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歲他們重新來到了井旁邊。
江攬星仔細觀察着井和井的周圍,穗歲他們都在一旁等着。
從剛剛知道的來看,這個井應該有一個活人祭祀的陣法。
這個陣法應該就是一個魔修布下的,隻要等江攬星找到陣眼破解就可以了。
江攬星很快就找到了陣眼,是井旁邊那顆大槐樹,雖說是找到了,但是他并沒有立馬破解陣法,而是面露難色的看向沈清衍。
“當時那個布下陣法的魔修應該是元嬰期,我強行破的話有些困難。”江攬星撓了撓頭。
沈清衍是四個人中境界最高的了,從他之前阻止洞中的魔修自爆就可以看出他的修為絕對在金丹期之上。
而江攬星他們三個隻到了金丹期。
穗歲亮晶晶的目光也投向了沈清衍。
還好有沈道友在。
沈清衍剛要說出口拒絕的話一頓,轉變說道:“我來。”
隻要把那顆槐樹銷毀掉就好了,這個陣法就會破解。
沈清衍說完,一道靈力就要往那顆槐樹襲去。
“不要!”一道急切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沈清衍聽見了,但絲毫沒有減弱靈力或是要停止的意思。
一個身影向槐樹撲去,想要阻止,但是已經于事無補,槐樹轟然倒塌。
井中的陣法也解除。
與此同時,一個躲在秘境裡的魔修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
“真是沒用。”想到那個自己派出去的手下。
心情也更加煩躁,本來就被沈清衍逼得隻能在這裡療傷,現在還因為陣法破解而受到反噬。
他的神色陰森,身影被旁邊的燭火照的更加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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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身影呆滞在地上,愣了一兩秒,然後轉身向沈清衍襲去。
“我的雙兒。”白璋怒吼着,但下一秒還沒近沈清衍身,便被他的靈力彈開在地。
白璋撲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還差幾十個我的雙兒就可以複活了,你們為什麼要現在毀掉我的雙兒!”白璋抹掉了嘴角的血迹,咆哮地對穗歲他們說道。
一反之前平靜無所謂的态度。
“沒有陣法可以複活人的,這個陣法隻是活人祭祀,為了增強那個魔修的法力罷了。”江攬星耐心地解釋道。
“不可能!不可能。”白璋搖着頭喃喃自語。
像是又說服了自己,揚起頭将惡狠狠地盯着江攬星:“你騙我,你騙我!都怪你們!”
江攬星還想再說些什麼,楚攜秋搖搖頭攔了下來:“他現在不會聽你的。”
白璋癡癡地望着那口井:“我的雙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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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鎮是個典型的南方小鎮,煙柳畫橋,霧雨蒙蒙。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白璋從小和田雙兒一起長大,一起去小溪摸魚,一起搖頭晃腦地念書,一起嬉戲打鬧,從巷頭玩到巷尾。
時間一天天過去,兩人也互生情愫。
本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的一對,白璋約好了上門提親,卻被田雙兒的父親掃地出門。
“你整天遊手好閑,一無功名在身,二無經商之才,拿什麼來娶我們家的女兒?”
田雙兒躲在她父親背後,一雙杏眼分明含淚。
但白璋看的并不清楚。
到底還是年輕氣盛好面子的少年,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掃地出門。
年少時的面子大過一切,白璋賭氣離開清河鎮。
不是說他沒有什麼本事嗎,那他就闖出一番給他看看。
在他離開清河鎮之前,田雙兒來找過他好幾次,但都被他拒之門外。
少女冒雨隔着窗棂,希望自己心愛的少年可以開窗同她交談。
聽着少女窗邊的話音,白璋猶豫片刻,但腦海中又浮現那天在巷中被當衆驅趕輕視的場景。
他狠了狠心,沒有理會少女的乞求。
少女等待了半個時辰,最後幽幽歎了口氣離開。
而這聲哀怨也成了他們之間最後的回憶,從此夜夜出現在白璋的夢裡。
等白璋在外經商一年回來,準備重新求娶田雙兒時,已人去樓空。
從巷中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一年前田雙兒的父親在賭坊欠了一大筆錢,田雙兒的母親跑了。
田雙兒的父親最後實在拿不出錢來,隻得把田雙兒賣給了鎮中最大富商,也就是給賭坊的主人做了小妾。
但富商在床事方面有怪癖,田雙兒半年後從宅子裡逃出來找父親。
距巷裡人家描述,當時田雙兒已經形銷骨立,滿身傷痕。
富商家的下人找了過來,田雙兒的父親想要護住女兒,被活活打死。
田雙兒被帶了回去。
“哎呀,白家小子,你真是回來晚了。”
“聽說就在一個月前。”巷中阿姨搖頭歎息。
“田家姑娘投井死了。”
白璋目眦欲裂,當即跑到那個富商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