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走後。
陸燼推開衣櫃門。
桑黎笑得燦爛又明媚,像是看了一出好戲:“小情人,你藏得挺好啊,沒被我丈夫發現。”
“呵。”陸燼冷笑。
桑黎:“怎麼了?”
陸燼:“我得感謝你,沒有在緊急關頭把我變成一個女的。”
“你要說這個,我就來興緻了,試試?”桑黎伸出雙手,做出施法的樣子。
“……”
陸燼走上前,按住她的兩隻手:“隻有你和斯洛可以改變畫作,所以通過改變畫作,造成磁場紊亂,畫作會超負荷,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目前我還剩下12小時,應該夠用。”
陸燼對耳機說:“周方陽,先給我之前磁場數據波動的具體時間段,然後開始檢測實施數據。”
周方陽:“包括你的數據嗎,老大?”
“不包括。”
“哦。”
周方陽默默關掉了陸燼的數據面闆。
偷看隐私不是一個好行為。
沒有完整的計劃,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夜幕降臨。
細碎星光從天邊落入城堡花園。
玫瑰、薔薇與紫羅蘭順着雕花石柱盤旋而上,是桑黎要求的那樣華而不實。
花園内響起了輕柔的小提琴曲,像是遠方湖水上吹來的風,悠悠揚揚。空氣裡滿是甜甜的糖酒和巧克力噴泉的味道。
幾輛黑金相間的馬車陸續駛入,賓客穿着華麗優雅。
斯洛穿着一身灰藍禮服,胸口别着銀色徽章,和桑黎的騎士服看起來正好是一套。他嘴角帶着恰到好處的笑意,站在花園入口,逐一接待着客人,似乎真的是整個城堡的男主人。
此時的桑黎,沒有露面。
她站在自己的房間陽台上,啧啧欣賞。
“熱鬧起來了。”桑黎調侃着,眸光落在花園裡的賓客身上,“很盛大啊,感覺要花不少錢。”
她碰了碰耳朵:“你看到了嗎?”
耳機對面,周方陽“嗯”了一聲:“你站的角度很好,我需要進行更多的數據分析。”
桑黎轉過身,看了看坐在背後沙發上的陸燼,問道:“你不看看嗎?”
陸燼擺擺手,翹着腿,品嘗着已經涼了的咖啡。
他不喜歡咖啡這個飲料品類,但咖啡莫名其妙很符合現在的場景。
悠閑。
他還在回憶意猶未盡的剛才。
半個小時前。
桑黎坐在床上擺弄着裙子調侃:“歐洲貴族就是富貴,我的一個月工資是不是都買不起?”
“買得起,我給你買。”
“你是我的誰啊,你給我買。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
“好的好的,我知道啦。我覺得是,敲我剛才撩你的時候,你心跳的那麼快,都快要爆炸了。”
陸燼忍無可忍,居然還在提這件事:“你不快?你臉紅的像個桃子。你勾引我,不允許我有反應了?哪個男人能沒有反應!”
桑黎直言不諱:“我喜歡沒有反應的,有一種勾引高嶺之花的快樂。而且,男人的隐忍啊,眼淚啊,我真的很喜歡。反正你現在也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了,秦野那種遊戲裡的人物我都能實體化。”
陸燼直言道:“你就是缺愛。”
桑黎聳聳肩:“證明我需要很多很多愛,但是沒有人給我啊。”
陸燼一下子卡殼,說不出話。
很多愛嗎?
自己給的确實還不夠。
沒有辦法用愛把她包裹起來。
桑黎嘻嘻:“坐懷不亂真的很好玩,你可以試試。有一種狐狸精勾引書生的快感。”
“哦?”陸燼覺得有意思,起身坐過來,“是嗎,我試試。”
“喂!”
他突然伸手,指腹微微摩挲過桑黎的臉頰,帶着電流般的細微觸感。
“幹嘛!”桑黎吓了一跳。
“看你坐懷不亂。”陸燼說的理所當然。
“你别搞我,小心我搞你。小心大家都看見你對我動手動腳。”桑黎往回縮。
陸燼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桑黎這才發現陸燼力氣大的出奇。
“我不在乎。”陸燼笑。
桑黎覺得自己碰上硬茬子了:“現在又不是春天,你又不是動物,要發情啊!”
“不是,要工作。你失去記憶了,所以裝置由我給你佩戴。”陸燼從口袋裡取出一隻細薄的隐形眼鏡盒。那是偵測鏡片,能聯通遠程終端,可以連接到周方陽的那一端。
陸燼和緩的笑,看着桑黎瑟縮的模樣,仿佛陰謀得逞:“當初你也是這樣,第一次佩戴的時候,僵得像應激反應。”
“切。”
桑黎昂起脖子,湊了過去:“來吧。”
兩人越來越近。
好像不靠近就看不清似的。
直到陸燼距離她太近了,兩人幾乎要貼在一起,唇齒相碰。
桑黎眼角一挑:“親自動手?”
陸燼沒答,指腹在鏡片上輕輕一轉,鏡片泛起一層幽藍的光澤。
“主動靠近點。”他低聲說。
桑黎撇撇嘴,懶洋洋貼了貼他:“你動作輕點,弄疼我你負責。”
她的話音剛落,陸燼便一手托住她的下颌,動作不算溫柔。
鏡片貼近的那一刻,桑黎卻忽然聳動肩膀,揚起下巴,眼睫輕顫,仿佛并非是為了方便佩戴。
而是,在邀請一個吻。
周圍一下變得暧昧起來。
她柔軟的嘴唇近在咫尺,幾乎貼在他的手背上。
手很癢,就像要開出一朵花。
陸燼的動作頓住了,指尖懸在半空,目光從她睜大的眼睛滑向她微揚的唇角,視線仿佛帶着實體的溫度,在她唇邊拂過。
“你幹嘛?”他的聲音低了兩度,沙沙喑啞。
桑黎抿着唇笑了一下,不懷好意,“你不是讓我别亂動嗎?這姿勢最穩。”
“嗯。”他應了一聲,卻沒繼續動作,喉結輕輕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