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瑛夏璇當場召集緊急議事,花晚蓮卻沒動,吩咐其他人先去議事廳。
楊泠澈思緒紛亂,默默不語準備回房。剛踏出一步,就發現袖子還在花晚蓮手裡,不得不停下看他。
花晚蓮笑笑:“我送你回房。”
楊泠澈微怔:“不用……”
“行了,聽我的。”花晚蓮不容他拒絕,轉而握住他手肘,帶着往後院走。
那一臉堅持,仿佛身邊人馬上要逃跑,必須牢牢攥在手裡。楊泠澈迷茫不解,但沒有反抗,乖乖随他一路走到房前。
直到楊泠澈推門進屋,花晚蓮終于放開他,還站在門口。楊泠澈扶着門框瞧他:“怎麼了?”
他原本以為,花晚蓮是因為紀初暧昧的動作在不高興,試圖辯解幾句,卻沒想到……
花晚蓮伸手,食指指尖沿楊泠澈下眼睑描過,繼而拇指指腹順上眼睑揉到眼尾,軟聲道:“别難過,這事會解決的。”
楊泠澈怔在當地。
花晚蓮笑了笑,忽而貼近,在他被紀初耳語過的那隻耳邊親了一下,不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楊泠澈一手扶額,另一手環住自己,緩了幾口氣,急促笑了一聲,說不出地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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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晚蓮到議事廳的時候,在本家樓内的各主事已經悉數到場。
雲衣樓樓主花粹馦閉關多年不問世事,由少樓主花晚蓮與花輕菡代職;樓主之下三色使者,其下則是五大護法。雖然權位上五大護法略低一層,然而三色使者是後起之秀,五大護法卻是開門立派的功臣,現今也與花粹馦一樣少問樓中事務,因而與三色使者各自互敬三分,平日裡倒也不見什麼上下之别。
不知為何五人竟無一在樓中。
再之下則是各本家主事與為數不多正在樓中的各分舵主。
花晚蓮進門落座後,佟瑛站在他身邊,沉聲把紀初到訪之事向大家作了說明。衆人越聽臉色越難看,紛紛看向花晚蓮。
視線中心的那位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麼,卻也不像在為此事煩惱的樣子。
夏璇模樣依舊吊兒郎當,靠在少樓主另一手邊的桌沿,老實聽佟瑛把話說完,不待其他人開口,食指關節敲了敲桌面:“我們大少爺這愛給人添麻煩的袍子,我已經吩咐下去清點了,繡坊那邊我也會親自跑一趟,有結果了會告訴各位。通知不在的人和分舵主們盡快回來開個會,留意轄區内有沒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一人問道:“是否禀報樓主和護法們?”
對此夏璇不便拿主意,看向花晚蓮,後者沉吟道:“先不用告訴樓主。父親閉關尚未完成,事态未發展之前不必打擾。護法們神龍見首不見尾,卻不知現在何處,或許另有他事……先找到人,能回得來的就先回樓。”
讨論聲不斷,佟瑛又布置了些任務,各人領命去了。
議事廳恢複冷清,隻剩了花晚蓮與花輕菡和佟瑛、夏璇四人。
花輕菡看着兄長。兩人平時公務上各自為政,協作互通其實不多,他對自己一向疼愛有加,兩人相處時多是親切的兄長面貌,因而隻知他文武雙全、琴心劍膽,其他的就不那麼清楚。自己迄今雖無甚豪情壯舉,但也能算得小有成就,有時也以為自己并不比兄長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