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e]:算了
[Psyche]:我拉個新人進來,這次的任務他和我一起負責
[Psyche]:在組織裡倒不算新人了,因為是還沒有代号的家夥所以随你使喚好了
[Psyche]:你應該也知道他,是你手下正需要的那種小白臉來着
——[Tierra]進入聊天室——
[Tierra]:女士們晚上好~
[Tierra]:第一次用這種方式接觸代号成員,還真是新奇的體驗呢!
[Psyche]:需要這樣麻煩的方式才能聯絡到的家夥隻有這女人一個罷了
[Psyche]:也隻有這樣你才能找到她
[Psyche]:畢竟蜘蛛要待在網上才對嘛
[Tierra]:唉?剛剛那是個笑話嗎?
[A]:呵呵,還是這麼有活力呀。
[Psyche]:因為他是個傻瓜所以不需要告訴他有的沒的,直接吩咐他要做的事情就行
[Tierra]:TOT
[Psyche]:不要産生多餘的好奇心,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哦:)
[A]:确實如此呢。
[A]: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比較幸福。
[Psyche]:好了,我就是讓這家夥來認個門
[Psyche]:你可以滾了@Tierra
[Tierra]:嗚嗚
[Tierra]:雖然時間短暫很遺憾但是女士們晚安~
——[Tierra]離開聊天室——
[Psyche]:怎麼樣,按你的速度這會兒已經看完他的資料了吧
[A]:是很優秀的孩子哦。
[A]:确實要佩服卡奧爾挖掘人才的能力呢。
[Psyche]:兄長大人當然厲害了
[Psyche]:這次的事情完全在兄長大人的掌握之間!
[A]:感情真好。
[A]:所以果然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更幸福。
[Psyche]:?
[Psyche]:你又在打什麼啞謎
[A]:嗯……卡奧爾自己不告訴你的話我也不能越殂代疱。
[A]:隻是有些惋惜罷了。
[Psyche]:你什麼意思
[Psyche]:把話說清楚點!
[Psyche]:[安摩拉多]!
[A]:噓。
——[Psyche]離開聊天室——
[A]:這樣天真的夢還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A]:普爾克(Pulque)和普賽克(Psyche)的區别就像蜘蛛(kumo)與孔雀(kujaku),除了“開端”以外沒有半點相同。
[A]:傻女孩。
[A]:就像當年的我一樣……你也這樣認為吧?
………………
居酒屋。
推杯換盞,酒酣耳熱,話題也沒頭沒腦東拉西扯不知為何一路飛到了“人生黑曆史”上。
伊達思來想去一開口就是“那是我和娜塔莉認識沒多久的時候……”剛起了個話頭就被萩原和松田以“秀恩愛禁止!”為理由聯手堵嘴,随即又因為萩原理直氣壯聲稱自己沒有黑曆史卻被松田無情戳破而變成了幼馴染互揭老底大賽,笹塚被迫灌了一耳朵“國小時期萩原因為某次松田不理他表面強顔歡笑轉頭回家找姐姐哭鼻子”和“國中時期松田因為一時手賤拆了萩原姐姐的手機而被揍成豬頭”諸如此類的幼馴染糗事……
“呃,哈哈,那……前輩呢?”
伊達兩頭勸阻同期無果,決定來一出禍水東引。
“……?我嗎?”
笹塚愣了愣,沉思。
“嗯……飙車出車禍摔成骨折算嗎?事後被罵得很慘……”
幼馴染們停止幼稚的争端,齊齊轉頭。
“…………等下?誰?飙車?機車?笹塚先生?”
“哈?你這家夥和暴走族一點都不搭好不好。”
“這,呃,這也太難想象了吧。”
伊達一臉震撼,牙簽都差點掉出去了。
“……因為年輕氣盛?”
大學時期的他姑且還是和笛吹與築紫有過所謂青春歲月的啦。
“頂着那樣的臉說出這種話鬼才信——哦,我懂了,你那不是摔骨折,你那是摔成‘植物’人對吧。”
“…………好冷啊小陣平!這笑話太冷了!”
“……總而言之,安全駕駛還是挺重要的。”
“萩原,前輩是看着你說的這句話哦。”
“欸——”
單手支着腦袋偏頭看向年輕人們,芯子裡享年三十一歲的銀灰發刑警有些微晃神。或許是酒精起了作用,這情景讓他又恍惚憶起笛吹和築紫。
除了職業和性别,那兩個人與這些家夥——包括此刻缺席的某兩位——幾乎沒有半毛錢共同點。可笹塚就是忍不住懷念他們在一起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些時刻:完全沒酒量的笛吹總是最先栽倒的那一個,戴眼鏡的小個子青年滿臉通紅絮絮叨叨地發酒瘋,有的時候是委屈哭訴他又第多少次被心儀的女孩甩掉,有的時候是扯着笹塚的領子怒罵“你這混賬憑什麼這樣逃避和我的競争”,還有的時候是得意洋洋地指着笹塚的鼻子叫嚣“對我這個上司用敬語感覺如何?沒出息的家夥就一輩子在下面仰望我吧!”
