後,當即表示要與三人同行,她實在是放心不下旌國唯一的血脈一人前往異國。
收拾好行囊,四人按照地圖指示,步行前往附近的小鎮。
像是為了補償幾人前幾日的艱辛,四人剛走出去沒多遠,就遇到了一隊商隊,為首的镖頭表示可以帶他們一程。
交了費用後,四人跟着坐在裝着貨物的闆車上,走了一段路,原本豔陽高照的天氣瞬間變臉,刮起了大風。
商隊熟練的找到了一個避風處,原地修整。
繁星升空,沙漠中燃起了點點星火,幾人圍着柴火坐,旌南樓手中端着從镖頭那買的湯,小口小口的喝着。
左右兩邊分别坐着陸恪和姚凜,兩人像左右護法似的将旌南樓包圍。
镖頭坐在旌南口對面,看着四人欲言又止。
旌南樓注意到了他的神色,開口詢問,“大哥想說什麼?”
見旌南樓詢問了,镖頭也就痛快說了,“你們四人的樣貌太過打眼,如無本事在身還是隐藏容貌的好。”
他說的委婉,但旌南樓還是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旌南樓的視線掃視一圈,看到了商隊的部分人在偷偷瞧這邊,有幾個人眼底似是起了邪念,眼角挂着兇像。
旌南樓扯了扯陸恪的衣袖,示意他看遠處隐藏在黑暗裡的兩個人。
陸恪順着她的視線不着痕迹的看向陰影處,暗暗将兩人的相貌記在腦中,朝旌南樓點點頭。
夜幕降臨,沙漠上狼群的嚎叫聲由遠及近。
守夜人警覺的眺望遠方,确認狼群的距離,見其隻是追捕獵物後離去,松了一口氣,從高處躍下,打量臨時營地的情況。
他的視線大範圍的掃視了一圈,随後落在旌南樓的身上,渾濁的眼珠上下滑動,嘴角帶上一抹□□,他放緩腳步,輕輕的走到旌南樓手邊,粗粝黝黑的手指快要撫上她的臉頰。
下一刻,指尖傳來劇痛,旌南樓握着他的手指使勁往上掰,漂亮的杏眸中滿是怒火。
男子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淬了毒的三角眼死死的盯着旌南樓,他忍着痛,快速将手臂上揚,并擡腿踹向旌南樓的肚子。
旌南樓迅速後退,背後抵上一具溫熱的身體,皂莢的氣味鑽入鼻中,原本緊繃的身體稍稍放松了一些。
陸恪将旌南樓扶正,閃身給了男子一腳,男子躲避不及被踹飛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