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水西正想說話,卻被尚道幾的嚷嚷聲打斷了:“一杯怎麼夠?森總要大氣啊!”
于是他把用來喝啤酒的杯子放到了森白地的面前,并倒上了滿滿一杯白酒。
尚家大嫂欲言又止。
尚水西拳頭硬了,怒而起身。
“阿水,來打飯了。”常妍勸道。她怕阿水急起來把酒潑她哥頭上,有客人在,這樣做不合适,太丢臉了,家醜不可外揚。
森白地沖尚水西柔弱地笑了笑:“可能要多喝兩杯了。”
“沒事,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别喝過了就行。”尚水西心平氣和地說完,轉身去廚房打飯。
反正喝不完的酒,她會處理的,嘻嘻。
尚水西帶着飯碗和新的空杯子回到飯桌上,把尚道幾面前的小杯子裡的酒倒進了空杯子裡。
隻有淺淺一層。
森白地配合地提起酒壺滿上。
尚道幾阻攔不及:“哎呀妹寶你幹嘛?”
“老爹是老人家,少喝點,你還年輕。”
尚平面無表情地舉杯呷了一口,眯了眯眼,放下杯子,顯得頗為悠哉自在。
尚道幾:“……”
他瞅了瞅森白地。
森白地:“……”
飯後,尚平回屋歇息,他喝得不多,小憩一會即可。
尚道幾閉着眼坐在椅子上,尚家大嫂蹙眉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于是尚道幾又慢吞吞地起身,挪到沙發上坐下,尚家大嫂找了垃圾桶放他邊上。
森白地臉頰微紅,語速放緩,禮貌地向常妍告辭。
常妍頭疼地看了看客廳中的長子,點點頭,還是好好地将兩人送到門口,給尚水西塞了一袋吃的,給
森白地塞了一個紅包。
森白地新奇地看看紅包,扭頭去看尚水西。
尚水西感受着母親揶揄的視線,輕咳一聲:“收下吧。謝謝媽媽。”
前一句是對森白地說的,後一句是對常妍說的。
常妍笑:“說什麼話。”
森白地聽話地收下紅包,認真地道謝:“謝謝媽媽。”
常妍頓時哈哈大笑:“太早了,你要是現在改口,那我這紅包還不夠厚咧!”
尚水西扶額,忍俊不禁。
森白地眨了眨眼,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尚水西。
“沒事,小森同志心急了點。”尚水西一本正經地說,“媽咪拜拜,下次再來看你哦。”
“好好好,路上小心。”常妍笑得合不攏嘴。
森白地:“阿姨再見。”
常妍笑得更大聲了。
森白地:“……”
“走了走了。”尚水西把人推進電梯裡,“媽咪你把門關上吧。”
“……”
尚水西沒喝酒,回程是她開的車,森白地坐在副駕駛。
“你還好嗎?”尚水西問。
沒有回應。
碰到紅燈,尚水西瞥了一眼鄰座。
眼睛閉上了,鼻子紅紅的。
睡着了嗎?
尚水西沒再說話,開上高速。
回到江城,天色已晚,尚水西慢悠悠地往家裡開。
一路綠燈,隻在最後一個路口碰到了紅燈。
尚水西再次瞥了一眼鄰座。
看到了眼睛。
尚水西清了清嗓子:“你醒了?”
森白地嘟囔了一聲。
不知道在說什麼。
聽不懂呢。
聲音太小了。
尚水西心安理得地把人帶回了家。
而且還會自己走路,不用人扶。
隻要在前面走,就會在後面乖乖地跟上。
尚水西時不時回頭,看有沒有丢在半路。
當她邊走邊看,就會發現一個前進的森白地。
當她止步回望,就會發現一個停在她影子裡的森白地。
亦步亦趨。
森白地俯身,準确地從尚水西包裡掏出一把雨傘。
尚水西提醒:“沒下雨。”
“我知道。”
尚水西便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森白地拉出傘柄,接過尚水西手中的袋子,把傘柄的一端放在她手裡,自己則握着收攏折好的傘面這一端。
像個小學生一樣。
尚水西點評。
但她十分縱容地提着傘柄,将人牽引至家中。
她将東西分門别類放進櫥櫃與冰箱後,扭頭就看到森白地從衛生間出來,自覺地爬上沙發,安詳地躺下。
尚水西在沙發邊蹲下,手動将森白地的臉側過來。
森白地睜開眼,看見尚水西,又合上眼皮,輕聲念她的名字:“水西……”
尚水西伸手摸了摸森白地的唇,又摸了摸他的牙。
森白地輕輕地咬了她的手指一下。
尚水西拔出來看了看,沒有咬痕,于是用森白地的臉擦了擦手指。
森白地再次睜開眼,用譴責的目光注視尚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