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氛圍似乎一般,錢萍難得沒出風頭,隻是臉瞅着不太高興。倒是甯國,甯迦定他叔叔對他點頭,招呼了句,“迦定來了啊。”
甯迦定坐下的時候,先是左右張望了一下。座上其他兩個男人的面色都如常,隻有錢萍和甯思如面色不太高興的樣子,完全不像她兩該有的表現,尤其是甯思如,她這會兒尾巴不翹得高高的實在不太符合她的性子。
讀高中的時候,甯迦定可是清清楚楚聽着甯思如對她的小姐妹說,“要我說,挑男朋友還是許式南這樣的好,陸松臨就是個花花公子,蔣弋恒太冷漠,你說甯迦定?那種廢物也就一張臉能看。”
被判為廢物的甯迦定聽到時廢物了一下,覺得甯思如還真沒說錯啥。
然而甯迦定隻對當下的情景思考了幾秒,随即反應到這關他什麼事,又不是他訂婚。
甯迦定很坦然,既然來都來了,那就來了吧。
桌上的菜瞧着沒動幾口,有些還冒着熱氣,很顯然沒上多久,甯迦定猜測在自己來之前他們一直都在聊天,畢竟他剛走進來時他們很明顯就在說些什麼,隻是因為瞧見甯迦定過來才突然中止。
甯迦定拿起面前新加的餐具就開吃,一點沒客氣。
期間,甯思如嫌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罵人最後又憋着沒出聲。
整個餐桌随着甯迦定的到來陷入一種沉默,隻有甯國偶爾會問甯迦定一句“要不要加菜”。
簡直是詭異的局面,甯迦定想,難不成還真是單純請我來吃個飯,稀奇。
就此情此景,甯迦定實在想不出他們還能有什麼絕世機密藏着不能叫他知道,總不可能會是他嬸嬸和甯思如心血來潮想要改性裝裝樣子吧。
甯迦定腦子裡有點散發思維,菜倒是沒少動筷子。
預估到即将散席的時候,甯迦定從口袋裡掏出張餐巾紙擦了下嘴巴想着說先走一步。
到了這個時候,餐桌才終于有了新動靜,甯國問同樣要起身的許式南,“式南啊,這種事不是兒戲,前不久思如還很高興,跑回來興沖沖跟我們分享,這才不到半個月怎麼就說變就變。”
甯迦定要說的話沒說出口,見狀幹脆又坐下,乖乖當個旁聽者,玩起了靠近膝蓋的桌布,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錢萍也跟着說,“是啊,這種事怎麼能當玩笑,消息都放出去了,你這不是讓我們思如成了笑話嗎?”
甯思如坐着沒說話,甯迦定所在的視角卻很輕易能注意到甯思如的手用力攥着包,把手都攥的發白。
甯迦定覺得唏噓,甯思如估計以為自己即将美夢成真,結果許式南偏偏不按套路,這種事臨到頭還有變局。
他聽見許式南不慌不忙地開口,聲音沉穩,“上個月我隻是跟思如提了這個想法,随後又告訴思如先不要當真,還沒有徹底做下決定,沒想到一下子叔叔阿姨連帶媒體都聽到風聲。”
除了許式南和甯迦定,其他人聞言都臉色幾轉變化。
這話點得恍然,難怪甯迦定身為甯家人都不知道,媒體那邊就走漏了消息,感情錢萍真是一刻都等不了,迫不及待想把許式南這個金龜婿套牢。
“鑒于是我的問題,沒有認真考慮就問出了這樣的話,給了思如誤會。該有的補償後續我會安排我的助理來跟進,真的是很抱歉思如,沒想到會造成這麼大的誤會。”
許式南起身的時候,把手搭在甯思如的靠椅上,說到後面開始跟她道歉。
他話說得委婉體面,拒絕的意味也很清晰,其實到這裡就可以了,一場無論有情無情的提議當個誤會揭過去。
誰都沒想到甯思如會突然爆發,她站起身對許式南不滿地喊,“誰要你的賠償!你說誤會就是誤會,那我說要你娶我你肯不肯!”
“我真是讨厭死了你這幅樣子!說訂婚的是你,說不要的也是你,你倒不如一開始不要把我當做你的選項!憑什麼把我耍得團團轉!”
似乎覺得光是言語還不夠,甯思如把自己的包高高舉起,随後往旁邊的地上狠狠扔過去。
局面混亂了一下,已經有侍者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錢萍小叫了一聲,甯國也在喊甯思如的名字,許式南……甯迦定沒來得及去注意。
他早說了不來,誰想看這種戲碼,以為演八點檔情感糾紛呢,他的身份還是當個路人甲。
甯國叫甯思如道歉,甯思如不聽,隻是憤憤盯着許式南,表情有些委屈不滿。
甯思如無疑長得還不錯,做出這樣的表情也不算叫人讨厭,然而許式南隻是看了一眼,沒什麼太大的反應,“賬已經結過了,我先走了,該有的補償不會少你的,思如。”
這話狠狠打了甯思如一巴掌,叫她沒站穩跌坐下來,好像她搞這一出戲下來就是為了給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當不了許太太,那就多要點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