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兒又問,“是不是周王讓你接受這個案子。”
沈策眼裡閃過意外,但是想到是江榆兒又覺得沒什麼好意外的。
“這個案子不是為了找兇手,是為了嫁禍他人,好讓容妃在後宮有一席之地。所以,是想嫁禍給皇後?”這些事江榆兒猜的,所有的線索纏繞在一起,都是圍着容妃,如果周王真的對容妃有情,故而助她上位,那邏輯就是通的。
但如果周王隻是逢場作戲,那便是想要拉攏人或者除掉某些人。
沈策好像松了一口氣,這點情緒轉瞬即逝,江榆兒沒有捕捉到。
“夫人,這件事與後宮無關。”
“如果與容妃無關,那周王想做什麼。”江榆兒能确定的隻有一點,這個案子的真相不重要,真相是周王自己定的。
沈策肯定知道。
沈策伸手摸了摸江榆兒的腦袋,輕笑一聲,“難怪夫人總是頭疼,原來每日都是想這些事情。”
“不能說嗎。”江榆兒微微蹙眉。
“離周王遠些,還有别想這些事了。”沈策眼中的光黯淡下來。
江榆兒皺着眉,稍稍垂首,“随便你吧。”
沈策看着江榆兒這幅神情,有點想說出來了。
告訴她周王是想連着容妃一塊除掉,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個禍患,留不得。而這個案子隻是個借口,借着這個小口子清理掉一些沒用的人。告訴她自己想借着這個機會,扯出崔家對周王不敬的事情,然後處理掉崔言。
這些能說嗎?
說出來之後,讓江榆兒知道世間多假意,知道他要殺崔言……
不敢想,江榆兒知道的時候會用什麼眼神看他。
一定有憎恨吧。
沈策躺在江榆兒身邊,觸手可及的距離,他一直在退縮。
翌日清晨,沈策依舊提前醒來,但是……
“你平日都這麼早起來?”江榆兒搬腿坐着,懷裡抱着枕頭,目不轉睛盯着沈策。
沈策頓時驚慌起來,坐起身來,眼睛都睜大了很多。
“夫人!”
“别毛毛躁躁的。”江榆兒一枕頭扔到沈策身上。
“夫人何時醒的。”
“不記得了,反正醒了之後就一直睡不着。”
此刻外邊的天還是黑的。
“你醒了要忙什麼就快去忙吧。”江榆兒反倒躺下,閉上眼睛假寐。
“夫人,你怎麼了。”沈策忍不住問。
“沒怎麼,就是醒了無聊,想盯着你看看,但是發現太黑了看不清楚你的臉。”
沈策坐在那,被窩裡的餘溫還沒有消散,他目光沉沉,藏着許多心事。
“夫人,再等等,好嗎。”
“等什麼。”
“案子結束。”
“聽不懂。”江榆兒翻身背對着沈策,緊閉的雙眼打開了一點。
沈策抿着唇,再沒說什麼。
等到沈策走後,屋子裡又隻剩江榆兒一個人了。
這一日,天晴氣溫,終于有了幾分春天的感覺。
江榆兒前些天訂購的盆栽今日都送到了,拉了好幾車。江榆兒讓冬雪監工,自己則是跑到崔言院子裡,給他院子搬去許多花草,還讓人去把院子裡那個枯樹處理掉。
想着能遇上崔言,可是在他的院子待了半天一直等不到人。
出去了?這個時間是去見李舟了吧,啧,為什麼又想到沈策的事情。人都不願意說,那就别多管閑事去搭理了。
江榆兒有點煩,将崔言院裡的事情交給管家去管,出來的時候遇上了沈樂。
沈樂看上去别别扭扭的,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又不說。
這副死樣子真像她大哥沈策。
“嫂嫂。”沈樂糾結半天,走到江榆兒面前,江榆兒也在等她,今日比較閑,可以聽聽八卦。
“何事。”
“嫂嫂你,”沈樂看了看周圍挺多人的,就拉着江榆兒到就近的屋子裡,“嫂嫂,你可喜歡崔郎。”
“?”
“??”
“???”
江榆兒是來聽八卦的,不是來變成八卦本身的,而且這是八卦嗎?這是侮辱,她又不是自虐狂,怎麼可能會喜歡讓自己重開無數次的狗男主崔言。
“此話怎講。”江榆兒有些咬牙,她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人都快要石化了。
你可以說我喜歡花喜歡草喜歡票子金子,但是不能說我喜歡崔言啊啊啊啊!!
江榆兒在内心咆哮,面上皮笑肉不笑。
沈樂看嫂嫂這個反應……好像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