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被推搡到面前的記憶擋在原地。
受傷怎麼了。
怎麼不讓彭家小女兒來幫她包紮。
有了合适的理由,于是等待也就變得心安理得。
不管怎樣,她絕不再主動開口。
“不是說過了嗎?杭小姐要賠我醫藥費。”
漫長的無聲凝視後,第一輪勝負總算有了判定。
許吟風晃晃手中的酒杯,“沒有錢,怎麼請醫生?”
随着悠然飄渺的問句,她嘴角似乎多了些許笑意。
又或者,隻是杭觀雨的錯覺。
總之有了第一輪的險勝,她逐漸卸下恐懼。
“沒錢?”她走近,奪過女人手中的酒杯,将其全部傾倒入旁邊的盆景植物中,笑答:“那就把你酒櫃的所有擺件都拿去賣掉。”
受了傷還敢喝酒。
剛剛就該把那半杯全都倒在她臉上。
早知輸過一次的這位不可能再回應他的問題,杭觀雨也不再多等,直接扯下女人右手那條自己親手裹上的毛巾。
……
毛巾下并沒有她所擔憂的滲血傷口,反而是包紮完好的紗布。
“有意思嗎?”
想到自己剛剛還為這個騙子難得有了緊張的情緒,杭觀雨扔掉毛巾轉身就走。
“當然有意思。”
還未走幾步,手腕又被那人拽着,杭觀雨欲要掙脫,又不想再與她有太多肢體接觸。
索性拿起丢落的毛巾,想臨時當成隔絕碰觸的阻隔物。
注意到她動作的許吟風眼中瞬間充滿陰郁。再也沒了之前的好耐心。
“你又發什麼瘋!”
杭觀雨被女人突然拽回,整條手臂都跟着發痛。
重心再次丢失,整個人毫無防備地跌坐在許吟風懷中。
她拼命想掙開,卻被禁锢得愈緊。
“甯願去抱别人,都不願碰我?”
幽森的冷聲帶着不可抑制的怒意,驟然擊中了正在推搡的杭觀雨。
“你又跟蹤我?”
身後霎時泛起與溫暖室内不符的冷意,不管臉色差得要命的女人,她同樣冷着臉質問。
剛從彭家出來時,她的确與謝桐有過這個舉動,但那隻是朋友之間非常友好的告别禮術而已,和她是否願意接觸這個瘋子有什麼關系!
可她應當明白,從主動提出今晚赴約的那刻起,就注定沒那麼容易走出這棟别墅。
“先回答我的問題。”
果然,她的反抗再次無效,被緊縛着的小臂燃起過分的痛感,可右手受過傷的女人卻仍能自如地施力。
杭觀雨哪受得了她這種不講道理的控制,瞥見角幾上的酒杯,立即伸手去拿。
對付這種女人,絕不能用正常人的行為。
何況她更不正常。
不料,就在将要碰到玻璃面的那瞬,面前卻如翻天覆地般颠倒着。
等她驚呼着回過神,已坐在了女人剛才的位置。
而這位魔鬼正将撐在兩側扶手上,眼角閃着詭魅的淡笑。
“這麼晚了,杭小姐還準備去哪?”
她雙臂打直,盡管與座上人保持着不近的距離,卻像是真的施了什麼法術,讓快被怒意吞沒的人無法逃離。
“許總覺得呢?”
到了這步,杭觀雨反而不再急着掙紮。
這麼晚了,遊戲總歸該更好玩才有樂趣。
“當然是去找許總不想我見到的人。”
徹底激怒遊戲夥伴,顯然就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是嗎?”
意料之外,瘋女人不僅沒對她做什麼,反而起身讓開了寬敞的通道。
“那,請随意。”
杭觀雨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幾秒,随後迅速起身沖向門口。
不管這人是不是又瘋到了一個新等級,她必須得先逃出去。
這棟房子的層高都超出常規高度,相對應的,樓梯也比普通的别墅要更多些。
杭觀雨不斷加快腳步,終于用了最短的時間到了一層。
然而,就在她僅差一步碰到大門時,卻見門口那個可視門鈴的屏幕突然亮起。
暗色中,樓上那位的突然出現無異于恐怖片。
她被迫定在原地,拿起門口的裝飾物就要擊碎笑看着她的面容。
然而下一秒,卻聽到對講機響起聲聽上去極為苦惱的輕笑。
“真的猜不到,如果沒有新資金繼續注入,杭氏集團最多,還能撐多久呢?”
堪稱完美的容貌在不算清晰的屏幕上制造出并不完美的微笑。
被電波幹擾的聲線好像也少了幾分冷漠,換成了等着欣賞好戲的輕佻。
回蕩在偌大的房間中,就快讓杭觀雨分不清刺耳的輕笑究竟是從哪來。
眼前的一切都被困在她的憤怒中,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連試着開門的勇氣都沒有。
“杭小姐那麼懂禮貌,怎麼剛才沒有講告别禮術呢?
空靈的笑問再次飄來,她擡頭對準屏幕上的攝像頭,“你想怎麼樣?”
大抵是終于聽到了想要的答案,或是看到了樓下人通紅的雙眸,總之,女人笑意更甚。
“上來。”
“求我。”
幾個不連貫的字節從樓上被重重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