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徹底成了班裡的代表人物,風頭無兩,可問題是……我呢?
作為蘇岱容的同桌,我的存在感從來不算低,畢竟我也不是那種甘當背景闆的性格。可最近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的角色越來越像個陪跑選手。所有人聊天的焦點全是蘇岱容——他的籃球賽carry全場、他的高智商碾壓難題、他的反差萌圈粉無數,連帶着“小熊”這個外号都快成校園傳奇了。
就連其他班的女生都開始八卦他,課間走廊上總能聽見她們叽叽喳喳:
“蘇岱容真的有那麼厲害嗎?我聽說他扣籃帥炸了!”
“他平時是不是很酷很呆啊?那種冷面學霸的感覺?”
“他是不是隻會學習和打球啊?有沒有什麼隐藏技能?”
拜托,他又不是娛樂圈頂流,你們能不能冷靜點?至于嗎?可最讓我抓狂的,是梁叙某天冷不丁扔出的一句吐槽。
那天課間,他靠在我桌邊,抱着胳膊,一臉欠揍地笑:“超級瑪麗,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小熊附屬品的感覺啊?”
我猛地轉頭,咬牙切齒地瞪着他,眼睛恨不得放激光:“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試試?”
他完全不慫,聳了聳肩,裝出一副無辜模樣:“你自己沒發現嗎?現在大家提起你,總會下意識加一句‘哦,就是那個跟小熊同桌的’,你這是妥妥的配角光環啊。”
靠!聽他這麼一說,我腦子裡“嗡”的一聲,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我氣得心頭火起,恨不得抄起課本直接糊他臉上。可轉念一想,生氣歸生氣,這家夥說得也沒全錯……
可惡啊!我,陳瑪麗,什麼時候甘心給人當綠葉了?我得做點什麼,讓大家記住我是“陳瑪麗”,而不是“蘇岱容的同桌”!
于是,我的翻身計劃正式啟動,勢必要在這場小熊熱潮裡殺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機會來得比我想象中還要快。
這天班會,倪老班站在講台上,清了清嗓子宣布:“年級辯論賽下周開賽,咱們班得派一支隊伍參賽,誰有興趣?”
辯論賽?我眼睛刷地一亮,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刷存在感神器啊!這不就是我翻身計劃的最佳舞台嗎?
倪老班話音剛落,教室裡已經有幾隻手刷刷舉了起來,都是平時口才了得的話痨擔當,一個個躍躍欲試,眼神裡透着不服輸的勁兒。
“人數不夠啊,還有誰願意報名?”倪老班掃視全場,又問了一句。
我二話不說,唰地舉起手:“我!”
我這一舉手,教室裡瞬間安靜了幾秒,像被按了靜音鍵。緊接着,後排的梁叙陰陽怪氣地開了腔:“喲,超級瑪麗,你居然還自薦上了?”
“怎麼?不行嗎?”我轉頭瞪他,語氣裡帶着點挑釁。
他幹咳一聲,假裝正經地摸了摸下巴:“不是不行,就是有點意外。你平時不都是台下看戲的吃瓜專業戶嗎?突然站出來參賽,有點不符合你的人設啊。”
“人設?”我差點被氣笑,狠狠剜了他一眼,“我一個高中生還整上人設了?你給我閉嘴,别逼我現在就跟你開辯!”
教室裡傳來幾聲偷笑,倪老班倒是很滿意我的積極性,笑眯眯地點了點頭:“不錯,陳瑪麗有這份自信很好。還有誰願意報名?”
經過一番短暫的讨論和試探性讨教,我們班最終敲定了四人辯論隊:我、梁叙、邏輯鬼才令琦語,還有一個平時特别會講道(罵)理(人)的鄒建平。
全班鼓起掌來,掌聲稀稀拉拉但還算給面子,表示支持。
這時,梁叙斜靠在我旁邊,嘴角挂着那抹欠揍的笑,低聲戲谑道:“超級瑪麗,你這是終于要走出橡皮糖的陰影,證明自己了?”
我一秒炸毛,轉頭就吼:“你閉嘴!再提橡皮糖我跟你沒完!”
他被我吼得縮了縮脖子,但眼裡還是憋着笑,明顯沒熄火。
我咬牙切齒地瞪着他,心裡暗下決心:這辯論賽,我非得好好表現一把,讓這群家夥知道,我陳瑪麗可不是誰的附屬品!
辯論賽訓練正式拉開帷幕後,每天下午的大課間成了我們四個的專屬戰場。
我們準時集結在語文老師李熠彤的辦公室,埋頭苦練,氣氛緊張得像要上陣殺敵。有時候,李老師會讓我們抽簽決定演習對手——可能是隔壁班的嘴炮王者,也可能是高三的辯壇老油條,有時候還得抽簽對決其他班的隊伍,進行小組賽。畢竟,通往決賽的路從來不是請客吃飯,隻有在一輪輪唇槍舌戰的厮殺中突出重圍,才能拿到那張在大禮堂角逐冠軍的門票。
一開始,我還有點忐忑,擔心自己會拖後腿。畢竟,隊友們個個都是人狠話不多的厲害角色,戰鬥力爆表。可事實證明,我不僅沒掉鍊子,反而展現出了連自己都驚訝的天賦!
