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擔心?”對方沒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反客為主。
紀羨之并不打算隐瞞,誠實地點了點頭:“一天不抓到真正的商販,我就總覺得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
兩人悉知狀況危急,可現在線索再次斷裂,長袍商販消失,誰都無能為力。
“調查他很重要,但在此之前,我想教會你另一件事。”沈硯錯開眼神同時也将話題繞開。
或許是紀羨之的錯覺,他覺得沈硯今天好像卸下了鋒利,變得溫柔。
“什麼事?”他的好奇心再一次被掀起。
“跟我來。”
沈硯帶他繞到管理局的後門,映入眼簾的就是訓練基地,護目鏡整整齊齊挂在架子上,數不清的熱武器和冷兵器堆滿倉庫。
學員們統一穿着,跟着教練訓練槍械射靶。
紀羨之恍然大悟,這裡是射擊場。
可沈硯把自己帶到射擊場做什麼呢?在現實世界,他可是個五好青年,見都沒見過這些玩意兒。
“上校!”幾位學員看見沈硯,嬉嬉笑笑的臉立刻變得嚴肅,端端正正朝他敬了個軍禮。
紀羨之跟在他身後都覺得自己沾了光。
原著對沈硯在部隊的場景沒有過多描寫,隻說他是“出了名的勤奮刻苦”,現在看來,他還很受學生敬重。
沈硯微微颔首,當做是回禮。
兩人忽視學生好奇的眼光,徑直邁進私人訓練場。
準确來說,能忽視這些視線的人隻有沈硯,紀羨之頭都快埋到地府裡去了。
一種莫名的背德感直湧心頭。
直到透明的護目鏡被人戴在自己的臉上,他才回過神來,沈硯交給他一支手槍。
“它的型号和我的那把一樣。”他說。
紀羨之從頭到尾仔細端詳了個遍,确實都是小巧輕便的手槍,質感也算高等品次,但他心想:還是不一樣的。
這把槍,沒有玫瑰拓印。
“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練這個?”
“肅清局的每一位隊員在成為肅清者之前,都要經過層層森嚴的篩選,武力、智力一樣都不能落下。”
沈硯有理有據地說着,最後還要噎他一把:“紀羨之,你已經很走運了,可戰場上,幸運之神不會每次都眷顧同一個人。”
他的話沒錯,學會保護自己是每一位肅清者的必修課。
紀羨之愣神半秒,唇角微揚:“沈上校,接下來就麻煩你當我的老師了。”
和第一次開槍的動作同樣,他被沈硯圈在懷裡,手臂伸直瞄準目标,唯一不同的是這次面前不再是詭異扭曲的怪物,而是最簡單的不動靶。
“放松點,把手擡高。”
“哦。”
“穩住别抖。”沈硯扶住他的手臂調整姿勢。
“嗯。”
“身體要站直。”
紀羨之忽然感覺腰間一軟,側腰被人輕輕掐了一下,差點把槍抖掉。
如果剛剛都很正常,那他懷疑這次絕對是沈硯故意搞他。
但“老師”在上,他隻能弱弱地瞪一眼沈硯表示不滿。
第一槍,紀羨之展現出驚豔絕倫的射擊天賦,八環!
第二槍,他信心滿滿,動作行雲流水地射了五環。
第三次,他無視上次失誤,昂首挺胸地舉起手槍,成功創下脫靶佳績。
對此,沈上校淡淡地豎起大拇指:“越練越退步的,你是第一個 。”
話音剛落,兩人的無線耳扣同時閃過藍光,接通後,對面傳來一道急迫的聲音。
是魏鳴打來的。
語音屏幕轉為視頻,魏鳴神情緊繃,面色有些蒼白,像是剛剛遭遇過不測。
“沈硯,紀羨之,很抱歉打擾你們休息,剛剛接到通知甯都貧民窟出事了。阮盼山一個人解決不了,需要你們支援。”
“商販的妻子和女兒在保衛隊派人前往時就已經遇難,現場留下超标污染的蹤迹,地面黑色的水漬已經幹透,兩具屍體也被吸成幹屍。”
“請你們盡快到達案發現場。”
聞言紀羨之瞳孔止不住地顫動。
果然,真正的長袍商販還是忍不住行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