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還是個幹淨的孩子。

“是的，艾瑪小姐，能請您問問嗎？傑森跟我生活數月了，他從沒做過任何壞事，哪怕偷東西，”喬伊斯雙手扒在櫃台邊緣，腳跟微微離地，無論示弱還是撒嬌，她都熟練得不行，焦糖色的眼眸全是真摯，補充道，“他是好孩子，我敢保證，拜托了。”

誰能扛住兩雙可憐又純真的眼眸，好吧，莫利敗下陣來。

她歎口氣，哥譚最沒用、最多餘的善心，就當她有幹活，而不是在這摸魚白領薪水。

“好的，兩位可以坐一旁稍等一會，那有飲水機，如果渴了，可以自行使用。”莫利指引道。

孩子們很聽話，也很懂事，他們乖巧坐在椅子上等待結果。

莫利撥通上司的電話，當然不是最大的那個，她職位還不足以同他彙報；在一番溝通下，其中還夾帶着她個人私心——兩個孩子能怎麼生活？無非又是一種變相的逼迫。

她成功了，為男孩争取到最低的優待，總比沒有強。

莫利看着兩個孩子在聽完她的話後，一同笑出聲來。

“謝謝您，艾瑪小姐，您真厲害——”

“謝謝您，艾瑪小姐，遇到您太好了——”

兩個不同的聲音，但意思一樣。

她險些跟着笑出聲來，但作為多年的社畜，及時克制住了；莫利幹咳一聲，說道：“謝謝兩位的認可和誇贊，不過我得事先說明，如果你們有做過一次不好的事，那麼後面的優待就會長翅膀飛走，别抱有僥幸心理，這系統連接的不隻是警局，還有——”

她拖長尾音，在孩子們好奇的目光下，故作神秘小聲說道：“蝙蝠的。”

“哇~”這也太酷了，傑森驚歎出聲，問道，“所以這不隻是韋恩集團與警局的合作，還有義警？”

“是的。”莫利回答道。

“那他倆真的是那種關系？”傑森好奇地問道。

“誰？哪種？”莫利有些不解。

“就蝙蝠和韋恩先生，我聽說他們關系很好。”傑森把聽來的關系匪淺改為很好，他覺得他問的很内斂了。

誰知莫利秒懂，看在倆還是孩子的份上，為其正名，“他們隻是包、咳，合作關系，韋恩先生為蝙蝠提供技術上的支持，而蝙蝠用技術維護正義，他們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如果哪天他們公之于衆，我是說合作，我會為他們喝彩祝福的。”

傑森恍然大悟，然後看向造謠源頭喬伊斯，他沒聽懂内在含義，但喬伊斯聽懂了。

哦~這是磕上司和義警的。

純粹好奇，放任傑森問的喬伊斯潤嗓，點頭附和道：“您說得沒錯，韋恩先生和義警先生關系很好，他們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這可真像愛情宣言。

“沒錯，這是我們所有人認可的！”莫利罕見有些激動說道。

“是的是的。”喬伊斯回複道，管它是誰，點頭贊同就行。

一旁傑森瞧着、聽着，他有種理解錯，還被排斥的感覺。

在填完信息後，兩人離開，路上傑森問出自己的困惑。

“我是不是理解錯了？”

“不，你沒有。”

喬伊斯斬釘截鐵，還是給孩子留點美好印象吧。

那隻是磕頂頭上司和義警愛情的好心小姐。

兩周後

傑森得到最低優待每月五十美元，而喬伊斯也得到她的臨時證件。

瞧着上面的信息，她罕見沉默了。

姓名：喬伊斯，沒錯；年齡：12，也沒錯；性别：男……

男？？？

她有說自己是男孩嗎？！

哦，莫利小姐好像沒問，所以她的外表給對方錯誤地判斷，這不能怪莫利小姐，她一直在幫助他們，怪她沒提醒對方。

“怎麼了？”滿心歡喜的傑森注意到不對勁的喬伊斯，探頭問道，順勢瞧見她手裡的證件，看了看，說，“有什麼問題嗎？”

哦，她想起來了，她一直被陶德女士稱作‘他’，而傑森順勢認為她是男孩，包括所接觸的所有人。

這可真是後知後覺、尴尬萬分的發現。

“沒，”她幹巴巴回應道，然後擡頭看向端坐前台的莫利小姐，問，“艾瑪小姐，成年後，我能自己填寫個人信息嗎？”

得到肯定的答複。

很好，到時把‘他’改了。

夜裡

兩人并肩躺在木闆床上，喬伊斯盯着天花闆，說道：“傑森，我得跟你坦白，我是女孩。”

正昏昏沉沉，準備睡的傑森聽到了，他含糊說道：“哦，我知道了，哪怕你是超人，我們依舊是同伴、朋友。”

很好，近在眼前的問題也解決了。

喬伊斯心滿意足閉眼睡覺，完全沒意識到傑森的話有問題。

什麼叫‘哪怕你是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