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挺快啊。這是我的閨中密友,姓旌。”
郡尉心頭一跳,難不成是那位……
“今天的今。”
郡尉提起的心放下,拿着袖子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兩位小姐今日前來是為何事?”
“聽說宋大人已經抓住偷盜的竊賊,現下關在何處,本小姐有事問他。”
宋大人額頭上的汗越擦越多,他從懷中拿出一方手帕,邊擦汗邊說:“阮小姐,這于理不合……”
“費什麼話,還是說你也想試試我的鞭子。”阮希眸光一凜,作勢就要抽出纏繞在腰側的鞭子。
宋大人連連擺手,心中苦澀,“我的小祖宗啊,可别,我這老身闆可不夠挨你一鞭子的。”
旌南樓從進來就未說過話,她隐隐覺着有股視線像毒蛇般纏繞在自己身上,可自己不着痕迹的看了一圈,始終沒看到人。
眼角飄過一片玄色衣角,旌南樓忙擡頭看,人影已消失不見。
旌南樓扯了扯阮希的衣角,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方才發現了一個可疑的身影,穿着玄色衣袍,朝那去了。”
旌南樓指的方向赫然是地牢的方向。
阮希眼皮一掀:“宋大人,你的犯人好似逃出來了,穿着玄色的衣袍。”
宋大人瞪大雙眼,“什麼!”
“小豐,快帶人去看看。”
趁着郡尉手忙腳亂的空隙,阮希帶着旌南樓偷偷潛入地牢。
進入地牢後,旌南樓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指引,帶着她七拐八拐停在了一扇牢籠前。
旌南樓看着背對着自己的男人,心髒劇烈跳動。
“這人你認識?”阮希看了看牢内的男人,沒看出什麼端倪,轉頭盯着旌南樓。
旌南樓搖頭,“不認識……但是有點熟悉的感覺。”
原本背對着兩人的男子,聽到旌南樓的聲音後,緩緩轉過頭,蓬亂的頭發中混雜這稻草,一條刀疤貫穿整張左臉。
幹裂的嘴唇像是烏龜褪殼,嘴皮一片片翹起。
他猛的沖到兩人面前,使勁搖晃鐵門,眼中燃燒着怒火,“你怎麼還沒死,你該死!你該死!就是你将我們害成這樣!你該死……”
旌南樓在他發作前,就已預感到不對,帶着阮希後退了兩步,差一點,這個男子就抓住了自己的脖子。
旌南樓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牢裡的動靜很快吸引了獄卒,兩人被獄卒抓住,送出了官府。
上了馬車,旌南樓有點愧疚,“對不起,小希,要不是跟着我走,今天可能會有線索。”
阮希将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說的什麼話,今天我們能進去,就說明牢裡沒有任何線索,宋大人可是個老狐狸,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讓我們偷溜進去,除非牢裡的東西他們早就處理好了。”
“牢裡那個人……”
“那是鄭國士兵在旌國抓的逃犯,據說是偷了亭長的東西。”
那原身應該不認識才對,為什麼會對我有這麼大的惡意呢?旌南樓想不明白。
忽的響起他臉上那道疤,“他臉上的疤是抓進來的時候就有的嗎?”
“應該是吧,反正我之前偷溜進去的時候他臉上就有那塊疤了。”
“你經常偷溜進去嗎?”
阮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宋大人是個軟骨頭,哪邊權勢大就往哪邊倒,近些年幫着白氏幹了不少事情,部分證據要靠我自己去找,他這個人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我偷溜進去,他睜隻眼閉隻眼,也不說,也不問。畢竟我有個當禦史的哥哥,他不敢拿我怎麼樣。”
“原來是這樣。”旌南樓總覺的哪裡不對,又說不出來。
夜裡,旌南樓輾轉反側,一直在思考白天地牢裡發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對,她掀開被子坐起。
發現房間的窗戶被打開,一個人影投射在窗底的地面上。
旌南樓抱着被子,縮在牆角。
不會是早上牢裡那人要來殺我了吧。
黑影一條腿邁上窗沿,輕巧的落在地上。
一步一步朝床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