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沒差幾歲!”傑森不滿地抗議道,有時他都覺得對方像個老媽子,啰啰嗦嗦;但又不得不承認,喬伊斯很聰明,她的想法和做派很符合他的啰嗦,這也是傑森願意聽他的原因之一。
“可我們相差一兩歲也是真的。”喬伊斯說道。
十歲的傑森,可能十一歲,也可能十二歲的喬伊斯,再加上芯子,她自認為她是成熟的,她得保護好這個臨時跟班,多叮囑些,多跟他分析利弊,至少等過完冬,他想一個人獨闖或者去福利院,也能憑借這幾個月的鋪墊學會怎麼選擇。
“好了,願我們有個美好的一天。”喬伊斯笑眯眯朝着同樣灰撲撲小臉的傑森揮手示意,新的一天正式開始。
除去兌現承諾,她還要收集可燃物品,感謝陶德女士生前留了個打火機,至少燒火工具有了;然後籌備過冬食物,聽傑森說,有一年冬季整個哥譚溫度低于41華氏度,也就是5攝氏度,她得做好準備,有備無患。
同樣期盼這個冬季别低于5攝氏度,她一個南方人實在受不了!
按順序,她先兌現今天的承諾,七個還算幹淨的瓶子。
“隻有這麼點?”老闆似乎有些不滿,之前她還能給鐵塊紙皮。
“太冷了,大家也很努力想活過這個冬天。”她也沒解釋或證明什麼,說道。
在他擺擺手後,也跑得幹脆。
她想順着先前去的小山坡,一路沿着往上走,看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
“哇哦~”跑近一個小時的喬伊森停下來了,并仰頭看着面前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忽然有種從井底跳出來、從原始社會回到現代的感覺,這就是外頭嗎?
“哇~”她再次發出感慨的聲音。
此時她正藏在真正大橋下的陰影裡,聽着上方飛馳而過的車流、喇叭聲。
然後這種舒心沒享受多久,橋上有車炸了,一陣乒乒乓乓、轟隆震響和此起彼伏叫罵聲下,哦,好像還有槍聲;喬伊斯緩緩打出震驚的問号。
這不是現代社會嗎?不是,美國哪怕白天也這麼精彩???
她躲在橋底,嗅着汽油燃燒的氣味,聽着隻有咒罵聲,最後演變槍戰的現場,她忽然覺得犯罪巷外的人們精神狀态好像也有點問題。
好可怕,她還是先回去吧。
喬伊斯收起臉上的不可置信和呆愣,緩緩且小心翼翼退出橋底,最後飛快往來時的方向跑去,好似後面有啥兇狠的東西追着她跑。
在夜幕降臨前,手裡抱滿幹草的喬伊斯回到令人安心的秘密小基地,她彎着腰走進去,今天傑森比她早一些回來,夜裡不是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遊走的時間,這也是她千叮萬囑的事。
目前無論是她,還是傑森,都有好好做到。
“你去哪了?為什麼有汽油的味道?”原本煮熱水,往裡面丢法棍的傑森忽地站起來,緊張湊上前,除了圍着她轉一圈外,還扒拉她的衣服,似乎想看她是不是卷入什麼麻煩,然後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我隻是……”喬伊斯順從地讓他看上看下,在放下幹草後,她才緩緩說出下午遇到的事。
“你去外頭了?”
“我隻是想看看前面有什麼,能給我們帶來幫助的。”
喬伊斯拉着傑森,重新坐回床闆上,順勢丢了一小塊幹樹枝進去,這天氣還是得有熱水熱食物的,所以每隔兩三天他們會奢侈一把,燒個法棍湯。
“下次不要這麼做了。”傑森皺眉,像是别扭,又像是不滿地說道。
“為什麼?”喬伊斯不解問道,“外頭不應該更安全嗎?”
她覺得今天遇到的高橋事件隻是偶爾、少數的突發事件。
作為本地人,傑森難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隻見她一副不該這樣的表情後,作罷老成地歎口氣,“犯罪巷外也不安全,你之前沒了解嗎?哥譚有很多□□,還有犯罪分子,很多時候會發生搶奪地盤的事,你這次見到的,隻是日常生活有的,所以哥譚人都習以為常了。”
喬伊斯聽完,裂開了。
“所以這是小犯罪巷,外面是大犯罪巷?”
“yes。”
她當場表演一個安詳躺下,原以為已經夠地獄了,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又怎麼了?”這種突發、莫名其妙的動作,傑森已經習慣了,但他還是好心地問一句,同時攪和鍋裡的食物,又拽了拽她衣服,“起來,等會就沒火了,你現在還能烤一下你的手。”
她認命爬起,将手伸到火旁,說道:“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一口氣說完吧,我好做一個人生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