鄒建平堪稱毒舌藝術家,從不爆粗卻能怼得對手臉綠,惡心得讓人懷疑人生,想當場棄賽;令琦語是邏輯機器,每句話都像手術刀,精準切割、步步緊逼,把對手逼進死胡同動彈不得;梁叙則是拆招大師,反應快得像開了外挂,見招拆招,嘴炮火力全開,怼得對方啞口無言。而我呢?我的風格逐漸浮出水面——速攻型,像個狙擊手,精準鎖定對手漏洞,一擊必殺,絕不拖泥帶水!
又一次小組賽結束後,我們以壓倒性優勢碾壓對手,對方辯手被我一句“您剛才的論點自相矛盾,能先自圓其說嗎”堵得滿臉漲紅,直接卡殼。全場瞬間炸了。
“瑪麗居然這麼能辯?!這誰頂得住啊!”餘一衡瞪大眼睛喊道。
“太猛了!剛剛那反駁直接把對面怼懵了,我都替他們尴尬!”樊飛耀拍手叫好。
“這就是傳說中的隐藏大佬吧?平時不吭聲,一出手就是王炸。”後排有人起哄。
YES!我就知道!我的高光時刻終于要來了!
我内心暗爽,表面卻強裝鎮定,努力壓住上揚的嘴角。這群家夥,八成是沒想到我能這麼carry吧?哼,我的翻身計劃第一步,完美邁出!
辦公室裡,李老師扶了扶眼鏡,慢悠悠地開口點評,語氣裡帶着點贊賞:“陳瑪麗,你的思維敏銳得讓人害怕,反應速度快得我都想給你鼓掌。這特質太适合辯論賽了,簡直是天生的辯手胚子!”
鄒建平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翹着二郎腿,一臉散漫地接話:“李老師,您這評價太到位了。瑪麗這家夥逮着漏洞就往死裡捅,剛才那辯手臉綠得跟吃了過期飯團似的,我憋笑憋得肚子疼。”
“确實,”令琦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冷靜如常,眼底卻閃着一絲笑意,“她那句‘您前後三分鐘就自打臉’,啧啧,直接把對手釘在邏輯的恥辱柱上,我看着都替他們疼。”
梁叙一邊收拾桌上的草稿紙,一邊嘿嘿壞笑:“你們别光誇她啊,我可是全程給她助攻火力!對方二辯還想翻盤,結果被瑪麗一句‘麻煩先解釋你隊友的立場’噎得跟吞了蒼蠅似的,表情太爽了!”
我被他們說得有點臉熱,撓了撓頭,故作謙虛:“哎呀,你們别誇了,我就是運氣好,抓了個大漏洞。倒是鄒建平,你那句‘您這邏輯比繞口令還繞,下次麻煩說人話’才是真的絕,評委都繃不住笑了!”
“基本操作而已!”鄒建平得意地挑了挑眉,嘴角上揚,“不過你這速攻節奏确實帥炸,對方估計得回去抱團哭一場。”
李老師看着我們這群互相吹捧的家夥,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挂着掩不住的笑:“行了行了,别在這兒自嗨了。今天表現都不錯,但還有提升空間。陳瑪麗,你的速攻很強,下次可以多鋪點伏筆,把對手逼得更慘;鄒建平,少點陰陽怪氣,多點正面輸出;令琦語,邏輯沒毛病,但語速慢點,别讓評委跟不上;梁叙,嘴炮是你的亮點,但别太搶隊友風頭。聽明白沒?”
“明白!”我們四個異口同聲,聲音洪亮得震得辦公室窗戶都顫了顫,鬥志和笑聲混在一起,氣氛熱烈得不行。
窗外夕陽灑進來,暖橙色的光落在桌上,我心裡暗暗攥緊拳頭:決賽那天,我一定要讓我的速攻流在大禮堂徹底炸場,把“陳瑪麗”這個名字刻在所有人腦子裡!
這天訓練結束後,蘇岱容慢悠悠地晃過來找我。
我正抱着厚厚一疊資料,一邊翻一邊小聲嘀咕着背要點。他站在旁邊,低頭瞅了我一眼,語氣淡淡地問:“你最近很忙?”
“嗯啊。”我頭也沒擡,随口應道,“我現在可是辯論賽主力,當然得拼一把。”
他點了點頭,目光在我手裡的資料上掃了掃,慢條斯理地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說了?”
靠!這家夥是暗戳戳内涵我平時嘴笨嗎?我氣得差點想擡腳踹他,但轉念一想,我的翻身計劃才剛起步,跟他計較太掉價。于是我強壓火氣,揚起下巴,驕傲地哼了一聲:“等着瞧吧,我一定要赢!”
他盯着我看了幾秒,嘴角微微一勾,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好啊~”
那語氣懶懶的,像在看戲,又像真有點期待。我瞪了他一眼,總覺得這家夥笑得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