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弟子施了個法術,甬道兩邊亮起火光。
“你們先走,我殿後。”
溫雨一聲令下,以宋非寒為首,所有弟子有序從甬道而下。
沈靡初最後踏入甬道,溫雨緊随其後,把大門關上。
隻是在最後一刻,她聽到了師父痛苦的喊叫,淚珠垂下,雖極其不舍,但無能為力。
“甬道很長,足夠通到花落城了。師父與花落城主是世交,他會接應我們。”
話音剛落,突然從後面傳來一聲巨響。
溫雨一驚,喊道:“他們來了,快走!”
大門外,萬獸谷兩人架着奄奄一息的蔡綿,聶小俠手搭在他頭上,奪取他的記憶,想要破了此陣。
但是卻什麼都沒找到。
“沒有關于此門的記憶。”聶小俠搖搖頭。
蔡綿扯着嘴唇笑笑,他早知聶小俠的厲害,這段秘法的記憶,自從教了溫雨,便自行消除了。
聶世傾居高臨下,“蔡宗主,别不識好歹,你覺得憑他們能逃過我的手心?”
蔡綿冷笑,“我死,他們安然,你不可能找得到。”
“你為何如此笃定?你那個徒弟在我手裡,過不了一招。”
“他自小跟着我修煉,我當然相信他。”
“可是,你棋差一招啊!雲炘不隻有師父啊,他還有家裡人。”
聶世傾又吩咐道:“别讓蔡宗主死了。其餘人,跟我去鳳歸國,探訪探訪雲家人。”
蔡綿低下了頭,心道:果然還是逃不過。
萬獸谷的人拖着蔡綿離開鎮天宗,垣婍卻停下了腳步,有弟子問:“師父,我們不跟了嗎?”
垣婍拄着拐,慢慢地走,“不跟了,聶世傾心機深沉,心狠手辣,絕不能相信他,我們自己找。”
但還未走完那百道石階,便聽到山下地動山搖的聲響。
隻見在花落城中央,升起一顆巨樹,可又不像是樹,通體血紅,隻有三根觸手狀的“枝條”,中心湧出瓢潑的血水。它的出現,甚至連天象都變了,一瞬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整個蒼穹陷入恐慌。
沈靡初和鎮天宗弟子走出甬道後,确實有人在外面等候,他自稱花落城主紀海崇,來帶他們去花落城避過此劫。
甬道的出口正是城主府的後花園,城主府很大,足夠他們生活且不為外人所知。
蔡綿猜測,聶世傾定然以為鎮天宗的人會逃的越遠越好,而暫時躲在最近的花落城,是唯一的辦法。
與此同時,花落城中心的湖水邊,一個身着黑紗的男人喚醒了沉睡的血雷根,他狂笑着,興奮不已,十七年的等待和籌劃,今日終于重現世間!
“血雷根,我就知道你在這裡,我來接你了,跟我走吧!”
當整座花落城因為血雷根的蘇醒而陷于黑暗和恐慌時,雲炘方悠悠轉醒,一睜眼便瞧見這參天的龐然大物。
看到這個龐然大物,紀海崇心跳都差點停了,他呆呆望着天空,直到沈靡初搖了搖他,才醒過來。
雲炘揉了揉脖頸,問:“發生什麼事了?這是哪兒?師父呢?”
“師兄,這是花落城,我們逃出來了。”
溫雨将宗主令交到他手上,雲炘便明白了,忍着巨大的悲痛,淚眼婆娑。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此龐然大物吸引了,青魚問:“紀城主,這是何物?”
“血雷根,誰放出來的!”紀海崇突然吼道,似乎喪失了冷靜,“你們快躲起來,别讓它發現,它會吸幹人的血來提升自己的力量,别被它吐出來的血沾到,有劇毒。”
“血雷根?看這樣子,不隻是血吧?還有雷。”
青魚指了指天空,此時已經看不到絲毫白光了,全然暗了下去,仿佛黑夜。
紀海崇囑咐完,便一人去迎敵,他是城主,這是他的城,他的百姓。
沈靡初随即跟上,不知這血雷根是何方神聖,竟然讓靈師三重的城主如此驚慌。
“哎!你幹嘛!快,快躲起來!”
青魚見勸不回她,便幹脆最先躲入房中,房裡還有暗室。
雲炘思索一瞬,下了決定,“大家快躲進房裡!一個都不能出事!”
“師兄!”
“師兄!”
……
很明顯,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做什麼,把師弟師妹們安頓好,自己去幫城主。
“放心!打不過,我會逃,我還有仇沒報,不會死的。”
“師兄,我跟你一起去,紀城主救了我們,我不能袖手旁觀。”宋非寒搶着道。
“好,溫雨,你保護好師弟師妹們!”
雲炘杜絕了溫雨的請求,下了令,溫雨隻得按宗主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