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困區?廢棄礦城】
黃岩上幾隻蜥蜴眼睛滴溜溜地轉着,視線盡頭,幾輛裝甲車碾過崎岖不平的地面,塵土被後輪揚起。
裝甲車在城區外泊停,車上下來幾位全副武裝的官兵,沈硯負責帶隊進城,紀羨之為了保住自己幕後玩家的身份,特意裝扮成小兵跟在隊伍最末。
這地方讓他想起來不久前去的臨淵邊界,唯一不同的就是,太陽的照耀讓這裡的人們能免受黑暗之苦。
原書中寥寥幾筆帶過了關于貧困區的描述,紀羨之大概知道,這裡在舊世紀是個巨大的礦城,幾乎所有工業發展需要的資源都從這裡搬運出去。
但因為人類的過度開發,礦産資源很快消耗殆盡,礦坑也接二連三地坍塌,管理局放棄開采,最後這篇土地就成了流民的居所。
商販家離城門不遠,但連續幾天的官兵出現,吸引了不少民衆偷偷圍觀。
起初,他們以為管理局終于願意救助礦城了,但很快,這個幻想就被打破。
商販妻女死狀怪異的事不知被誰走漏風聲,城裡人連錢也不賺了,關門鎖窗躲在家中觀察政府動作。
這樣一來,礦城就更加寂寥。
紀羨之加快步伐追上沈硯,掌心剛準備觸碰到對方的背後,他就感到後脖子一緊,整個人被拽了過去。
他滿臉懵逼地望向始作俑者,是個排在隊伍前面的士兵,露出的額角處還有一道淡淡的疤。
“越界上級,兄弟你不要命啦?”看着紀羨之眼裡寫滿了問号,他好心解釋。
“我叫範程,看你應該是新來的吧?部隊裡下級和上級之間有明确距離,你剛剛不打報告就要說話屬于無視上校身份,如果他不爽……”
範程故意頓了頓,把手伸到脖子前向右一劃,兩眼瞪大:“可是要被辭職的!”
“……”
“你說得對。”紀羨之扯了個笑臉,默默朝他豎起大拇指。
他乖乖歸隊,偷偷摸摸從口袋掏出無線耳扣,連接沈硯的服務器,開啟意念傳導模式。
沈硯接到消息,還以為是上級指令,意念點開後,紀羨之的聲音無比清晰。
他問:“你覺得殺害她們的兇手,會是他嗎?”
這個“他”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等待許久都沒有回複,紀羨之不禁疑惑對方究竟收沒收到,他終于忍不住探出頭看那人在幹什麼。
“沈硯,聽得到我說話嗎?”
下一秒,耳麥裡傳來低低的“嗯”字。
“大概率和他有關。”
紀羨之等到了回複,躁動逐漸平靜下來,想繼續說些什麼,但似乎又找不到可以傾訴的話題,于是安安靜靜地閉上嘴。
“怎麼打開耳麥了?”沈硯問。
“你忘記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啦?”
他像是僥幸抓住了對方的智商漏洞般,說話聲音都有些雀躍,又隐隐帶着嗔怪:“沈上校,上下級關系注定了我們不可以越界哦。”
耳麥對面明顯沉默一瞬,然後不帶任何感情道:“你可以和他們說,你是靠關系進來的。”
“……”
紀羨之心中暗罵他是筆直的鐵柱,擡手掐斷了連麥。
——
沈硯和阮盼山交接時,紀羨之大概了解了情況。
他們從審問室内出來後,魏鳴就派人去保護假長袍商販陳先河的妻子女兒,但軍隊破開門隻看見一大一小躺在地上的兩具幹尺,地面墨色水漬來源不明,房屋内污染指數超過45%。
除開肅清者,其餘官兵多多少少都受污染輻射影響導緻神智不情。阮盼山守了兩個多小時才終于等來援兵。
見來人是沈硯,他的眼神内過片刻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