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冷漠的表情被撕裂,“你想幹什麼?這些人和我們離婚有什麼關系?”
“怎麼沒有?”
黎岱看都沒看她,繼續喝自己的酒,高瘦身體背對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其實你隻要不鬧離婚,什麼都好說。”
“何必為了自己的事鬧得全世界雞飛狗跳呢?”
蘇可牙齒打顫,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無恥!”
黎岱轉頭似笑非笑,無所謂地聳聳肩。
無恥,從他開始籌劃捆綁住她,這個詞就聽她常說。
她隻要還在他身邊,無恥又有什麼關系。
“黎岱,你不要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你長年監視我,出軌,甚至…”蘇可口不擇言。
“監視?你說那個家裡的監控?”他淡笑,“我有很合理的解釋,不過是為了家中安全,其他事情,你根本沒有證據。”
“若是我有呢?”
蘇可劃開那幾張照片怼到他眼前。
她看到黎岱瞬間露出奇怪的表情,心中更加斷定曾以調查的事情沒有錯,這個女人是他金屋藏嬌的那位。
黎岱仔細看了看照片,奇怪地問:“你派人跟蹤我?”
“是啊,離婚總是要準備點什麼。”蘇可說得不無諷刺。
“看到這些照片,什麼感覺?”
“她挺漂亮,你們很配,正好,我給你們讓位。”
黎岱盯着她,好像想看出她說的是不是真話。
“沒話說了?既然已經有了新歡,為什麼還不放我走?”蘇可幾乎是換了副祈求的口吻。
黎岱心中卻索然無味,一陣更強烈的厭惡感和狂躁同時湧起,想要摧毀什麼的心思驟然強烈。
他猛地把站着的人往下拉。
蘇可沒設防,被迫坐在他腿上,清冽的男人氣息把她罩住。
她靜了兩秒,偏頭冷聲說:“放開我。”
黎岱單手反剪着她的雙手,另一隻手桎梏住她的腰,眼睛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看着我。”
蘇可沒有動,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太暧昧,她不想再節外生枝。
“看着我,寶貝。”
他的聲音冷淡又強硬,加了兩個字也隻是告訴蘇可她最好乖乖地照做。
蘇可一心隻想和他杠到底,扭着頭不轉過去。
黎岱輕呵:“何必那麼犟呢?”
接着他放開了她的雙手,卻很快把她壓倒在沙發上,一隻手掐住了她脖頸。
幽深黑眸從上方定定望進她眼中。
蘇可咬着嫣紅唇瓣,聲音憤怒:“你又想強迫我?”
“算強迫嗎?哪一次你最後不滿足?”
蘇可被這話堵得雙頰紅透,隻能反複罵他混蛋。
“寶貝,你乖一點。”
黎岱的眼裡燒了一團火,要把她燒掉。
這個人從來占據主導地位,像個總覽全局的謀略家,他知道怎麼讓人臣服,他熟悉她的一切,深深凝視她白皙肌膚的泛紅,眼中的輕霧。他也會突然停下,等待她因為急切而滿心滿眼的求饒。
蘇可心中豎起的牆很快土崩瓦解。
她在徒勞的拳打腳踢和推拉嘶吼中最終軟化成一方柔軟的綢緞,頹靡豔麗,讓黎岱着迷更深。
中午的酒意這時徹底散發出來。
高空總套的夜景無與倫比,冰冷透亮的玻璃貼着她滾燙的身體,身後紊亂燥熱的氣息烘烤着她,把她燒得滿面通紅,醉眼已經迷離起來。
外面絢爛的霓虹燈在眼前跳舞,沖入雲霄的摩天大樓在晃動,底下星羅棋布的城市道路燃起流星般的光彩。
這些顔色和光彩在她的醉眼裡攪動,混雜在一處,最後仿佛都成了紫山苑别墅裡的那副抽象畫。
蘇可猛地一顫,急忙用手去推身後。
隻聽到一聲沉悶壓抑的喘息。
午夜時分,蘇可被渴醒。
她的腰上橫着一支鐵樣的手臂,頭頂是男人清淺的呼吸。
黎岱把她圈在懷裡,密不透風。
她艱難地轉了轉身體,看見他沉睡的面容。
屋裡透不進一絲光,蘇可還是能看出他英挺的五官輪廓,等她打開呼吸燈,赫然看見黎岱深深凹下去的眉心。
蘇可很少看見他的睡顔。
因為他們從來是辦完事就分床睡。
這人沒張開那雙冰冷的眼時,看着還有幾分乖巧。
刀刻般的五官,處處矜貴,黑發硬而濃密,此刻淩亂地掉落在額前,帶着稚嫩的少年氣。
蘇可很快移開視線,去拿了瓶冰水,坐在黑暗裡喝。
冰冷的水沁潤着喉間,讓她的腦子異常清醒。
不能再這樣下去。
永遠這麼屈服在他的力量下,她是什麼。
這種事,她或者得到了生理性的快樂,可是她的意願在何處。
她說拒絕的時候,他永遠聽不到。
蘇可坐在床邊,躺在角落,遠離了黎岱。
隻是床頭櫃上的手機在嗡嗡震動。
不是她的。
蘇可等了一會還是接起來。
“你怎麼還沒回來?你答應我的。”女人很生氣地質問。
蘇可沉默兩秒在思考自己該怎麼對她說話。
“說話啊,給你半小時回來。”女人氣急敗壞。
蘇可笑出聲:“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