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營帳到處燃起火光,将厮殺的戰場映得通明。
“殺!”
雙方主力在後營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展開了慘烈的搏殺。
秦璋一馬當先率領一幹部卒精銳,戰鬥在敵軍的反沖鋒前線。
他每一戟揮下,擋在他面前的敵兵都如紙糊的一般,被勢大力沉的攻擊生生轟碎,濺起條條血水。
“哈哈!痛快!”
秦璋肆意砍殺,猩紅的眸光裡滿是殘忍的快意,血肉碰撞的下極大地激發了厮殺衆人的暴力因子,你死我活的情況下隻剩下獸性的本能。
血水染紅了他的铠甲,秦璋在戰場中橫沖直撞,宛如一尊在世修羅。
鼓起勇氣絕地反擊的敵軍士卒也不由為之心摧,竟在蜂擁的戰場上形成了一小片真空地帶。
“嗖……”
破空聲咋響,無數兵戈碰撞中幾不可聞,數柄短斧反射微光破空而來。
秦璋猛地心頭狂跳,下意識一個偏頭,一柄斧刃就從他原來的位置劃過。
同一時間,他身後從旁輔助的精銳士卒裡,猝然倒下了幾個。
都是被短斧一擊斃命。
緊接着,一聲厲喝傳來:“賊子!休得猖狂!”
竟是尉遲恭縱馬而來,他見秦璋如入無人之境,一次次收割麾下士卒性命,當下便改了方向,勢要将其斬殺當場,以揚軍威。
反沖鋒時不見有弩箭阻擋,如今雙方糾纏,他就更不擔心再有箭雨襲來,不由精神一振。
隻要抵擋住敵軍攻殺,他們也并非沒有反勝之機。
“死!”
尉遲恭怒目圓睜,砍刀由上而下,帶着馬力狠狠劈來。
“來得好!”
秦璋不退反進,在砍刀臨身的一瞬以洩力的方式格擋,但巨力之下他也被帶飛了出去。秦璋順勢一個翻滾,然後來不及起身,便一戟向馬後腿撞去。
“咴!”
戰馬後腿當即彎折,重重摔在地上,帶倒一片士卒。
尉遲恭反應迅速,倒地瞬間一個驢打滾安全落地。
其親兵砍殺一些人後也被人牆拉下了馬。
沒有緩沖的地利,戰馬沖鋒過後,就容易被步兵圍堵。
雙方站在了同一水平線上。
尉遲恭和秦璋在厮殺的人群中,精準地四目相對。
沒有言語,雙方提起兵戈便彼此沖殺而去。
厚重的長戟與堅銳的砍刀重重踫在一起,相交瞬間火花四濺,沖擊的反作用力讓兩人都不由連連後退。
隻是秦璋力道更重,隻退了一步,而尉遲恭退了三步,秦璋稍勝一籌。
然而戰場厮殺,比拼的不隻有力量,還有殺人的技巧。
尉遲恭戰鬥經驗顯然要比秦璋豐富,是以兩人一擊試探之後,便展開了難舍難分的生死較量。
二者你來我往,一個以力壓人,一個以巧先擊。
他們攻擊淩厲,招招緻命,沒有士卒膽敢插足進去。
眼見局勢進入了一個相對平穩的态勢,後方一直注視着戰場的張青禾當即再次上場。
她從一座燃燒的營帳外拾取一根火把,把它投入到空間的一個角落,那裡存放着方圓百米的高高的柴火堆,其上澆有火油,夾雜幹草。
火把落下瞬間,霎時火光蔓延,眨眼将其引燃。
空間的一角像是點起了一支巨大的火炬,在空中呈現出晚霞般的絢爛。
在外卻是收割性命的火海煉獄,張青禾每前進一步,都有數名敵兵被火海吞沒,在痛苦的和恐懼之中,哀嚎至死。
而己方士兵卻能安然站立在火海上,就好像火海是有生命的一樣,能夠精準的避開他們。
未知的強大的事物總能輕易摧毀人的心志,使之被恐懼吞噬。
面對這般如神如魔的場景,負隅頑抗的敵軍終究再提不起一絲反抗的意志,紛紛放下武器,跪地求饒。
“喔!”
“凰女萬歲!”
“凰女殿下神通無敵!”
己方士卒紛紛歡呼,呼聲一陣高過一陣,如浪潮席卷,打擊着敵軍所剩不多的士氣。
在張青禾的帶領下,戰場很快呈現一邊倒的态勢,反沖鋒陣營迅速淪陷。
正在糾纏的秦璋和尉遲恭也注意到了戰場的變化。
幾名定波軍将領想要過來救援,卻被占據優勢的賀二牛他們死死咬住。
看着不遠處沖天的火海,尉遲恭不甘怒吼:“天道不公,何獨将偉力于一身,我等多年厮殺磨煉又算什麼!”
秦璋冷哼:“蝼蟻之輩,安敢與凰女比高?給某死!”
“哈哈哈!”
“凰女?!”
“一群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