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笑道：“紀某便等花公子的好消息。”他站起身，環視面前衆人：“想必雲衣樓的各位，接下來會有好一陣忙碌，紀某就先告辭了。”

雲衣樓衆人也立刻站起，花晚蓮當先道：“多謝紀三少。勞三少大駕光臨，竟然是因為此等是非，實在遺憾。改日待此事解決後，還請三少賞光，共飲幾杯好酒。”

紀初颔首答應：“一定。”

兩人相顧一笑，眼中皆有幾分相惜之情。齊名數年，終于得見對方真容，品貌皆是上上等，隐隐的不服都消散了。

紀初拱手告别：“各位留步。”花晚蓮回了禮，還是使眼色讓花輕菡陪出去。慕終默默跟在自家少爺身後，微微朝花晚蓮和楊泠澈欠了欠身。

紀初走不出幾步，經過楊泠澈身邊時，忽然停住瞧他，擡手作勢撫過他的臉頰，肌膚相距不過毫厘之間，撩開一點鬓發，湊近他耳邊道：“泠濃小姐，後會有期。”

楊泠澈愣怔，眼珠轉動與他四目相對。花晚蓮眉心微跳眯起眼，往前踏了半步，又堪堪刹住。紀初瞄見了，輕輕勾起嘴角，在花晚蓮開口之前飄然出廳。

夏璇和佟瑛一左一右轉到楊泠澈身邊，看他的眼光玩味，花晚蓮的視線也從紀初的背影上收回，扯住了楊泠澈的袖子，神色複雜難言。

楊泠澈一臉不明所以地對上三雙眼睛。

這回是真無辜了。

※

紀初走出雲衣樓大門，懶懶卸去所有表情。馬車駛過來，慕終為他拉開車門放下腳凳。

紀初擡腳踩上腳凳正要跨進車，就聽慕終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據聞雲衣樓已經向沐易水閣傳了信，不日将正式下聘禮……”

紀初一頓，斜眼瞥慕終，明白他意思，冷笑道：“你想怪我，不該碰自己的前未婚妻嗎？”

慕終垂首回道：“不敢。”

紀初哼笑一聲，不再理他，坐進馬車。

慕終收起腳凳，進車廂關門，坐在他對面，抖開膝毯蓋到紀初腿上，低頭間聽他清冷嗓音幽幽道：“好一個‘不敢’，那就是有這個意思了，你當自己是誰，現在還能指點我了？”

慕終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