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在傑森十二歲的時候,他喜提換牙,這是成長的象征,就像喬伊斯揪着他在鐵闆上刻彼此的身高,一前一後,穩居第一的仍是喬伊斯,但無不展示成長所帶來的變化。
但當門牙掉落後,他不再像先前随意開口說話,或爽朗大笑,因為漏風與不美觀。
這能理解,畢竟誰門牙掉落後,不窘迫一下的?
“你就沒有。”傑森聽完喬伊斯的寬慰後,抿嘴小聲說道。
作為已經經曆過掉牙,并再次經曆的喬伊斯大言不慚說道:“我臉皮厚,不在意旁人的閑言碎語。”
其實不然,第一次門牙掉落,說話漏風,笑起來醜兮兮的時候,她便被同齡孩子嘲笑過,這像遊戲關卡上必經曆的小困難;所以她理解這種窘迫,同樣也不是掀别人傘,讓别人一起淋雨的家夥。
“傻孩子,愛你的人永遠不會為這種事嘲笑你。”燭火下,喬伊斯盤腿坐在地上,手拿針線和裁好的絨布,沿着發白的衣服邊緣縫補着;她正為即将到來的冬季做準備,在度過兩個哥譚冬季後,對于這季節所需的物資,彼此心裡都有數。
傑森不願她一人縫兩人的衣服,硬要自己縫一件。
不似孩子嬌嫩的手有着各種結痂的傷痕及厚繭,此刻正捏着細小、白淨的針線,别扭縫補着;線條歪歪扭扭,與先前教學留下的緊密、整齊的針線相比,顯得……
有些可愛,不愧是新手。
喬伊斯仗着老手,将視線移到正低頭奮戰的男孩身上,他的傑作被燭火照得坦坦蕩蕩;在心裡點評一二後,她也做好事後給他加幾針的準備。
孩子想參與是件好事,得鼓勵一下才行。
雖說他倆攜手安然度過兩個寒冬,可這兩年并非一帆風順;就像遊戲,路途上總能遇到大大小小的困難與BOOS,而地圖就這麼大,寶箱就這麼點,遊戲還是聯機模式。
試問誰想放棄僅有且不會刷新的寶箱?
因此哪怕隻是最普通、最讓人瞧不上的垃圾桶,也有人為其争奪。
就算内心向往和平的喬伊斯也不得不為彼此正規、合法營生而反抗且适當打回去。
當然這也不是時常發生,更何況損失與危害可以人為把控。
直到半年前,阿卡姆神經病有預謀集體出逃,那晚可謂群魔亂舞、恐怖至極;高樓中的藤曼、笑到緻死的氣體,令人恐懼的毒氣等等;而冷兵器、熱武器在這時,更像是助興的煙火,即便生活在底層的他們也被瘋子們的狂歡而波及到。
整個哥譚在這一刻,癫得無比可怕。
狂歡之上,便是懸挂着的蝙蝠,有不少人在逃竄中回望天上碩大的圖案,像是在心裡祈求着什麼。
好在蝙蝠有回應他們,又或者隻是回應心中的正義,他,還有他的同伴如夜空中的星星,齊齊落下,踏上拯救他人的道路。
這一晚,喬伊斯與傑森多了個崇拜的對象——神奇女俠。
哪怕她隻停留了一會,便奔赴下一個戰點,可那身影映入眼簾後,便遲遲散不去,直到兩人被其它景色震撼到——雪沒壓塌的鐵皮房被爆炸餘震給震塌了。
像小黑貓的兩人沉默着,後又齊齊說了句髒話。
事後各大媒體給予的反饋很是奇怪,他們沒有感激英雄,反而質疑他們的存在是否是另一種危害;而包攬城鎮修建的韋恩集團也沒讨到什麼好處,畢竟他們的Boss跟蝙蝠關系太親密了,偶爾出現被綁事件,旁人都猜測多半是被牽連的。
可惜官方仍未公開說明他倆究竟是什麼關系。
而翻閱報紙,看完上頭信息的喬伊斯面露地鐵老人神情,并發自内心問候這些登報或受采訪的人,“他們腦子還好嗎?”
蝙蝠俠他們可是出力最多的!
如果不是他們,那晚的狂歡不知道會死多少人,損失多少财産!
當然作為富有者,他們可能提前聽到風聲跑路了,但他們不該替多數人發聲,或者有預謀、甚至帶着惡意揣摩引導晃着腦子都能搖出水聲之人的認知。
為什麼沒人問問孩子們的想法,或者聽聽被救之人的聲音?
同樣氣憤的還有傑森,在看完報紙後的他憤憤說道:“如果他們遇到這事,最好别觍着臉讓蝙蝠俠、羅賓救他們,他們不值得!”
“但在生命面前,那些都是後話。”喬伊斯收起報紙說道。
兩人頭一回産生分歧。
傑森對善惡的追逐有着清晰的劃分。
這很正常,她在這年齡時,也期盼着絕對的正義與公平,可随着年齡長大以及生活給予的啟發,她發現隻要天平另一端放上‘偏愛’這一砝碼,一切都會缥缈起來。
不過她沒去糾正、灌輸自己的想法與經曆,有些事得親身經曆過才能明白,而她會給予必要的鼓勵與支持,這何嘗不是一種偏愛?