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尼拔開車，惠坐在副駕駛，她看着窗外，夜色已經深，路上行人不多，她記着街邊的一些象征物。

漢尼拔：“現在心情怎麼樣?”

惠：“很平靜。”

漢尼拔：“我以為你在後悔。”

惠：“後悔什麼?”

漢尼拔：“你的秘密，以及，我的觸碰。在激情消失後，人才會逐漸萌生憂慮，幻想隐患。”

惠垂眸看眼身上的衣服，它們本來屬于阿比蓋爾，穿在她身上有些大，連鞋子也不合腳。漢尼拔的身邊來來去去，都是獵物。

漢尼拔：“如果是常規的男人，掌握了你的大秘密，又在溫水裡纏綿親吻，大概就會放下戒心了吧。”

惠靠坐在真皮座椅上，并腿，交疊手，非常的端莊娴靜。

但這是目睹死傷案件之後，和罪行累累、陰晴不定的兇犯共坐一車。

漢尼拔此時真的非常欣賞惠，她的内餡是殘忍和冷漠，卻用溫柔和堅強來的表皮來嚴密包裹，在日常生活裡，不會有人能勘破僞善下的黑洞。

她更像是他想要馴化出終極版本的威爾，但不受他的影響。

漢尼拔握着方向盤，行駛在回學校的路上，“雖然事發突然，但是你已經想好怎麼處理一切了。”

“利用我打掃完現場，等送你回學校之後，你打算怎麼殺掉我? 我會是第二個綁架犯吧。”

漢尼拔笑，大概就是亞人的第二個秘密，除了不死之外。

對于漢尼拔的敏銳，惠并不奇怪，虧她還努力堆疊情緒，放松身體，任由他品嘗。

在複活後來洗腦自己表現的像個斯德哥摩爾綜合症患者，又不要太像，流露一點呆和冷，免得他覺得乏味，直接殺掉。

等她回到學校，目送他駕車遠去後，大概五十米吧，就操控幽靈猛踩他的油門，撞擊後起火，隻需要五分鐘，就可以把漢尼拔燒焦。

多麼完美的計劃，她除掉了害蟲，跳過漫長的追捕和審判，威爾的陰霾會被烈火焚燒。

最重要的事，把自己再次摘幹淨。

在證據上，無辜。

惠：“我聽不明白。”

雖然心知肚明，但是要否認。

漢尼拔笑：“我還不至于蠢到切斷唯一的把柄，洩密給日本警方，讓身患疾病的老人失去照顧，讓等待出獄的母親失去希望，收獲一個不死不休的神秘勁敵。”

“他們使用亞人的方式，實在醜陋，就像流膿生瘡的惡魔将腌臜惡意注射進道德情理的底線，不斷地摧毀人性，培育魔鬼。真是，一點都不美麗。”

漢尼拔微笑的看眼惠：“我更樂意看到你被責任圈困，又怎麼會毀壞你的枷鎖呢。”

将惠身為亞人的秘密洩露出去，絕對是最浪費的行為。

可惜心狠的惠猜到他的決定，卻為了威爾，還是想永絕後患，真是讓他傷心。

惠平靜的聽他訴說，充滿磁性的嗓音如同情人低語，說的内容卻很陰森，像魔鬼的告白，但這并不能動搖她還是要殺掉他的決心。

他的死亡會讓許多人活下去。

漢尼拔：“就這麼不想和我說話嗎?我沒有一點利用價值了嗎?”

惠：“我很難信賴别人，而摧毀信任，隻需要短暫的瞬間，而你沒有多少時間了。”

漢尼拔歎口氣：“确實，要信任一個男人，不能聽他說了什麼，得看他做了什麼。可惜的是，我在你這兒前科累累，死不足惜。”

漢尼拔：“最讓我傷心的事，是你一點都不好奇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問過去，不看現在，不給未來。”

惠：“感到抱歉。”

被敷衍的漢尼拔微笑：“沒關系，我們慢慢來。”

惠瞥眼他，他氣定神閑，飛馳的汽車很快就來到大學附近。

惠打開車門。

漢尼拔：“等一下。”

他從中央扶手箱裡取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惠。

漢尼拔：“我在日本的一些資産和金錢，你大可以使用，不必擔心會被抓到，這點隐匿财富的本領，我還是有的。正如一句古老的諺語，男人的财産和權力給誰，才是愛誰。”

惠垂眸看牛皮紙袋，沒有擡手去接。

漢尼拔：“就像跳過審判程序一樣，也跳過第一桶金的積累過程，最重要的是結果，不是嗎?”

漢尼拔：“唯一可能付出的代價，就是危險的我會來臨，到時，再動用你的智慧，想想怎麼殺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