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力氣優勢。
社會地位、财富價值優勢。
學曆、閱曆優勢。
在惠的面前呈現,以一種優雅體面的姿态孔雀開屏。
見她對自己的提議保持沉默,漢尼拔也點到即止,隻是取出一張名片,塞進她書包的外夾層裡。
然後非常自然的繼續用日語詢問她有沒有在看一些文學作家的作品,從心理學的角度出發,那些角色的動機是由什麼導緻的。
從《源氏物語》聊到村上春樹,中間包括幾十位垂名文學史的著名作家。
我妻惠仿佛是在即興論文答辯,她又痛又累、又渴又餓的躺在病床上,但因對這個話題有些興趣,忍耐着不适,平和的回答,乘機詢問自己想知道的學習方向,擴展一下知識面。
這可是免費、難得的名師一對一輔導!
突然漢尼拔優雅起身,整理袖口,像是要去開什麼聯合國會議,但隻是幫她吊瓶換針。
這一個插曲打斷了聊天的氣氛,在看他熟練的動作時,惠感到眼皮沉重,是腦震蕩後高度用腦的後遺症,她半閉眼,舒緩嗡嗡耳鳴的腦袋。
一隻溫熱的大手輕觸她的臉頰,并以醫生的口吻說:“還好,沒有發燒,你先睡一覺。”
惠:又動手!
說擔心威爾共情并超越綁架犯,自己也差不多吧!
惠順從的閉眼,等了幾秒後,房間門開了,他在門口遇見巡房的護士,叮囑了幾句,護士順從的應聲,仿佛他是主治醫師。
在一切歸于平靜後,她也陷入深眠。
。。
威爾結束工作,開車來到醫院,但他不知道是哪個病房,隻好在住院部服務台詢問,在護士低頭查電腦時,從廁所出來的警員看到了他,将他引到病房。
在門口,威爾停頓幾秒,在警員困惑的眼神裡,他還是推門進去。
有一瞬,他仿佛重回探望阿比蓋爾的瞬間,潔白的床上,幸存少女的喉嚨纏着雪白的紗布,鮮紅洇濕透出。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年輕少女是殺人犯父親的協助犯,隻有他堅信少女是無辜的,幸好漢尼拔也願意給少女一個生存的機會。
他會被指責嗎?因為他許諾過保護,卻沒做到。
東亞少女安靜的躺着,蒼白的皮膚,失去活力的唇有些枯白。
臉頰的淤青仿佛毒素,無情的襲擊再一次發生,正在蠶食她的生命。
下一次,會不會就是蠟白的屍體?
在人流的庇佑裡,所有人都覺得綁架案不會發生,确實不會。
但懲罰會!明亮警覺的眼眸不會時時刻刻觀察四周,更無法覺察來自背後的偷襲。
這是你反抗的代價!
求而不得,破.壞的欲望壓倒占有的欲望。
不一定會死去,但我的憤怒會平息。
威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從罪犯的情緒裡走出來。
阿拉娜-布魯姆,他的上一任心理咨詢師,覺得他對阿比蓋爾的保護,是共情殺人犯父親的後遺症。
他竭力否認了,但現在對米莉(我妻惠),他無法掩蓋或隐藏,他越界了。
床邊有一把椅子,在他之前有過一個拜訪者,是警員嗎?還是校方代表?
他坐着,安靜的等着。
太陽落山,室内昏暗,隻靠外面的燈光照明。
米莉的呼吸變了,她醒了,迷糊的人動彈一下,随即發出忍痛的悶哼聲,水潤的眼睛茫然的掃視一圈,呆呆的落在他臉上,笑意讓眉眼彎彎。
米莉:“晚上好,威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