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門不走,跑到這邊爬窗戶來。”江榆兒問道。
沈樂沈正賢連忙從地上起來,兩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着誰。
沈樂:“阿兄不讓我們來。”
沈正賢:“因為嫂嫂身體不好,怕我們擾了嫂嫂休息。”
沈樂:“我在婚宴上看見嫂嫂了,就是沒看見臉,好奇嫂嫂好不好看。”
沈正賢:“我也是我也是。”
“那你們覺得好看嗎。”江榆兒身上的紅衣是沈策換的,披散的長發是沈策梳的,整個人看上去幹淨利落,冷豔高貴。
姐弟兩不約而同地颔首道:“好看。”
沈樂的目光在江榆兒的臉上停留了很久,江榆兒不住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嫂嫂看上前年紀好小。”
江榆兒輕笑一聲,聳了聳肩,“可能是才過十六的緣故吧。”
沈樂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才十六……比她還小。
不是,大哥娶了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姑娘給她做嫂嫂——有點意外。
沈正賢不解沈樂的反應,“這年紀不是正好嗎。”他不假思索,圓溜溜的眼睛清澈見底。
江榆兒并不太想搭理女主和沈正賢,交集多了,距離見到狗男主的時間也就近了。
新仇舊怨太多了,江榆兒怕看見狗男主會忍不住沖上去把人刀了。
唉~可惜狗男主的主角光環太過強大,刀不死。
江榆兒一想到這點就難受,面無表情是不怒自威,有了煩惱眉毛微蹙就顯得生人勿近了。
“嫂嫂好像生氣了。”沈正賢小聲嘀咕給沈樂聽,沈樂也注意到嫂嫂的臉色不對,她道:“嫂嫂,你是不舒服了嗎。”
“沒事。”江榆兒道,看他們二人在這裡有點礙事,還是請出去吧。
“我确實身體不好,得休息了。”江榆兒說的直白,沒有任何溫情。
沈樂和沈正賢四目相對,肉眼可見的互相緊張起來。
“改日……”江榆兒正準備下最後的逐客令,眼前忽然驚現兩個陶瓷娃娃。
“嫂嫂,這是我們一塊做的,請你收下!”
江榆兒盯着兩人手裡一男一女的彩色陶瓷娃娃,看上去挺不錯的,很可愛。
“謝謝你們,很漂亮。”江榆兒跑到嘴邊的逐客令咽回去,伸手接過兩個陶瓷娃娃,頓時手上沉甸甸的。
“嫂嫂,我們還準備了其他的東西,等你身子好了,一塊去看。”沈樂笑得很溫暖。
在書裡她就是一個溫暖的小太陽,對所有人都散發着無窮無盡的善意。
江榆兒一開始接觸是滿喜歡的,常常心疼她眼瞎看上狗男主那個沒良心的。但是無論什麼東西,隻要時間夠長都會被厭倦。
女主的這份溫暖江榆兒感受太多次了,受過好的也受過不好的,久而久之江榆兒已經感受不到溫暖了,她隻覺得很熱,很沒用。
“有心了。”江榆兒不冷不熱地說,“不過你們還是好好聽你們阿兄的話,我真的該休息了。”
姐弟兩人不懂剛剛才展眉的嫂嫂為何又皺起了眉頭。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吧。
兩人原路返回,爬上窗戶的時候齊齊回頭看着江榆兒,“嫂嫂好好休息。”
江榆兒輕輕點頭,走上前将窗戶關上。
湊到窗邊的時候,東風涼嗖嗖的,“阿秋!”江榆兒肩背酸酸涼涼的,好像要感冒了。
睡了一覺,外邊已經是黃昏。
“夫人,你醒了。”夢蝶在一邊候着,冬雪在外邊清理香爐裡的灰燼。
“正好到了飯點,奴伺候夫人到前邊吃飯去。”夢蝶道。
江榆兒雙目無神,腦子昏昏脹脹的,“夢蝶,我沒力氣。”
“夫人又不舒服了嗎。”夢蝶整個人緊張起來,姑娘自小體弱多病,三歲開始就變成了一個藥罐子。
原以為長大了慢慢會有所改善,結果卻是一日比一日差。
夢蝶忍不住哽咽起來,“夫人,你可千萬别自己忍着,有不舒服咱們就請大夫來。”
冬雪聽見動靜,走進來就看見夢蝶哭戚戚的樣子,還有姑娘蒼白的臉。
“夫人,不如讓姑爺來瞧一瞧。”冬雪道。
沈策能在太醫院值班是破例被收進去的,太醫院的職位基本是屬于世襲了。
江榆兒強撐地笑起來,“你們别擔心,我隻是這兩日給累着了,不是病了。”
夢蝶看向冬雪,冬雪正好看過來。
“知道了。”二人應下來。
等到晚飯之後,給江榆兒洗了熱水澡,看她睡下,二人找到沈策書房去。
見書房燈火明亮,便知道姑爺在裡邊,于是進去。
“你們不好好待在夫人身邊,到這來做什麼。”沈策手裡還握着醫書,桌案上擺滿許許多多的草藥。
“姑爺,夫人身子不爽卻不喚大夫。今夜奴與冬雪給夫人更衣,碰着夫人便覺滾燙,再看夫人臉色十分蒼白。還求姑爺去看看夫人。”夢蝶話音未落,沈策已經扔了手上醫書從椅子上站起來。
“怎麼現在才說。”沈策眉間皆是焦急之色,他匆匆拿起屏風上的披風,一邊火急火燎地披在身上,一邊大步流星朝外邊走。
冬雪還沒來得及說話,沈策人已經飛到西院去了。
“姑爺是看重姑娘還是……以為姑娘要沒了?”
“呸呸呸,姑娘隻是身子不适,别說這些晦氣話。”冬雪嗔怪不悅,“依我看,姑爺是看重咋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