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弓點頭,端着酒盞在手中,看着殿内的衆人,身體卻是像房妙愛那邊傾的。
“那是自然。”他抿了一口酒,“我在朝中并無根基,朝堂争鬥一項不會牽扯到我身上,偏偏這次就是沖着我來的。”
面上輕快的神情消失了,他眯着眼看殿内的衆人,好似想從裡面揪出來惡鬼一般。
思弓還想說什麼,卻突然住了嘴,生硬道:“你的才能父皇看重,這是其一,朝堂争鬥波及到我,父皇敲山震虎,這是其二,其三嘛,呵呵。”
他沒說完,突然冷笑了一聲,笑得人骨子裡發寒。
房妙愛和思弓說着話,但一直留意着白照那邊的動靜。
隻見白照臉色越來越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起身從席位上離開往外面去了。
房妙愛聽着思弓沒說完,原先打算問,見白照不知道為什麼起身厲害,臉色又那麼不好,心裡也不想問什麼了,随口糊弄了思弓一句,起身往白照離開的方向去了。
房妙愛追了出來,卻哪裡也沒看到白照的身影。
宮裡地形複雜,房妙愛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一時覺得四面的路都是一樣的。
房妙愛方才在殿中多飲了兩盞,現下夜風一吹,勁頭上來了,本就不認得路,現在腳下虛浮,隻覺得身上服飾、頭上裝飾太重,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她勉強站着又走了一段,到一處奇形怪狀的假山背後停了下來,她扶着山石,微微喘息,口中念念叨叨。
“這鬼地方,不過前後腳的功夫,怎麼就找不到了?難不成還能變成鳥飛了不成?有點熱,還有點累。”
忽一陣夜風吹過,房妙愛眼神瞬間清明,利落抽出袖中的刀就紮了過去。
抓刀的手被人抓住,她立刻用另一隻手将刀拿在手中,重新用力往下紮。
“是我。”
在隻有一寸便要紮在對方身上的時候,房妙愛聽到了白照的聲音。
酒意上湧,房妙愛感知都有些頓,方才幾乎是憑借對危險本能的感知動的手,現在聽到熟悉的聲音,身體一下洩了力。
身體軟了下來,腳下似乎也站不住了。
白照松開握着的手臂,連忙攔腰将人抱在懷裡,才不至于讓房妙愛跌倒在地上。
房妙愛将自己身體的重量都放在白照身上,她仰頭看着幾日不見的白照,指責道:“你怎麼走的那麼快,明明是跟着你出來的,為什麼就是找不到?”
白照抱着人緊緊的,聲音卻還是冷冷的,“你不在裡面同九皇子殿下繼續說話,出來找我做什麼?”
房妙愛眨巴眨巴眼,似是在理解白照在說什麼話,“嗯?為什麼不能找你?”
她直接将前面的話給略過了。
白照面色緩和了一點,聲音還是很冷,“你别以為……”
他猛地瞪大眼,感受着來自唇瓣上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