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撿起來。
那是一塊通透的玉佩,色澤溫潤,雕工精細。
哦……是她之前搜羅衛龍包裹時昧下的。
這一路太匆忙了,差點都忘記了!
沈卓有些警覺:“這玉佩你哪來的?”
莫不是她又順手牽羊了?
“還能哪來的?我的!”
陶夭将玉佩舉在燭光下,仔細端詳,眸中閃過一絲不解:“不過這塊玉佩上面刻的符号,我怎麼看着有點眼熟?”
沈卓接過玉佩,眉頭微皺:“這也是家族徽記?”
“這紋路……好像不像是中原的。”
而且很熟悉……哦對!她好像剛剛才在那書裡看過似的!
陶夭拿手指彈了彈玉佩,咧嘴一笑:“還等什麼?把衛龍那小子帶過來,審!”
過了大半個時辰,衛龍被人押了進來。
他被兵丁扔在地上,依舊不忘挺直腰闆,一臉“中原人都是大壞蛋”的模樣,掙紮着喊道:“你們憑什麼抓我?這是非法拘押!我要告你們!”
就被陪同押送的王玄清一桃木劍杵地上了。
陶夭拿指尖晃了晃手中的玉佩,挑眉邪笑:“行啊,那咱們就先聊聊這塊玉佩的來曆。它是哪來的?或者說,它代表了什麼?”
“你快還我!”
衛龍的神色微微有些異樣,但還算鎮定:“那玉佩是我祖傳的!”
“祖傳的呀?”
陶夭表情陰恻恻的,俨然一得志便猖狂的小人。
“那感情好。祖傳的東西,可得好好珍惜。”
所以人還是不能暴露軟肋比較好哦~
她輕輕摸了摸玉佩穗子,又掂掂重量。
卻是忽然話鋒一轉:“老實交代吧,你是南嶺的皇子吧?”
衛龍瞪大眼睛:“你開什麼玩笑?!”
“别急嘛~”
陶夭沖人調皮地眨眨眼(自以為)。
其實對方才沒心思欣賞她的美貌呢。
“聽我說哦~”
沒想到混成這樣居然是皇子呢!不過好像自己也很一般?
陶夭的眼神缥缈起來。
有點淚目!
“那你要是南嶺的皇子呢,我們就恭恭敬敬給你送回去,順便給你帶點禮物,畢竟貴人嘛,總得體面一下~”
也沒事,她就幫他體面好了。
費用當然是走公帑咯。
“不過,你要不是呢,就準備好在這青州縣城裡牢底坐穿吧。”
說罷,便盯着衛龍瞧。
他眼神閃爍不定,嘴唇抿緊了一下——顯然已經有些繃不住了。
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
陶夭故意在衛龍面前狂撸玉佩穗子:“怎麼,話到嘴邊就卡住了?用不用我幫你順順啊?“
衛龍咬緊牙關:“……我沒什麼可說的。”
“衛龍啊……”
陶夭挑眉看着眼前的死鴨子:“你要明白,真相遲早會被揭開,主動說出來,或許還能留點餘地。若你真是南嶺皇子,我們還可助你一臂之力。”
聽到這裡,衛龍似有所動。
“……你當真會幫我?”
“事關朝局,你說呢?”
陶夭琢磨着,這人昨日對着魏辰和他手下那副盡力樣子,隻說明一件事——他的确是想要幫南嶺朝廷洗刷污名。
不然,南嶺和大梁之間的關系,可能也會受到影響。
衛龍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平靜卻堅定:“那好,我說。”
他擡起頭,目光裡帶着一絲無奈與倔強:“我……的确是南嶺王室的私生子,但從小就不被王室承認。母親去世後,我以為自己的價值也随之消失。然而,南嶺王看中的是我的才智,便将我納入暗衛,培養我為一枚棋子。”
他聲音漸沉:“這次,他們命我潛伏在紅手幫内,是為了獲取北魏走私烏金礦藏的情報。這些日子,我一邊收集信息,一邊試圖破壞他們的計劃。”
有些行動是為了南嶺,當然,也是為了自己。
聽到衛龍說母親去世後就沒了價值,陶夭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她點點頭,表示理解:“你是為了立功?”
“立功隻是一方面。”
衛龍苦笑了一聲:“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證明自己的價值。即便是棋子,我也不想被人随意丢棄。”
他頓了頓,繼續道:“其實,紅手幫并不像你們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他們的老大做灰色生意,比如走私烏金,實際上是為了積累資金,這些資金被用來支持更大的計劃。”
“計劃?”陶夭有些不解:“他們到底是為誰服務的?”
“我也不清楚,總歸是你們大梁的某方勢力。”
所以表面上紅手幫是民間物流組織,但實際上已經是為某一些特殊勢力服務的?
“那張虎呢?你究竟為何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