笹塚也就任他發洩,反正築紫總是會适時地打圓場、收拾殘局以及買單。曾經的學弟在現在依然是照顧人的角色,負責把醉鬼上司妥帖地打包好送回住處。
隻有一次,笹塚或許也是酒意上頭,再加上“X”的陰影沉甸甸壓在心底,在笛吹又一次揪着警銜階級話題舊調重彈後他随口接了一句:
“也沒準啊……萬一殉職我不就追上你了嗎。”
連升兩級,警部補到警視。
——作為回答他結結實實挨了笛吹一拳,他的惡友紅着眼睛對他破口大罵,而築紫這一次靜靜觀望着沒有阻攔。
……啊,可惜後來他甚至不算“殉職”,自然不能追升兩級,笹塚衛士即使是死後也沒能在警銜上追上笛吹直大。相識十數載,笹塚逃避了與笛吹的競争整整九個年頭,理由從家人的死亡開始最終以自己的死亡為結束,他一輩子确實隻能在笛吹的身後看對方的背影,真是個不算好笑的笑話啊。
總感覺能想象到笛吹在自己葬禮上和墓碑前的表情,這還真是抱歉,但笹塚确實很難預想出笛吹或者築紫比自己先走一步的情形……這不像如今他看眼前這幾位年輕的後輩。
這樣的假設,前者是“不能”,後者是“不願”。
對面的萩原好像已經喝高了,剛才還堅決拒絕伊達撒狗糧的半長發青年正化身遊吟詩人,如數家珍地高速吟詠《Wataru&Natalie甜蜜戀愛二三事》,甚至讓人幻視背景出現了成片的花朵愛心和粉紅泡泡特效。松田不懷好意見縫插針捧哏式起哄屬于雪上加霜,兩人一唱一和臊得伊達無言捂臉,鐵铮铮一條大漢快要縮成可憐的一小團。
于是笹塚又想自己大概是操心太多了,死亡的蝶翼怎麼會眷顧這些家夥呢?灰燼何必憂慮朝陽?
……或許因為從某個時刻起,伊達他們對他而言已經不僅僅是“後輩”了。笹塚第二次的大學生涯并沒有結識像笛吹和築紫那樣的友人,彌補一般地,這幾個機緣巧合遇上的家夥偏偏讓他更多地聯想起舊友,而非作為後輩的石垣和等等力。
但“友人”一詞後又似乎應當打上一個模模糊糊的問号,不同于笛吹和築紫,他們并未接觸過自己“真實”的一面……那樣的話,貿然使用這樣的稱呼似乎又顯得有幾分草率與虛僞。
羁縻于過往的幽靈從彼岸歸來,卻依然蒙着煙與霧的帷幕。
那個人是怎麼說的來着?
“一直壓抑自我、隐藏真心的話,不是一件很痛苦——也很寂寞的事情嗎?”
溫和的聲音,安定人心的微笑,包容一切的筆直的眼神。
而他的回答是——
“……先把手裡的色/情/雜志放下再說這句話比較好吧?”
不然這台詞場景配合起來還怪變态的。
“怎麼這樣,這可是為師引以為豪的珍藏!”
“引以為豪的不該是那種東西才對……”
遊吟詩人萩原研二的曲目已經流利切換到了《我和我親愛的幼馴染》,迷之花朵愛心和粉紅泡泡特效不減反增,叫人懷疑他剛剛是否醉翁之意不在酒。因為語氣的深情和措辭的肉麻程度本曲目還遭到了松田強烈抗議(未果)——這裡有伊達的一份功勞:為報起哄之仇,他發揮體型優勢按着松田灌了好幾杯酒,很想把耳朵堵上的笹塚眼睜睜看着卷毛青年從怒氣沖沖揮舞鉗子的螃蟹變成了半熟螃蟹,然後被他的好班長扳過來轉了個方向……
笹塚:“……”
伊達:“……前輩,姑且問一下,那邊架着的相機是什麼時候開始錄的?”
笹塚:“……從萩原講你見義勇為,英雄救美,替來間小姐制服搶包賊開始。”
伊達:“……那不是全錄上了嗎!!不,說到底為什麼會有相機啊喂!?”
笹塚:“……。”
一時心血來潮罷了,他畢竟是記者的兒子嘛。
好像在奇怪的地方刷新了對前輩的印象,伊達航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螃蟹,啊不,松田陣平的肩膀。
“那就交給你了!松田!”
于是松田撸起袖子端着酒杯氣勢洶洶地咧嘴一笑,看起來誓要一決高下,連上一秒還在發酒瘋的萩原都笑眯眯地湊了過來,反應之快讓笹塚更疑心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
行吧,那就……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