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圈火環猛地炸開,将上前拿人的部曲逼退。
“妖怪!”有人驚呼。
張青禾看向那人,嘴角含笑地糾正道:“是神女。”
事關名聲,可不能傳錯。
“啊!”那人被吓得連連後退。
“哼!”這時白袍将軍手持長槍上前:“不管你是什麼東西,都給我留下。”
槍出如龍,帶起股股勁風,火焰也為之退避。
張青禾可沒本事接招,毫不誇張地說,是個成年男子給她來上一拳,都得跪下來求她别逝。
張青禾果斷接着開挂,空間裡堆積如山的柴火突地燃起,外頭頓時火勢滔天。
“啊!”
洶湧的火焰将廟内衆人吞沒,霎時響起陣陣哀嚎。
“退!”同樣置身火焰的白袍将軍大喝,身形猛地向廟外爆退。
衆人反應過來,掙紮着跟着跑開。
張青禾沒有追出去,因為外面的守兵已然張弓待發,她得做些準備。
“都尉沒事吧?”
所幸浴火時間短,退出廟外的人身上沒怎麼起火,很快被撲滅。
“無事。”白袍将軍沉着張臉,讓人看不出表情。
“那現在怎麼辦?”說話的人臉上帶着驚懼,此事實在超出常理,不知該如何應對。
虧得平日裡軍紀嚴明,他們才還能站在這裡沒跑。
“用弩箭射殺!”白袍将軍咬牙道。
“可是……”士卒們遲疑。
萬一真是天上神仙中人,他們這麼做豈非冒犯神靈?這如何吃罪得起。
“馬都尉,情況如何了?”這時縣令青英趕了過來,府庫和家中失竊,讓他坐立難安。
白袍将軍馬峥道:“妖人憑空燒起烈焰,我們沒辦法沖進去,正要用強弩射殺。”
“這…”沒想到那自稱凰女的女童還有這等本事,看着廟中滾滾烈焰,青英眼神微眯:“可有法子活捉?”
套出這等術法的秘密,無疑更有價值,哪怕自身無法掌握,也可以将人控制住,為己所用。
實在不行,還可以押送回族裡換取利益,怎麼都不虧。
馬峥搖頭:“火勢太大,怕是難以做到。”
正糾結中,青英身旁一謀士建議道:“勸降可否?”
聞言兩人都是眼前一亮,還真是一時糊塗了。
隻是不等他們實施計劃,破廟裡驟然沖出一道鋼鐵洪流。
一輛全身覆有鐵闆的馬車,拉車的馬身上也披着全甲。
這是張青禾給自己準備的跑路神器,她自身作為空間和外界的錨點,進出時無法移動無疑是一大短闆,她又怎會沒有後手。
此外,馬還被蒙住了眼睛,尾巴上燃有爆竹。
在這兩者的加持下,馬車甫一出現,就是一陣橫沖直撞,将圍困的士卒沖得七零八落,轉眼帶着張青禾突出重圍。
“追!”
衆人呆愣半晌,這才反應過來。
車馬笨重,跑得并不快,所以沒用多久,就被追上了。尤其是白袍将軍馬峥,更是一馬當先,從旁射箭阻攔。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張青禾此時已經不在馬車上了,早在沖出重圍的時候,張青禾就按下車内簡易機關,從中間掉了下去,同一瞬進了空間。
等他們走後,再從空間出來,而後由小六子帶路,七拐八繞的,向着北城門而去。
“别讓他跑了!”
剛到城門附近,張青禾就聽到了喊殺聲,把她吓一跳,還以為被人發現了。
留意過去,才發現士卒說的不是她,而是一個如鐵塔般的大漢。
張青禾前後兩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雄壯的漢子。
隻見他滿臉絡腮胡子的臉上,一雙豹眉環眼不怒自威。他手持一根鐵戟,陷陣突陳。
鐵戟掃過,攔截在前的長矛根根斷裂,數名士卒來不及反應,就被砸飛到一旁的屋舍内。
倒塌的屋牆揚起大量煙塵,伴随着當前肅殺之氣,一時襯得現場猶如鐵馬兵戈的戰場。
一人可當一軍耶?!
和圍困張青禾人數差不多的士卒,在這壯漢面前就像紙糊的一樣,被輕易撕開一道口子。
接連折損使得圍攻士卒踟蹰不前,壯漢腳步卻不遲疑,很快殺到了城門口。
這般情形,自然引來不少吃瓜群衆,張青禾混在人堆裡,很快知道了事情始末。
壯漢名為秦璋,為人義氣當頭,大方豪邁,又兼一身勇武,是郡内聞名的豪俠。
他有一好友,郭成,同樣是個爽利的義氣漢子,不久前因壞了隆谷豪族陳家大公子陳聰,強取豪奪的戲碼,事後被尋機報複,抛屍荒野。
得知消息的秦璋不遠千裡趕了過來,直接找到陳聰,并将其當場打死。
然後發生了現在的一幕。
如此義舉,張青禾聽了也覺熱血上湧,豪情頓生。
眼見不斷有士卒前去支援,将壯漢秦璋堵在城門口,不遠處還有兵卒擡來床弩,張青禾立刻放棄了渾水摸魚的打算。
她越衆而出,尚未熄滅的火焰再次綻放,随着她邁步向前,火海也随之緩緩流淌。
“凰女!是凰女!”
有吃瓜群衆反應過來,驚呼道。
這神魔般的場景,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側目、敬畏!
所過之處,盡皆跪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