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南方人,喬伊斯除了受不了嚴寒,還受不了惡臭的自己;她已經盡量習慣、适應這的生活模式,可澡真的不能再拖了!
自打降溫,她就沒洗過澡,她都不敢細數這是第幾天,反正她受夠了!!
“天然熱水器?”傑森先是不确信地問道。
而喬伊斯與之相反,堅定點頭,“沒錯,你不覺得我們悶得發酵了嗎?”她都不好意思說臭得發酵。
就算時間久了,人的嗅覺疲憊聞不出自身的味,可油膩的頭發卻不會始終順滑蓬松,它現在已經能搓成繩了!
“……所以你為了洗澡,就這麼盯上人家了?”傑森有些不敢置信,他都做好大幹一場的準備了,結果……
因為想要洗澡而盯上有熱水器的屋主,怎麼看都很匪夷所思。
就這?他在心裡提高了幾個音調。
“是的,從他家窗戶飄出熱氣起,我就盯上他了,而且他浴室窗戶可好開了。”熱血沸騰的喬伊斯再次豎起拇指,說道。
傑森一時說不出話,她現在太過自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醞釀什麼絕世天才計劃;哦,隻是為了洗澡,還事先試了對方窗戶,再是反複盯梢,所以之前說放假可以做自己的事,是指這個?
“……你可真聰明。”傑森憋出一句話,然後又是耳熟的謝謝誇獎。
喬伊斯從牆縫摸出早早準備好的香皂,小小一塊,足夠他倆各用一次了。然後拽着傑森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爬上生鏽的鐵質消防樓梯,“小心點,這的樓梯很容易發出響聲。”随後将周邊情況說了下,“他旁邊應該沒住人,樓下是個酒鬼,現在估計還睡着,隻要我們小聲點,問題就不大。”
她站五樓消防梯邊緣,借着帶鈎的鐵棍勾上對方浴室窗沿,然後腳踩牆壁,像壁虎一樣貼在上面行動;在沒有任何防護下,單手攀上一頓搗鼓,成功把窗戶打開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太酷了!”目睹這一切的傑森小聲說道。
“帶點技巧的微操,回頭教你。”重回消防梯的喬伊斯問,“剛剛我過去的動作學會了嗎?”
“這太簡單了。”傑森自信能借助鐵棍踩着牆翻進去。
“很好,”她把香皂遞給對方,又從衣服裡掏出還算幹淨的毛巾,“最多二十分鐘,我會在外頭盯着的,如果有異常,我會提醒你的,到時你用快速度穿好衣服,然後跑路;還有我們隻是來洗澡的。”她最後強調道。
雖然不清楚傑森心裡所想的,但有些事還是得提醒一下,免得出意外。
傑森接過所有,包括帶鈎的鐵棍,在她最後的叮囑下,看了她一眼,很認真不像說謊。于是聽話地點頭,“好的,不用二十分鐘,我很快的。”
“行,注意安全,記得把窗戶合上。”
五樓靠消防樓梯的窗戶并不大,小小的,顯然建造者考慮過安全問題,但對于偏瘦小的十來歲孩子而言,還是能鑽進去的。
傑森很靈活,三兩下就翻了進去,喬伊斯這才放了放提起的心,收回緊跟着他的目光,然後蹲在視野死角處盯着下方道路,好在很順利,街道上沒一個人往這邊走的。
如傑森說的,他很快,大概花了十分鐘時間,便推開窗戶爬了出來。
在小心落到樓梯上後,他說:“毛巾和香皂我都放在洗手台上。”
他一湊近,喬伊斯就能感覺到少許的熱氣和不算難聞的香皂味,他接替了她的位置。
而喬伊斯沒多說什麼,争分奪秒飛速攀爬進窗戶,裡面有明顯的熱氣和水珠;她粗略看了圈後,以最快的速度脫去身上的衣服,然後放在淋不到水的角落裡。
熱水從頭淋到腳,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并發出小聲的稱贊,“太棒了。”
她愛熱水,她愛洗澡,她愛現代科技。
總之心底用來稱贊的詞彙一句接一句冒出。
當然手頭上的活沒慢半分,香皂塗抹全身,包括頭發,在一通亂搓後,立馬開熱水沖了沖,如果不是怕随時有人來,喬伊斯還能再洗一個小時。
她拿起放洗手台上的毛巾,擰了擰,沒多少水,看來傑森有事先為她擰過。
她飛快擦幹,穿上衣服,然後打掃戰場——濕漉漉的浴室和有着頭發的下水道口,總之能看見的,她都收拾一通,最後掏了掏口袋,拿出早早備好的三十美分。
一種心理上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